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宵一步兩步,咫尺間依賴地埋在仇鶯的頸側(cè)。從仙柳村到這里百里有余,他深受重傷,又浪費了不少靈力,恐怕此時早已虛弱的難以堅持。
仇鶯憐惜的回抱著他,將靈力渡了些許,這樣可以讓他好受一些。
仇宵哼唧了一聲,轉(zhuǎn)圜笑說:
仇宵阿姐真好。
仇鶯冷哼。
仇鶯那個姑娘比我好多了吧?我可從來沒教過你用命去打,為了她你是不打算要命了嗎?
仇宵像小狗一樣討好般蹭了蹭她的臉頰,緩聲解釋道:
仇宵阿姐教導(dǎo)我要積累功德,我想我救了人命應(yīng)該可以活的更久一點,這樣就能陪阿姐更久了。
仇鶯看不到他的臉,聽著這一番天真熾熱的話語,心里終歸軟下來。
仇宵去哪。
耳邊的呢喃軟儂。
仇鶯給你上藥。
仇鶯拍了拍他的腦袋。
讓仇宵坐在床榻上,她找來丹藥給他。
仇鶯可有外傷?
仇鶯的目光赤裸裸地盯著他的胸膛。
仇宵像是早已經(jīng)習(xí)慣,他倒是平靜地?fù)u搖頭。
仇宵阿姐放心,我已經(jīng)快好了。
仇鶯審視地盯著他不語,幾秒后眼疾手快地解開他的外衣。
里面已經(jīng)被鮮血侵染,勉強洇不到外面。三道血淋淋的爪印觸目驚心烙在肋骨,不知該是怎樣痛心切骨。真想不通他是怎么裝成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的。
仇鶯這就是你說的快好了?
她抬眸壓下語調(diào)。
聽著仇鶯質(zhì)問,仇宵難得心虛,于是有些別扭。
仇宵阿姐剛回來,我不想再麻煩阿姐。
仇鶯將浸滿血的里衣小心地掀開,看著崩開的傷口滿目無奈。
她將藥膏涂在指尖,蘊了些靈力覆在傷口,反而帶著暖流并不感覺到疼。
仇宵的耳垂?jié)u漸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紅暈。她的眉眼間流露出溫柔的氣息,仿佛春風(fēng)拂過花瓣,輕輕搖曳著窗外海棠樹的倩影,斑駁地灑落在她嬌美的臉頰上。她蹙起蛾眉,似嗔似怪,如同海棠花般嬌艷動人,讓人不禁沉醉在這份寧靜與美好之中。
仇鶯我向來舍不得你受傷,你倒好……
仇宵嘴角淡淡地勾勒出一抹滿足的弧度。
仇宵我知道阿姐對我好。
仇鶯我要你對自己好。
仇鶯停下動作,揚起眉梢毫不思索地說。
仇宵愣神,低下眸呆滯地應(yīng)了一聲。
仇宵對了阿姐…你此去可找到了渡劫之法?
他的眼底藏著點細微的期冀。
仇鶯抿唇,神色輕松。
仇鶯沒有,這次可能不簡單。
仇鶯說不定哪日真給你帶回來一個姐夫回來。
仇宵眸中落著幾分頑韌,色澤越發(fā)濃稠黑亮,聽起來有些小家子氣。
仇宵這里有阿姐就好了。
仇鶯被他的回答愉悅,勾了勾他的下頷。
仇鶯這幾日好好養(yǎng)傷。
仇宵揚起一向被嬌慣的語氣:
仇宵好,要阿姐陪著。
——
傅弦玉哪里都找不到。
傅弦玉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聲音滴水穿石的沉悶,歷經(jīng)生死之戰(zhàn),素白的衣袍已經(jīng)風(fēng)塵仆仆,卻不失脫塵氣質(zhì),是方士里難得一見的面如冠玉。
紀(jì)菱瑾之不像是不告而別的人,這樣,我用傳聲符一試。
紀(jì)菱快速收起擔(dān)憂的情緒,轉(zhuǎn)眉看向氣色不太好的傅弦玉。
紀(jì)菱還是先找個客棧休沐一下吧。
傅弦玉思索了兩秒,答應(yīng)下來。
傅弦玉也好。
……
紀(jì)菱你在哪?我們還在仙柳村等你。
空中響起一道飄渺空靈的聲音。
很有辨識度。
仇宵無聲地接過符紙,在指腹上輕輕一碾便灰飛煙滅。
他回過神,想起昨日的傳聲符。眉間有些不耐,轉(zhuǎn)瞬間又添了絲戾色。
仇鶯今天是云錦糕!我特意托阿禮到集市上買的!
仇鶯端著一盤糕點推門而入,興沖沖地走到仇宵面前將精致的糕點遞到桌邊。
仇鶯你快嘗嘗!
她催了一聲。
仇宵的臉上哪還見什么鋒利,直與方才判若兩人,他順勢拈了一塊咬在嘴里,甜膩的荔枝味一點點地融化擴散,像云層深入淺出,韻味無窮。
他對上宛如月牙的眼眸。
仇宵是阿姐會喜歡的味道呢。
仇鶯不置可否地?fù)P了揚唇角。
仇鶯傷可好些了?
仇宵已經(jīng)好多了。
她給的丹藥都是珍貴極的,再加上這幾日精心的照料,愈合的速度是正常的三倍。
仇鶯那便好,不過這么多日,仙柳村那邊總該有點動靜吧。
仇鶯腮幫咀嚼著,用手臂撐著頭,大剌剌地躺在他的床榻上作思考狀。
仇宵倒也直接,沒有藏著掖著。
仇宵阿姐可允我下山?
仇鶯聽到這話,慢條斯理地?fù)P了揚袖子,撫起胸前垂著的一縷烏發(fā)在手中把玩,許久,像是終于妥協(xié)。
仇鶯你若要去我自然是允的。
仇宵湊到仇鶯眼前,語氣有些不滿:
仇宵阿姐都不挽留我嗎?
仇鶯將他的腦袋推開,理了理衣裙端好坐姿。
仇鶯你再多說一句,我可真要反悔了。
仇宵啞了口裝作無辜,唇角卻帶著隱隱的笑意。
仇鶯你此行目的我不過多詢問,我知道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可遇到難以對付的有阿姐在,不準(zhǔn)逞強。
她拉過仇宵的手,在手腕處系上一串鈴鐺。
這是叩心鈴,他見仇鶯戴過。原來竟也是一件法器。
仇鶯叩心鈴可以減輕你的傷痛,如果你遇到兇險,我就會及時到你的身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