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吳晚瑜的聲音低了下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復(fù)雜的情緒。
她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他們,更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張海客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張海杏則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好久不見,汪羽。”
當(dāng)“汪羽”這個名字在房間里回蕩的瞬間,吳邪和王胖子同時一愣,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吳晚瑜。
王胖子率先反應(yīng)過來,大步走上前,上下打量著她,笑道:“姑奶奶,你這名字什么時候改的?汪羽?聽著還挺有范兒啊?!?/p>
她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嘴角微微抿起,低聲嘟囔了一句:“早知道就不來了?!?/p>
吳邪見狀,眉頭微微皺起,走上前一把將吳晚瑜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問道:“姑奶奶,你認(rèn)識張??托置??”
吳晚瑜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說來話長?!?/p>
而吳邪顯然沒打算讓她含糊過去,“那就長話短說?!?/p>
吳晚瑜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回道:“能不能不說???”“能不能不說啊?!?/p>
“你覺得呢?”
吳晚瑜頓時有些急了,聲音也提高了幾分:“不是,是你叫我來的,現(xiàn)在怎么還盤問我了呀?你要是這樣,我就回去了。”
然而,吳邪指了指門口的雇傭兵,“你現(xiàn)在想回去都回不去了。”
“好你個吳邪,你坑我?”
“冤枉啊。”
這時張海杏插話進來,“你們說完了嗎?”
王胖子一聽,不樂意了,“怎么了怎么了,人祖孫倆好久沒見了,敘敘舊怎么了?海杏奶奶,你是體驗不到這種感覺的?!?/p>
吳晚瑜被王胖子的話逗得忍不住笑出聲來,但很快又收斂了笑意,目光在張海客和張海杏之間游移,似乎在權(quán)衡著什么。
夜幕降臨,寒風(fēng)呼嘯著穿過雪山,零星的雪花在月光下顯得極其的朦朧,模糊了現(xiàn)實與記憶的界限。
吳晚瑜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卻依然抵擋不住刺骨的寒意。她的手指已經(jīng)凍得發(fā)紅,卻固執(zhí)地?fù)崦裆夏菑埫婵住?/p>
“好久不見,他有回來過嗎?”
她的聲音被風(fēng)雪吞沒,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時隔幾十年,她又重新回到了這個地方,只是這里沒有張起靈。
“十年又十年,十年很長,也很短。長得足以讓人模糊容顏,短的能讓人仿佛在昨日?!眳峭龛ご鬼嘈α寺?,而她的話中卻帶著許多年積攢的疲憊。
良久,她抬頭深呼吸了下,眺望遠(yuǎn)處,那里是一片漆黑黑。忽然,她揚唇笑了笑,好似在那黑暗中能看見什么人一樣。
“姑奶奶?!?/p>
身后響起吳邪的聲音,吳晚瑜回頭望去,只見他慢慢走向自己,直至站到她身旁。
“對不起啊,本來想讓你來救我的,沒想到讓你也卷進來了?!?/p>
“沒關(guān)系,明日一早,我便會離開?!眳峭龛ば粗鴧切埃従彽溃骸拔也挪幌衲氵@么好騙?!?/p>
吳邪聞言一怔,隨即露出無奈的笑容,“您還是老樣子。”隨后,他順著吳晚瑜的視線望向那片黑暗,“在看什么?”
“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