他看著程少商蒼白卻依舊靈動的臉龐,想到她幾次三番維護自己,心頭一熱,鼓足了勇氣,結(jié)結(jié)巴巴地表達了自己的仰慕之情。
程少商聽完,卻沒有絲毫扭...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他看著程少商蒼白卻依舊靈動的臉龐,想到她幾次三番維護自己,心頭一熱,鼓足了勇氣,結(jié)結(jié)巴巴地表達了自己的仰慕之情。
程少商聽完,卻沒有絲毫扭捏,直接搖了搖頭,語氣干脆:“樓公子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但此事不必再提?!彼缃褡陨黼y保,又剛挨了家法,對這些情愛之事更是無心,也不想耽誤旁人。
樓垚見她拒絕得如此果斷,眼神黯淡了下去,又說了幾句關(guān)心她傷勢的話,便失落地告辭了。
到了晚上,文楹衣從外面回來,聽說了此事,只是淡淡評價了一句:“樓垚性子過于軟糯,并非嫋嫋的良配?!?/p>
送她回來的袁慎正好在一旁,聞言,心頭微動,側(cè)頭看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問道:“那殿下覺得,善見是否是殿下的良人?”
文楹衣停下腳步,在公主府門前的燈籠光暈下,朝他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眼波流轉(zhuǎn):“目前看著嘛……還算不錯。但以后如何,可就不知道了?!彼⑽⑼犷^,語氣帶著點狡黠,“所以,袁公子還需……繼續(xù)努力才行?!?/p>
袁慎看著她這分明是故意拿捏他的小模樣,心中非但不惱,反而涌上一股無奈的寵溺。他點了點頭,目光專注地看著她,應(yīng)承道:“好,善見定當……繼續(xù)努力?!?/p>
文楹衣眼中閃過滿意之色,她迅速瞥了眼周圍,見侍女們都識趣地低下了頭,便飛快地踮起腳尖,在他側(cè)臉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一觸即分,如同羽毛拂過。
“嗯,獎勵你的?!彼f完,不等袁慎反應(yīng),便轉(zhuǎn)身,步履輕快地走進了公主府大門,裙擺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
袁慎怔在原地,感受著臉頰上殘留的溫軟觸感,愣了片刻,隨即抑制不住地揚起唇角,露出一個清朗又帶著傻氣的笑容。
他望著她消失在門后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依依不舍地轉(zhuǎn)身上了袁家的馬車,心底一片溫軟,只覺得這夜風,都帶著甜意。
這日,公主府臨水的水榭里,清風徐來,帶著湖水的微涼。
袁慎將驊縣遭遇叛軍圍攻,程縣令以身殉國,縣城死傷慘重,哀鴻遍野的消息告知花楹。
花楹執(zhí)杯的手微微一頓,杯中清茶的漣漪映出她驟然凝重的神色。這消息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她長久以來身處繁華都城、仿佛天下早已太平的錯覺,讓她有了一絲身處亂世的真實感。
她沉默片刻,忽然輕輕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帶著點遙遠的懷念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悵惘:“我年少時,也曾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披甲執(zhí)銳,做個女將軍,親手結(jié)束這亂世?!?/p>
若是一般迂腐男子聽了,只怕要嗤笑她異想天開。但袁慎沒有,他眼中沒有絲毫嘲笑或不屑,反而流露出真誠的欣賞與好奇,追問道:“后來呢?”
“后來啊,”花楹垂下眼簾,指尖摩挲著溫熱的杯壁,語氣平淡,“父皇和母妃告訴我,結(jié)束亂世是他們那一輩人的責任。我作為公主,安安分分,不給他們拖后腿,便是最好的幫忙了?!?/p>
她這話說得輕巧,事實卻遠非如此簡單。
這一世,她的羈絆太深——母妃越妃膝下子女眾多,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她若流露出對兵權(quán)的絲毫興趣,不僅會讓太子和皇后所出的子女心生忌憚,更會打破父皇好不容易維持的后宮與前朝平衡。
再者……這一世父皇并非昏君,文治武功皆有建樹,膝下也不缺優(yōu)秀的繼承人,她同母的幾位兄長能力出眾,實在無需她一個公主去越俎代庖。
權(quán)衡之下,花楹便徹底歇了那份心思,安心做個富貴閑人,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太平與尊榮。
袁慎是何等聰明之人,雖不知她內(nèi)心全部考量,卻也隱約能猜到幾分皇室內(nèi)部的復(fù)雜。
他沒有點破,只是看著她,語氣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當初上元燈會,善見對殿下驚鴻一瞥,便知殿下風骨氣度,定然適合做我袁氏宗婦?!?/p>
花楹聞言,抬眸給了他一個優(yōu)雅的白眼,眼波流轉(zhuǎn)間,自帶一股嬌嗔風情:“袁善見,你這算是在夸贊我嗎?”
“自然是夸贊?!痹鞔鸬煤敛华q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在我眼中,殿下優(yōu)秀得讓善見一見傾心,再見……便已情根深種?!?/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