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之后,南華在自己的畫室里按了一大面鏡子,還放了沙發(fā)和一些起居用品。
放下筆南華走到鏡子前面,注視著鏡子里的人,這張臉對比以前已經(jīng)改變很多了,柔和的線條變得凌厲干脆,脖子上突出的喉結(jié),隨著主人的想法略微滑動,只有眼睛似乎沒有什么改變,漆黑的瞳仁沉靜淡然,南華微微扯起嘴角,還是變了的。
敲門聲響起,南華沒理繼續(xù)畫畫,敲門聲越發(fā)猛烈,大有不開門就繼續(xù)敲下去的意味。
南華隨手拉開門,來人不出意外的就是天坤,天坤帶著自己的兩個貼身保鏢,雙手環(huán)抱胸前表情氣憤“你在國外也是這樣?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不睡就畫畫?你是嫌自己命長嘛!”。
被天坤連拖帶拽的拉出畫室,南華全程沒反抗,乖乖的任由天坤架著拖到了餐廳,然后像個寶寶一樣,被放到位子上,手里還塞了餐具,可以說就差親自喂了。
對于天坤,南華的心情是復(fù)雜的,他六歲時帶著惶惶不安來到這里,他明白自己得到的這些都是別人的施舍,所以小心翼翼察言觀色。
但是同伴們的關(guān)心和幫助讓他慢慢開朗起來,他以為他再次收獲了幸福,可惜現(xiàn)實很殘酷,那時候他就明白了,這個世界上他只有自己。
第二天一早南華靠在床上看書,外面天氣晴朗陽光明媚,也意味著炎熱,如果可以他還是想在屋子里靜靜地看書喝茶。
可惜今天分家要過來開會,他也要參加,正好也過一遍流程。
和甘先生過了一遍流程,南華拎著文件靠在草坪旁邊的圍墻上,隨手翻了幾下就合上了,都是些不重要的產(chǎn)業(yè),但也能從中窺探分家的發(fā)展勢頭很猛,不過他覺得甘先生的城府還是不夠深,不一定斗得過他哥。
“嘿,在國外還習(xí)慣嗎,回來也好我們都挺想你的”維加斯雙手插兜,微笑著靠近他。
“還行吧,有錢在哪不一樣”南華抬頭順手把文件塞到他懷里,正好少的他再跑一趟了。
維加斯接過文件也隨手翻了一翻,笑吟吟的說“大畫家,有空一起喝一杯?”。
南華搖頭拒絕。
維加斯伸手捏捏了他的胳膊,又圍著他打量一圈“你看你瘦的,要不要來我們分家住,我們的伙食比本家好太多了”。
揮開他的手南華沒理他,他和維加斯的關(guān)系很奇怪,從小就有點(diǎn)不對付,但是又莫名其妙很有默契。
雖然維加斯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紳士風(fēng)度,但他能窺見他骨子的偏執(zhí)和暴虐,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算是同類人。
“不用了,本家挺好的”南華還是拒絕,上次去過一趟分家,那邊氛圍屬實有些一般,而且前面連著賭場,吵得很。
維加斯聳聳肩,攤手表示好吧。
“文件我看過了,你拿回去吧和甘叔說一聲我沒問題,回去了”說完,南華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還是不一樣了”維加斯看著南華遠(yuǎn)去的背影低聲說了句,突然又笑了起來,目光炯炯似乎想到什么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