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思忖了一番殊辭剛才的話,很顯然,她并不打算放棄刺殺于他,于是范閑開口問道:
范閑“若是我要回京都,姑娘也會跟著我一起?”
殊辭“什么叫我會和你一起?我那是追殺你,追殺!明白嗎?”
殊辭深吸了一口氣,被他的用詞氣得不輕,她可是很認真的在執(zhí)行任務(wù),怎么容得他如此隨性?
范閑“好吧,追殺,那也就是說姑娘會同我一路去京都了?”
范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只是覺得這般和她逗趣,還挺開心的。
殊辭“你等著,下次本姑娘一定,一掌劈了你?!?/p>
殊辭做得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磨了磨牙朝著他放狠話。
狐貍活了這么多年,還真沒幾個人敢對她如此態(tài)度的,這人居然第一次見面就想揭她面紗,分明一個登徒子模樣,也不知道為何他身上有如此強的氣運。
若非如此,她就真的一劍把他宰了!
一旁的滕子京在他們倆對峙的間隙,已然厘清了范閑和鑒察院的關(guān)系,所以他從地上起身之后,站在了范閑一邊。
“你是羅剎閣的殺手?”滕子京警惕地看著殊辭。
殊辭“是啊,我剛才沒說嗎?”
殊辭歪了一下腦袋,淺笑著回答道,只是這個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疑惑滕子京剛才是不是耳聾了,所以沒聽見她說的話。
滕子京這一問可不得了,范閑立馬想起早上他坐在府門前,還吐槽過這次又是那個倒霉蛋被羅剎閣盯上了,感情那個倒霉蛋就是他自己。
范閑的眼皮不住地跳了跳,十五萬兩,背后那人可真是舍得。
“刺殺鑒察院提司,我必須拿你回京都問罪!”
滕子京一臉正氣,擲地有聲地朝著姜辭說道。
殊辭“行啊,如果你抓得住我的話?!?/p>
殊辭說著腳尖輕輕地在地上一點,隨后騰空翻了一個身,落在屋脊上,隨后囂張地朝著滕子京,以手做了一個放槍的動作,指尖指著他張揚地一點,隨后便飛身離開了。
滕子京雖然不明白那個動作有何深意,但不妨礙他抓人。
他提刀便要去追,卻意外地被范閑給攔下了。
“她可是殺手!”滕子京一臉不太理解的表情看著范閑。
若說他倆有誤會,范閑放過他也正常,可是這女殺手可是對她的來意供認不諱,范閑卻為何要放過她?
范閑“她還會再來的?!?/p>
范閑漆黑的眼眸望著殊辭離開的方向,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起殊辭剛才的動作。
短短的幾息時間,讓他心潮起伏,難以平靜。
范閑一句話便說服了滕子京,他收起手上的刀,留下一句有事自會來尋他便走了。
隨后范閑急匆匆地回了范府處理家事,而殊辭則是去了有悔書肆在澹州的據(jù)點。
線人看著殊辭這么快便去而復返有些驚訝,打量了一下她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姑娘怎的這么快便回來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殊辭“沒事,只是遇上了鑒察院的人,沒得手?!?/p>
“原來如此,那姑娘之后打算什么時候再動手?”有悔書肆的線人兼老板,恭敬地問道。
殊辭“回京的路上吧,我混進車隊找機會下手。”
......
范閑坐在寬敞的馬車上,一邊思索著滕子京讓自己放出消息說自己把他殺了的用意,又一邊想起殊辭離開的時候那個指槍的手勢,總覺得自己這十多年的平淡日子,總算是到了頭了。
途中休息的時候,他下車隨意溜達了一圈,忽然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又倒回去把人給揪了出來。
滕子京見自己被范閑發(fā)現(xiàn),頗有些無奈,這不,馬上就被范閑以入京要挾,讓自己為他做事。
“你回京是要準備喜事的,可沒有時間去查柳如玉為何要殺你!”
范閑“......什么親事?”
范閑沉默了一瞬,隨后皺著眉頭問道。
“你不知道?沒人告訴你嗎?”
范閑“沒人......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對方是誰?”
范閑一時間急了,握著滕子京的手肘誓要問清楚了才讓滕子京離開。
他這想的是進京見世面享福的,可沒想要一入京便成親?。?/p>
“不知道,也沒細看,我只是來殺你的,了解這么多干嘛?”
滕子京甩開他的手便要離開去做事,隨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般,退回來,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放到他手中:
“新婚賀禮,你可別半路就把命給丟了,小心那個女殺手?!?/p>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直接抓了殊辭去鑒察院,但是現(xiàn)在嘛,他都是個死人了,這和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