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對你?”他難以置信反問
裴淵肯定點頭:“老師欠我良多,均未清算?!?/p>
顧長安氣結:“我欠你什么,你要與我清算什么?”
裴淵笑了:“老師欠我一個交代,老師明明心悅我卻不認,老師明明放不下我,卻不敢拿起?!?/p>
“我不是不敢拿。裴淵,我拿起來,若沒能拿穩(wěn),將你摔在地上……”
“我不怕疼?!?/p>
“我是說,假如,我……我不該那么自私。”
“顧長安,你不要想我以后的幾十年要怎么過,你不如想想,若是你我就此松手,我今年要怎么活,明年要怎么活?你何妨自私一些?我不怕你自私,我只怕你不夠自私。”他的表白這樣劍走偏鋒。
顧長安還能怎么拒絕呢?
“你……這太突然了”顧長安偏過頭,試圖最后掙扎一番:“總得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清楚吧。”
裴淵看著顧長安回避,卻笑了起來。
……
求援的軍報皆石沉大海,可碎葉打了勝仗長安消息倒是靈通。
犒賞三軍的使臣跟傅東夷幾乎前后腳到。
趙承鈺派了個名不見經傳的九品官來賞碎葉城拼盡全力死傷大半才守住了西疆第一關的功勞。
這樣的輕視慢待。
雖然不屑長安這晚來的所謂‘犒勞’,碎葉卻還是做了做面子,沒將場面鬧得太難看——畢竟他還沒有起兵的想法。
趙承鈺再昏庸,可天下大勢平定,他沒有大逆不道的想法,趙承鈺這皇帝也還得安然坐著。
來的那個小官姓樓。
他進城見到顧長安的那刻似乎有些訝異,但很快便掩飾住了。
裴淵雖發(fā)現了那一點異常,但又想,顧長安辭官時說是去云游,恐怕任誰也想不到他會云游到碎葉吧?那么稍稍驚愕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裴淵若有所思在神游,顧長安只好替他招待使臣,想了想,也無甚好寒暄的,便隨口問樓厭:“陛下如今可好?”
趙承鈺是什么樣子,傅東夷早都跟他們說了個差不多,顧長安也只是沒話找話罷了,再說為人臣子誰敢輕易道君王不是?
果然,樓厭頓了頓,稍稍勾唇:“陛下一切都好?!?/p>
顧長安點點頭,示意樓厭喝茶,他自己也端起茶抿了一口。
“大人不是去云游嗎,怎會出現在此?”樓厭狀似不經意問。
顧長安想起離開時趙承鈺曾問他會不會來碎葉,他當時說:“不會,我們嫌隙難釋,還是不見了?!比缃癯霈F在此,雖然沒什么不應該,但多少算是毀約了。
趙承鈺跟裴淵不對付他是知道,要是讓趙承鈺知道自己的下落——顧長安思慮著想,還是不說為好吧。
他想了想,正準備要拜托樓厭不要告訴趙承鈺自己的下落,不料裴淵忽然插嘴:“說到這里,裴某有一事相求,還請樓大人回長安復命時替我轉告陛下,老師的身體每況愈下,如今唯有一味西域傳來的藥能救老師,那藥是西域商隊帶過來的,裴某想尋也是心力不足,煩請陛下幫幫裴某,在歷年入關的商隊中查一查?!?/p>
裴淵報了從友人那里得來的具體年份和商隊所持的通關文書,再次懇請樓厭務必將話帶到。
樓厭稍稍點了點頭說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