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的懷里很溫暖,溫暖得清寧就想一直躲在里面不出來??赡遣滑F(xiàn)實。
她還是退了出來,低著頭,“這幾日你就住在這里就好,過幾日你可能就要忙起來了,到那時許是沒時間陪我了?!?/p>
言冰云輕輕刮了一下清寧的小鼻子,笑道:“不管多忙,陪小公主的時間還是有的。賜婚圣旨已下,婚禮就在三月后。這幾個月辛苦小公主備嫁了?!?/p>
到那時,二人成婚,有的是時間在一起花前月下。
清寧輕輕“嗯”了一聲。
很奇怪,她以為父皇給她賜婚的時間要等儋州那位上京之后,卻不成想居然是她先成婚,才讓儋州那位入京。
宮中的慶帝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誰又在念叨朕!”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硯臺上,想起送他硯臺的小女兒,“婚禮最快也得籌備三個月,可千萬別先肚子大了……”讓人指指點點總歸對女兒不好。
“來人!傳陳萍萍!”儋州的那位該動一動了。他讓他在儋州平安長大,不是讓他在儋州養(yǎng)老的。
時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陽光明媚,碧空如洗。
宮中難得有喜事,更別說是名滿京城的“小霸王”寧安公主。
好些人看好戲,說是寧安公主極有可能步了長公主李云睿的后塵,只生孩子不成婚,高興了養(yǎng)幾個面首玩玩,不高興了就換一批面首。
沒想到小公主成婚了,還是嫁出去的。
監(jiān)察院,一個向來在外人看來陰森恐怖的地方,如今一點也不陰森,一點也不恐怖。
高高的門匾上掛上了紅布,比當年監(jiān)察院新開之時還要喜慶。門口的石碑被人刷的干干凈凈,各處地牢里更是連只耗子都找不到。
難得這么干凈,陳萍萍使喚著影子給他換水,他親自把輪椅刷了一遍。
換上新衣裳,去迎新人。
總算不辜負她的囑托,給她的女兒相看兩人,替她看著她的女兒嫁了人。
四處主辦言若海,成婚多年獨有一子。原本是讓兒子繼承自己監(jiān)察院四處主辦的位置,結果兒子打小就爭氣,將陛下最疼愛的女兒娶進家門,
——這還能差了他兒子的前程?
人逢喜事精神爽,家里進口,樂的言若海的嘴角都沒放下來過。
新人拜天地。
遵循著舊禮,拜天地、高堂,最后夫妻對拜,送進洞房。
掀了蓋頭,喝完合巹酒,新郎要到外面應酬,新婦于新房中等著新郎回來。
誰也不敢讓小公主等,言冰云不過做了做樣子,就讓京中幾位紈绔子弟趕回新房。
廢話,小公主可是他們的保護傘,往后駙馬爺出門在外,就是他們罩著的,灌酒這種事,當然讓他們上啊。
言冰云回到新房,撥了撥喜燭,讓它們燒的更好。
清寧早已洗漱好換了衣服坐在床邊,暖黃色的燭光映照在臉上,添了幾分朦朧美。
“夫人,就寢吧?”
小公主抬眸,對言冰云伸了伸手。
言冰云心領神會,立馬上前輕輕握住小公主伸出的手。
雨打芭蕉,被翻紅浪,一室旖旎。
月兒彎彎照九州,言家院中飲美酒。
“你說,小公主往后還能與我們一起勾欄聽曲不?”
“嘖,我覺得懸……”
“我覺得也懸,言冰云那樣的端方君子,能容許我們和小公主一起玩?”
“那可怎么辦啊……不能‘陪太子讀書’,往后我爹打我都不能抬出小公主這座靠山了……”
“想那么多作甚?別辜負了美酒!喝!接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