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剛回到范府,便有宮中宣旨的公公來了。
原來是陛下下旨,同意解除范閑與林婉兒的婚約。
范閑在宣旨的人走后,樂得在府中圍著院子跑了兩圈。
“姐,范閑他這是瘋了?”
范思轍看著范閑張開雙臂在院中來來回回地狂奔,還以為他是因為沒了這大好的婚事,傷心的。
“別瞎說,哥那是高興的?!比羧艨粗堕e那忽地輕松了許多的表情,也為他得償所愿感到高興。
“若若,我的婚約解了,我的婚約解了......”
范閑握著若若的肩膀,臉上的興奮與開心溢于言表。
“那就恭喜哥,心愿達成?!?/p>
范閑“謝謝若若,哈哈......我婚約解了......”
范閑松開若若,一溜煙跑回了房里,今夜殿下住在公主府,他皇宮他闖不了,公主府他還進不去嗎?
夜深人靜之時,殊辭坐在窗邊打坐,離開京都的時候,還是酷暑,再回來,已然入了秋。
秋葉暈染紅了楓葉,殊辭望著院中的紅楓,不由得陷入沉思。
今日皇帝的舉動處處透著不對勁,先是直接問范閑想要退婚,是不是因為她,隨后出宮了,便隨即下了旨,解除了范閑和林婉兒的婚約。
還有陳萍萍,雖說她相信陳萍萍想要為葉輕眉報仇的心,可他利用自己的時候,是不是用得太順手了些?
殊辭倚在榻上的小幾旁,忽地覺得面前一暗,轉身的瞬間拔下頭上的發(fā)釵,朝著身后的人刺去。
#范閑“殿下,是我。”
范閑握著殊辭的手腕,另一只手拉下遮面的面紗。
殊辭收回手,將發(fā)簪插回墨發(fā)間:
殊辭“小范大人,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范閑聽到她略帶揶揄的清甜嗓音,還有那出塵的臉上明艷的笑意,心中似是被撓了一下。
他從窗邊下來,挨著殊辭坐下,語氣中帶著些輕快的笑意:
#范閑“殿下,我的婚約解了!”
殊辭“是嗎,那恭喜小范大人啊,只是你來尋我作甚?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明日滿京都又該傳小范大人的風流韻事了!”
她一身修煉穿的窄袖單衣,腰帶勾勒出她纖細而又不盈一握的腰肢,她側身勾著范閑的下頜,目光中閃爍著一絲狡黠。
#范閑“殿下,我只是想見你。”
范閑的耳根嫣紅,眸光中閃爍著絲絲縷縷的真誠和欣喜。
殊辭“范閑,你問過陳院長了嗎?他為什么要把你喜歡我的事情,告訴陛下?”
殊辭捏著他下巴的手,輕輕劃過他的側臉,搭在他的肩膀上。
范閑愣愣地看著殊辭就這樣主動靠在他懷里,一時之間有些受寵若驚。
秋風掠過,卷起庭中的秋葉,隨即又零零散散落下。
意識逐漸收攏,他這才想起殊辭剛才問的問題:
#范閑“院長說,他想幫我。”
殊辭挽起他身前的一綹長發(fā)在指尖把玩,聽見范閑說這話,倒是頗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陳萍萍想要幫他,幫他什么?解除婚約?
范閑“殿下,你的武功......”
范閑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卻覺得喉間干澀,想說的話說不出口。
#殊辭“放心,等我的經(jīng)脈修復之后,便能重新來過,這還不跟轉世重生,重新高考一樣簡單?至少不用重頭學起不是?”
范閑垂眸,看著她白皙的膚色在隱約的光影里,心中生出些許渴望,他覺得自己渴望她,幾乎快要魔怔了。
范閑“殿下,你總算肯與我承認,你的身份了?”
自他們相識以來,雖然自己已然將她的身份猜得差不多了,可她從未親口承認過,今日這樣一說,顯然是承認了她也是穿越而來的。
殊辭抬眸看了他一眼,起身朝著屏風后走去。
#殊辭“我什么時候否認了呢?”
殊辭在前面走著,來到屏風旁邊的時候,轉身看著跟來的范閑,沒好氣地說道:
殊辭“我準備換身衣服,你跟......”
話還未說完,便被拉近了他溫熱的懷中,他雙手輕顫著攬上殊辭的纖腰,緊緊地箍著。
#范閑“殿下......”
炙熱的呼吸灑在耳畔,那聲熟悉呼喚中,帶著幾許復雜的情緒,既欣喜又傷情,殊辭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她能感受到他激動到有些發(fā)顫的動作。
他鄉(xiāng)遇故知,想來他此刻的心里,便是存著這樣的欣喜吧!
范閑“我真的以為,這個世界,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曾經(jīng)她也以為,這蒼茫天地間,再無一人能理解她的所思所想。
幸運的是,她遇見了范閑,所以,她對他所有的心軟和例外,最開始都是基于,他們擁有相同的思想。
看著他,就像是看著鏡中的自己,說他們是這個世界最相似的兩個人,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