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一陣琴聲響起,溫柔婉轉(zhuǎn),綿長動人;眾人仰頭,只見一襲白衣的絕美女子正撫著琴從他們的上方掠過,落在了高臺上。
白星落“好美的美人兒?!?/p>
溫舒瑤“的確是很美。”
隨即又有三十名白衣女子落到臺上,手中拿著三十柄形色各異的長劍,腳踩驚鴻步,手挽劍花,在臺上交錯互舞,著實賞心悅目,美不勝收。
百里東君“好舞?!?/p>
舞的確是好舞,但值得在意的,卻是好琴。
溫壺酒喝了一口酒,看向那兩個年輕的鑄劍師。
溫壺酒“這是國手,洛言縷吧。”
魏長風(fēng)“是的,這一次特意從天啟城里請來的,她會為本次試劍大會奏曲?!?/p>
穆明月“這一曲,便是當(dāng)年洛先生一曲震驚臨樂坊的高山曲。”
洛言縷雖為女子,卻可稱國手,故世人言之,皆稱其為先生。
溫壺酒“這位洛琴師,她的兄長,你們已經(jīng)見過了,清歌公子洛軒?!?/p>
溫壺酒“他們洛氏一門,被稱為天啟風(fēng)流門,洛軒的簫聲,配他妹妹的琴聲,是極美的?!?/p>
白星落“原來,那個洛言縷是做作公子洛軒的妹妹啊,她的琴聲,的確很美?!?/p>
白星落自然記得清歌公子洛軒,也記得那位容顏絕代的柳月公子,畢竟他們的出場,都和自己二師兄言如玉一樣的高調(diào)和做作,她怎么可能會不記得他們兩個呢?
雖然二師兄常常說那個叫做格調(diào),但是白星落卻依舊覺得很做作,很高調(diào);他和洛軒以及柳月要是見面了,一定非常有的聊。
縱使是百里東君和溫舒瑤,他們二人也在這個時候多看了幾眼那位國手洛言縷。
一曲終了。
白衣女子們將手中的劍往地上一擲,劍首微微插入高臺之中,其余女子皆退,只留一位年紀最小的女子在臺上,洛言縷依舊輕撫長琴,只是琴聲,似有似無。
那年紀最小的女子朗聲說道:“高山之劍已示于諸君,請諸君取劍!”
不過,他們的目光卻是移到了那六桌上桌,準確來說,是上桌中的兩桌,他們在的那座城,名叫無雙城;但似乎不夠展現(xiàn)出他們真正的實力,后來江湖上的人便也叫他們——天下無雙城。
其中一位老者站了起來,“各位放心,無雙城本次前來,只求一劍?!?/p>
溫壺酒“九長老之一的成余老爺子,這次無雙城是護著什么人來?”
溫壺酒打量了一下那兩桌,最終將目光落在了成余身邊那個瘦高的年輕人身上。
溫壺酒“這是劍胚啊?!?/p>
百里東君“什么是劍胚?”
溫壺酒“就是天生練劍的材料,有的人一套劍術(shù)練十幾遍也不得要領(lǐng),他只看一遍就行?!?/p>
百里東君“哦?!?/p>
白星落“乍一聽,挺像是在罵人的。”
百里東君“我剛才也這么覺得?!?/p>
倒是其他求劍的人在聽到無雙城這么說以后,心中都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不少人縱身一躍,沖著自己心儀的劍掠去。
百里東君“只是高山品的劍,就有這么多人搶嗎?”
溫壺酒“就算是高山劍,就是凡劍之上,世間上品;你看名劍山莊上上下下近百名鑄劍師,三年時間也不過出了三十柄這樣的劍。”
溫壺酒“普通鐵匠鋪一兩天就能給你打出三十柄,所以你說這劍值不值得搶?滄海劍和云天劍,若不是大世家大門派的一流弟子,可不敢上前去搶?!?/p>
百里東君和溫舒瑤以及白星落三人在聽了溫壺酒的解釋以后,也是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那些劍客紛紛落在自己心儀之間的劍柄之上,雖然落腳,留住卻是不容易的;因為那些同樣挑中了劍的劍客,瞬間就拔出腰間的劍去爭奪那些劍。
最終,這場混亂的對決持續(xù)了小半個時辰,三十柄高山品名劍之中最終站著三十名劍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一不累得氣喘吁吁,但都面帶欣喜。
而那些沒有得到名劍的劍客們有的一臉遺憾,有的懊惱地拿起佩劍就離山而去,還有個看著不足十歲的小童在臺上站了許久,最終被一個年輕女子打了下去,他沒忍住,當(dāng)場就開始哇哇大哭。
而那小童的旁邊站著一個道袍男子,摸了摸他的腦袋,說道:
王一行“莫難過,莫難過;三年后再來不就行了?!?/p>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那柄劍?!蹦遣蛔闶畾q的小童依舊哭著說道。
年輕女子見那小童似乎是于心不忍,但也有些舍不得將那柄劍讓給他,正為難時,那道袍男子抬起頭,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白牙。
王一行“姑娘不要不忍心,他從小在門內(nèi)受寵,如今受了挫,也是好事?!?/p>
那位年輕的女子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那名道袍男子忽然間開了口。
王一行“我還有個問題,不知姑娘,可否婚配?”
離得近些的百里東君一口酒差點嗆住,即使是溫舒瑤在聽了那道袍男子說的話以后,也是一副皺眉的模樣。
溫舒瑤“呸!登徒子!”
唯獨白星落卻是在這個時候,忽然間就想到了自己那時在那條長街之上,好似也是如同這般調(diào)戲過那位容顏絕代的柳月公子。
溫壺酒“這就是劍客風(fēng)流啊。”
那名拿著劍的姑娘微愣一下,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頭就走;那名道袍男子聳聳肩,微微一笑,帶著不足十歲的小童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