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剎閣那兒得到的消息?可羅剎閣不是陛下讓她開的嗎?沒道理羅剎閣知道的消息,他爹,還有鑒察院都不知道???
殊辭見他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于是在放下筆后看著她道:
殊辭“想問什么就問,只此一個問題?!?/p>
這個問題過后,他對她所有的特殊,往后她都會硬下心腸,拒之于外。
她需要的是一個能與她一起謀事的旗鼓相當?shù)暮献骰锇?,而不是一個處處需要她幫助才能脫離險境的屬下,或是心上人。
意中人這種東西,現(xiàn)在還不適合她,因為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死,也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就因她而死了。
范閑看著她今夜格外好說話的模樣,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他張了張口,總覺得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但又隱約覺得,自己必須得問清楚。
范閑“殿下并不是真的聽命于陛下,是嗎?”
殊辭將寫好了治療方案的紙推到一邊,把手支在桌上,托腮看著范閑道:
殊辭“人是生而自由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讓我完全服從于他,我是我自己的主人!”
她說完便將寫好的治療方案遞給了范閑,語氣淡淡地,也沒了之前的關(guān)切和溫柔。
#殊辭“針灸之術(shù),你可以先給他扎一下,等我的人到了,我便讓他來范府尋你,他這方面應(yīng)該比你擅長。對了,最好給他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最好是什么山清水秀的去處,他那人脾氣古怪,不喜歡和人打交道?!?/p>
范閑“社恐???”
范閑隨口那么一吐槽,隨后認真地看了看紙條的內(nèi)容,并將其折起來放進了兜里。
#殊辭“嗯,差不多吧。”
殊辭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點頭,似乎此刻的心思已不在這個話題上。
殊辭“范閑,我今日來,是來給你答案的,關(guān)于你說的,喜歡我的事情。”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翻轉(zhuǎn)過來擺正了,為自己到了一杯,輕抿一口,瞧著范閑的反應(yīng)。
見他不安地將雙手放在身前,拇指相互摩挲著,殊辭心下思量是不是該與他說得委婉些。
#殊辭“范閑,你如今還沒意識到在這個皇權(quán)至上的世界里,對于皇帝來說,什么是最重要的。不要對他抱有幻想,因為在他心里,人命法度始終不及他的皇權(quán)......”
殊辭這些年在皇宮中看得最多的,便是這些把戲,嘴上說著要法度嚴明,可實際呢?
這些權(quán)利都是皇權(quán)賦予的,一旦危及他的權(quán)柄,這些都是虛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皇權(quán)服務(wù)。
殊辭“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呵......不存在的,因為意識到這一點的人,都被他殺了,還活著的,只不過是暫時于他沒什么威脅,或者于他還有用?!?/p>
殊辭抬眸看著范閑,眼下慶帝對他所謂的偏愛,又與當初他賜予李承澤的有什么兩樣呢?
#殊辭“你不是問我為什么要聽命于陛下嗎?因為我若是不屈服于皇權(quán),等著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只能偽裝自己,讓自己看起來,和這個世界的人相同,卻又還留有一些不同。我可以聽命于他,但同時偶爾也會不守規(guī)矩,既像她又不像她......”
她自來到這個世界,便聽聞了許多關(guān)于葉輕眉的事情,有時候她會想,葉輕眉那樣的女子,擁有自由而獨立的人格,傳奇而又強大,到底為什么還會死在皇室的陰謀詭計中?
范閑“她是指的葉輕眉嗎?”
范閑聽范建說過,他娘和陛下,陳萍萍都是舊交,所以她一說道這里,他便想到了他娘。
#殊辭“嗯,是她。陛下既想要我做她的影子,又不希望我真的和她一樣,所以我慢慢摸索著,朝著他希望的模樣靠近,于是便有了如今的青陽。而你,或許會是既我之后,他的另一位打磨對象......”
殊辭看著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縷憐惜,可隨即便恢復(fù)了平靜。
她可不能再同情范閑了,自己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只有他真正意識到自己的敵人是誰的時候,他們才能成為真正志同道合的戰(zhàn)友。
范閑“殿下的意思是,自我入京都以來,發(fā)生的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有陛下的手筆在里面?”
范閑越想越是心驚,若真是陛下在背后撥弄風(fēng)雨,那二皇子和太子之間的爭斗算什么?
平衡朝中勢力?還是養(yǎng)蠱?那這些又與他有何干系?陛下又為何要拉他入局?
#殊辭“范閑,經(jīng)此一事,你最好反思一下自己,也想想到底要以何面目站在陛下面前?!?/p>
殊辭見他陷入沉思,而她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于是起身打算趕往相府,她還得取了東西盡快趕回去,不然露餡了就麻煩了。
范閑“殿下......”
范閑在她拉開門之前,一掌摁在門框上,阻止了她開門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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