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弘歷睜開眼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早就醒了,正盯著他看,他抱著她,沒有松手,聲音低啞,“看夠了嗎?”
“沒有?!?/p>
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享受過如此溫馨的時刻,久到希望這一刻時間靜止,他陪在她身邊,她不再覺得孤單。
“好看嗎?”
“好看,沒有誰比你更好看?!?/p>
聞言,金弘歷滿意的笑了。
和煦的陽光,照亮他有她倒影的桃花眸。
“這是昭兒一大早就送到我嘴邊的蜜糖?”
“是真話?!?/p>
“嗯,真話,也是蜜糖。”說罷,金弘歷一個翻身吻上了她的唇,一直持續(xù)到中午。
午飯是金弘歷電話讓人送來的飯菜。
飯桌上,云魚邊吃邊問,“弘歷,我還不知道你在現(xiàn)代的情況呢?是不是像小說里的那種巨有錢的霸道總裁,豪擲千金不眨眼,肯定有錢,能一筆一筆地買下我掛在店鋪里的東西怎么能沒錢呢,我這問題問的,那我豈不是也當上豪門闊太了?你在這里沒有家人嗎?我記得我們是網(wǎng)友聊天的時候你不是說你是北京的嗎?”
“嗯,還行,養(yǎng)得起你?!苯鸷霘v給她碗里夾了一塊排骨回應道,“我來到這里不久,他們就已經(jīng)因病離世了?!?/p>
云魚咂咂舌,忽然想到之前聽過的相聲小段,大概意思就是說,普通百姓是當不起真命天子的一句爸媽的,這......
那他們不會是因為弘歷......受不住而死的吧......
不過這話云魚沒說出口,只是一味地扒拉著碗里的飯,邊吃邊在腦子里腦補,竟還給她整興奮了......
“因為你在這里,所以我就在這里,皇宮是住不了了,不過我在皇宮的附近有套四合院,我想你會喜歡,你要想回北京我們隨時可以去,還可以把爸媽都接過去?!?/p>
一聽到爸媽,云魚再想到剛才自己腦補的情節(jié),頓時渾身起雞皮疙瘩,不過岳父岳母應該沒問題吧,那皇帝也有岳父岳母吧~
“四合院?那得值多少錢?弘歷,這就像做夢一樣,我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我也是當上豪門闊太了。”
金弘歷挑眉,“就這點出息?好歹也是做過幾十年貴妃的人?!?/p>
“那不一樣,在皇宮里貴妃又怎樣,錢都花不出去,沒有那種購物的快感,在這里就不一樣了,各種高定穿到爽,從街頭買到街尾,各種大牌包包,配飾,嘖嘖嘖,那得多香!我以前就幻想過自己能買東西不看價格,沒想到竟真的等到了!”云魚興奮的開口。
她瞇著眼睛笑,金弘歷看得有些入迷。
“弘歷?”云魚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金弘歷回神,朝著她扯了扯唇,“好,想買什么都可以?!?/p>
邊說邊抽了張紙巾,抬手給她擦拭著嘴角沾染的油漬。
“弘歷。”就在他動作落下的時候,云魚突然出聲。
“怎么了?”
云魚眸光幽深,紅唇輕啟,“你......不會再退縮,不會再想著推開我了吧?”
話落,又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我以后每天見到的還是過去想要寸步不離陪著我的愛新覺羅.弘歷嗎?”
金弘歷臉上的笑意凝住。
“昭兒?!彼哪樕贤蝗粐烂C起來,看著她的眼睛鄭重的開口,“我雖然不知道在這個時空能陪你多少年,不知道我的雙腿還能否痊愈,但是那個過去想要寸步不離陪著你的愛新覺羅.弘歷一直都在,他一直都不能沒有你,那個想過逃避的金弘歷不會再出現(xiàn)了。
也許跨過這一道坎又望見更多的坎,人畏難便易自困,但你說的對,曾經(jīng)我那么渴望求一世圓滿,如今擺在我眼前了,我怎么舍得止于半途,這世上總會有突如其來的遇見和始料未及的歡喜,猝不及防的再見和毫不留情的散場也屢見不鮮,唯有圓滿,太過艱難。
之前是我錯了,錯的離譜,明明愛你深沉卻不敢在你身邊,我想,若是因為我違心的字字句句,這個世界的我們差一步接近幸福,那往后,我不敢想,只要一想,心臟便是駭人的疼,曾經(jīng),沒有結果的人,我喜歡了一次又一次,而今,你就站在我面前,我不會再愚蠢到放開你的手了?!?/p>
話才剛落,飯桌上,四目相對的兩個人早已眼眶紅了......
