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辭被他忽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回身看著他問道:
殊辭“還有什么想問的?”
范閑見她要走,回過神這才想起,她不是一開始說要告訴自己她的回答嗎,怎么聊著聊著就歪了話題了?
范閑“殿下不是說要告訴我答案?”
殊辭擰眉,難不成是她說的太委婉了,所以他沒聽出來?
殊辭“皇權(quán)之下,你我的婚事是無法自己做主的,除非......”
她抬眸看著范閑,萬千愁緒涌入眸中,這人現(xiàn)在還帶著現(xiàn)代人的天真,也不知道真的到了看清事實的那一日,該會有多痛苦和失望。
范閑“除非什么?”
范閑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追問道。
殊辭“除非有一天,我們能自己做主。”
范閑眨巴了一下眼睛,嘗試著理解殊辭的意思,現(xiàn)在他們無法自己做主,要等到能自己做主的那天,那不就是推翻皇權(quán)......
范閑“殿下你......”
范閑的眼睛睜大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看向殊辭,厲害了他的殿下,他可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
之前他還以為她是屈服了,結(jié)果是想悶聲干大事。
殊辭“范閑,前路未卜,所以不到塵埃落定的時候,我是不會想情情愛愛的事情的,所以范閑,我給了你機會,也不等于我會為你動心......所以......”
所以如果他此刻想反悔的話,自己也可以給他反悔的機會。
范閑“那如果我能讓陛下賜婚呢?”
范閑算是聽明白,她是想讓自己及時止損,可她卻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不愿嫁給他,所以她也只是害怕,無論如何陛下都不會許他們婚約的吧?
既是如此,他便先想辦法把名分占了,先婚后愛,也不是不行。
再說了,她也并不是對他沒有一點兒動心不是嗎?
殊辭看著他,有些懷疑這人的腦回路是不是和其他人長得不一樣,若是換了其他人不是應(yīng)該說,他反悔了放棄了,或者向她表衷心說會等著那一天到來的?
怎么到了他這兒,居然還想著讓陛下賜婚?感情她剛才說了那么多都白說了?
殊辭“你若是覺得你能辦到的話,也不是不行。”
殊辭的眼皮跳了跳,總感覺這人有些不靠譜,于是補充道:
#殊辭“不許暴露我們的關(guān)系?!?/p>
范閑“知道了,殿下?!?/p>
范閑得到她的回復(fù),這才松開撐在門上的手,只是在殊辭垂眸想著什么的時候,飛快地俯身在她側(cè)臉親了一下。
#殊辭“你......”
殊辭反射性地捂著自己的臉,瞪圓了眼睛盯著他。
范閑“今日的事情,謝謝殿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
#殊辭“以身相許就免了,老娘不需要?!?/p>
殊辭不等他把話說完,轉(zhuǎn)身便拉開門跑了出去,裙角翻飛,不過幾息便消失在了范閑的視線中。
范閑倚著門,抱著手臂看著忽地安靜下來,略顯空寂的院子,卻不由地輕笑起來。
......
殊辭原本以為昨日自己與范閑說了這許多,他應(yīng)該不會再輕舉妄動了,誰曾想這廝今日便敢當街擊殺程巨樹。
原來范閑之前給程巨樹下了毒,本以為他會死在牢中,誰料他居然無事,平安渡過了一夜。
聽說鑒察院放人,范閑氣不過,便在鑒察院門前攔下了程巨樹。
這不,不到一個時辰,范閑當街殺了程巨樹的事情便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
殊辭坐在殿中無力扶額,也不知道他今日這事,到底該如何收場。
殊辭“倚梅,范閑是如何得知鑒察院放人的消息的?”
她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畢竟以鑒察院的行事風(fēng)格,知道范閑的脾氣,更應(yīng)該封鎖消息不讓他知曉才是,怎么才道鑒察院門口就被范閑給欄了?
“奴婢聽說是鑒察院有人故意透露了消息給范公子?!币忻氛驹谝慌詭褪廪o打著扇,一邊將自己聽來的消息告訴殊辭。
有人透露?殊辭冷笑一聲,那便說得通了,程巨樹一死,這不是妥妥的開戰(zhàn)訊號嗎?
慶帝想要打齊國,正愁找不到借口,眼下這導(dǎo)火索不久出現(xiàn)了?
少年當街擊殺北齊八品高手程巨樹,不到一個時辰便傳遍了京都,借口,輿論,士氣都有了。
果不其然,不多時她便聽到消息,說陛下下旨,讓鑒察院放了范閑。
事已至止,殊辭便再沒關(guān)注此時,自己專心去倒騰下江南的事情,中間聽聞范閑帶著王啟年出城將司理理捉拿回京的事情,倒也不算意外。
畢竟有王啟年這個追蹤的好手在,只要司理理還在慶國國境內(nèi),便不難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