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新月飯店議事廳內(nèi),西裝筆挺的張日山想也沒想的直接拒絕對面男人的提議。
“我們需要一個隨行醫(yī)生,她很合適?!?/p>
吳邪看著張日山的反應(yīng),有些意外。
剿滅汪家重洗九門,是他們多年的計劃,如今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張日山卻在這時候躊躇起來,這不像他平時雷厲風(fēng)行的作風(fēng)。
其實在得知梁灣是張日山那個隱形夫人的時候,他也有些意外,她是當(dāng)初給黎簇縫針的那個醫(yī)生,他和王盟還嚇唬了她,也許這就是天意,她注定要成為他們這局中的一員。
“不行,她有鳳凰紋身?!?張日山態(tài)度冷硬的拒絕。
“會長不是調(diào)查過了,她只是汪家的滄海遺珠。”
這結(jié)果自然是坎肩告訴他的,吳邪也見過梁灣,那個膽小愛哭一驚一乍的女人,怎么也不像嗜血的汪家培養(yǎng)出來的孩子。
“總之,我不會讓她卷入這件事。”
原來這句才是重點。
吳邪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男人,心里了然,“ 那天夜闖老宅的可是汪家人,會長以為他們是沖著誰去的?”
張日山的心里一震,放在身側(cè)的拳頭慢慢緊握,他并不想讓那個女人處于危險之中。
也許一開始,他是懷疑她想調(diào)查她,所以他借著手受傷的名義回去,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她善良,單純,毫無汪家人的影子,在確認(rèn)她確實只是汪家的滄海遺珠后,他以為,他可以很輕松地轉(zhuǎn)身說再見。
他回到新月飯店沒有再回老宅,卻常常在腦海里想起那張明媚又有些羞澀的笑臉,他知道她是喜歡他的,她看向他的眼里總有星星點點的光亮,透著點傻氣。
對他一見鐘情倒貼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張日山從來不屑也不想理會,佛爺交代的事情還沒完成,他沒有心思風(fēng)花雪月更不想被情愛束縛。
可當(dāng)他漫無目的鬼使神差地把車開到老宅外的時候,他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猶豫了片刻,把車停在路邊,他躍入了院中,看著落地窗里坐在客廳地毯上發(fā)呆的身影他皺了皺眉頭:這女人就只吃泡面嗎?
燈光突然滅了下來,他察覺到有人闖入了,他快速閃入大廳,他知道她一定很害怕。
她在他的懷里輕顫著,他的心里生出一絲不忍,他對女人鮮少憐香惜玉,卻對她極具耐心,“好了,別怕?!?/p>
他的聲音異常的溫柔。
那十個小嘍嘍雖然有些難纏,但對他來說還是游刃有余,只是他沒想到梁灣會沖出來替他挨了那一棍子。
那鐵棍落在了她的后背上,卻更似砸在了他心里,一陣悶痛。
“我也想保護你啊……”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認(rèn)真。
他的心微微一顫,從來都是他保護別人……
保護佛爺保護夫人保護八爺,守護古潼京守護新月飯店甚至守護日漸衰敗的九門,他從一個桀驁不遜愛笑的張副官變成了沉默寡言冷漠無情的張會長。
他可是世人眼中無所不能的張會長啊……
“張日山,我……心疼你?!?/p>
他聽到了自己越來越清晰的心跳聲……
他掩去眼里的悸動不敢看她亮晶晶的眼眸,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這個傻女人。
這個傻女人啊……
離他越近,她就越危險。
“你不想她入局,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在局中了?!?/p>
吳邪看了眼陷入思緒中的人,開門離去。
張日山無力地閉了閉眼。
他后悔了。
他不該接近她,讓她出現(xiàn)在汪家人的視線里。
他不該在霍有雪面前公開她的身份,讓她暴露在了危險之中。
他不該讓她滿心歡喜地等他回去。
他不該……讓她成為了他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