“好,希望這一世的我們能共白頭?!?/p>
......
從這天后,兩個人之間便再無隔閡,取而代之的是如膠似漆的甜蜜,一切步入正軌的云魚也開始去學校報道了。
她消失的這段時間,是許母去學校給她辦理的休學,她的專業(yè)是她喜歡的,這研也是她努力了好多個日日夜夜考上的,當然要順利畢業(yè)。
而金弘歷會接她下課,也會在家視頻處理一些工作等她回家。
這天,他剛下樓,就看到了等在樓下的陳淵。
陳淵見到金弘歷后也徑直來到他面前,“聊幾句?”
“沒興趣?!苯鸷霘v冷聲道。
“要怎么樣,你才能離開昭昭,就憑你,也敢肖想昭昭?你拿什么給她幸福?我告訴你,你給昭昭提鞋都不配!”
陳淵其實并無惡意,只是想刺激他離開云魚,原本他以為,這些貶低侮辱的話,是個男人都會惱羞成怒。
卻不想,金弘歷只是低低道了聲,“我知道。”
只見他神色淡淡,語氣平靜,不見半點羞惱,陳淵愣住了。
可金弘歷卻是打開了話匣子,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卻又好似根本沒在看他,而是看著很久很久之前的他們。
“從前初見,昭兒在我的心中就是天上明月,好似她就該被我寵著,護著,即使是不可逾越的禮法規(guī)矩,只要她想我就能為她破例,我能給她的是無上的寵愛,可后來,一朝變天,我也從云端落入泥濘,我自知與她確實相差太多,我也只敢遠遠地看著她,保護她,不敢肖想,可她不曾拋棄我?!?/p>
陳淵擰著眉,冷哼一聲,“所以你就仗著她年輕好騙,現(xiàn)在就敢肖想了?”
“我只是認清了我的心,也心疼她?!苯鸷霘v緩緩開口,“明明我曾與她數(shù)年情真意切,海誓山盟,明明說過只要有命活就有命娶她,可僅僅只是雙腿殘,便想過推開她,明明該我捧在手心寵著的姑娘,卻一次又一次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我知道你希望她好,可什么才是對她好,從小長大的交情卻不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發(fā)???不過如此?!?/p>
一番話,說得陳淵啞口無言。
“我愛她,比你想象中更愛,她愛我亦是,榮華富貴,護她周全,對我來說,輕而易舉?!?/p>
最后一句話,即使是坐在輪椅上,即使陳淵居高臨下,可每一個字都有獨屬于他帝王的壓迫感,擲地有聲。
像一塊巨石,狠狠砸在了陳淵的身上,砸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淵的家境不錯,他四處讓人打聽金弘歷的來歷,也查來查去什么都沒查到,這才來到云魚的樓下堵他。
再聽到他說的話,陳淵莫名地打了個寒顫,他知道,面前的這個人不簡單。
看著金弘歷這幅樣子,陳淵只覺得自己那滿腔的憤怒尤為可笑。
末了,也只是警告了一聲,“我不管你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若是昭昭受了什么委屈,即使不擇手段,我都會找你算賬。”
說罷,便是拂袖而去。
金弘歷面無表情,陳淵說的每一句話都傷不了他半分,他是誰,陳淵在他眼里就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孩童而已。
就在此時,手機專屬鈴聲響起,是云魚發(fā)來的消息。
“弘歷,剛剛我在課上睡著了,夢到你了。”說完,還配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那你夢里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愛人?!痹启~秒回。
看到消息的金弘歷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揚。
“你在干嘛呢?還沒到放學我就想你了,剛好下課哎,我想和你視頻?!?/p>
“好?!闭f完,金弘歷點擊視頻打了過去。
“你出門了?”
“嗯,本來想下樓吃點東西,可是你叫我開視頻?!苯鸷霘v笑道,絲毫沒有提起陳淵的事。
“那你快去吧,民以食為天?!?/p>
“昭兒,我以你為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