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對張玄策的調(diào)侃早已免疫了大半,心里沒接話,識海中的海棠花卻緊緊盯著身側(cè)團成一團睡覺的大黑龍——那柔軟的腰腹處泛著微光,她悄悄伸出枝葉化作的手臂,輕輕一...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海棠對張玄策的調(diào)侃早已免疫了大半,心里沒接話,識海中的海棠花卻緊緊盯著身側(cè)團成一團睡覺的大黑龍——那柔軟的腰腹處泛著微光,她悄悄伸出枝葉化作的手臂,輕輕一拂,一片龍鱗便落在了手心。
大黑龍察覺到海棠花靠近,迷迷糊糊醒了,本想湊過去貼貼,卻見她手里捏著片流光溢彩的龍鱗。緊接著,就見海棠翻手從識海中取出鱗片,遞給小哥,柔聲道:“你貼身帶著,這是師傅給你的拜師禮,能護著你?!?/p>
她心里暗自盤算:也不知道回去后,小哥還會不會被天道和詭異的劇本修正力影響,這片龍鱗上的氣息,總能替他抵擋幾分……
小哥順從地攤開手,一片巨大的、形似魚鱗卻泛著五彩光澤的甲片落在掌心,觸之冰涼,卻透著清正的能量波動。他好奇地摩挲著:“這是什么鱗片?”
看著像魚鱗,可世上哪有這么大的魚?況且還散發(fā)著能量,定是傳說中某種神奇生靈的鱗片。
這時,他瞥見師傅張玄策捂著腰,無聲呲牙像是在呼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海棠湊到張玄策耳邊,呵氣如蘭:“根本不痛吧?就像我化形前掉花瓣,不過是片快脫落的體表鱗片罷了。”
張玄策眼圈一紅,委屈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活像被欺負的大型犬。
識海里的大黑龍更是嗚咽起來:嗚嗚嗚,師姐不疼我了!
海棠花無奈安撫:好了好了,我給你揉揉。多大了,還越來越孩子氣。
她伸手撫上張玄策勁瘦的腰側(cè),輕輕揉搓著那片微微泛紅的皮膚??此冻鍪娣男σ猓L陌蛋蛋琢怂谎?,收回手,小聲對小哥解釋:“這是龍鱗?!?/p>
身后的張家人耳力驚人,張海陽忍不住小聲驚呼:“龍鱗?是我們認知里的那種龍嗎?”
海棠點頭,對小哥叮囑:“貼身帶著,起靈,它能抵抗天道,護你周全。”
小哥看看師傅捂著腰“賣慘”,又看看師娘輕柔安慰的動作,眼底閃過一絲了然,默默將龍鱗塞進內(nèi)衣。冰涼的鱗片貼上皮膚的剎那,一股溫熱的能量緩緩散開,熨帖著他的心脈。他淺淺一笑,低聲道:“謝謝師傅師娘。”
張景舟看得真切,滿眼羨慕地瞅著小哥,隨即也換上委屈巴巴的神情,眼角泛起水光,直勾勾盯著哥哥嫂嫂。
海棠立刻投降:“晚幾天,等你哥哥‘換毛’了,給你一片。”
“換毛”二字被她凝成一線,悄無聲息送進張景舟耳中。
換毛?張景舟心里嘀咕:毛的話,應該不少吧?估計哥哥掉根頭發(fā)都能變成龍鱗?原來哥哥真身是龍?那這世上真有龍?這么說,張家的麒麟血,祖先怕也是真麒麟了……
他胡思亂想著,看了眼黑著臉的哥哥,又轉(zhuǎn)向嫂嫂,得寸進尺地比了個“二”的手勢:“那我和小瓊成親時,嫂嫂也送小瓊一片?”
海棠剛想點頭,轉(zhuǎn)念一想又搖手拒絕:“不行。你想讓你媳婦收藏別的男人的‘毛發(fā)’?”——就算張景舟不介意,她也不能送。大黑龍的一切都是她的,別的女人休想碰一根毫毛。若不是小哥喊她和張玄策“師娘師傅”,這拜師禮是為了幫小哥抵抗天道,她才舍不得送黑龍的鱗片呢。
張玄策也寒著臉瞪向弟弟:“我是你嫂嫂的人……”
海棠臉頰微紅,掐了張玄策一把,幫腔道:“嫂嫂也不同意?!?/p>
張景舟這才反應過來,訕訕道:“也是哦。那我不要了。不過我和小瓊成親時,嫂嫂送我們什么?”
海棠一時想不出合適的,只得敷衍:“到時再說。離你成年成親還有十幾年呢……反正嫂嫂不會虧待你們?!?/p>
大不了用自己的花瓣做件法器送弟妹唄。她本體是海棠花樹,枝葉上繁花層層疊疊,化形前每幾百年花開花落,掉的花瓣都被她寶貝地收著,如今空間里的花瓣都快堆成山了。
“好!”張景舟滿意了。
張玄策攬著海棠走在最前,瞪了眼偷笑的弟弟,心里卻委屈得不行:我原先攢著鱗片,是想給你做件戰(zhàn)甲的!你倒好,直接要去送人了!
自從將護心鱗給了海棠,她便用本源不斷滋養(yǎng)他的龍心。最近他發(fā)現(xiàn)身上鱗片有脫落跡象,還擔心是操心張家的事提前“脫發(fā)脫毛”了,怕被海棠嫌棄,天天盯著自己的身體狀況。直到龍角發(fā)紅發(fā)熱又發(fā)癢,他調(diào)閱龍族傳承記憶才知道:自己化為龍族跟腳后,人族的一萬多歲,才相當于龍族的少年期。若是以龍魂化人,模樣恐怕比現(xiàn)在張家這具軀體還要年少幾歲。
這形象,跟成熟嫵媚的海棠站在一起……
上次在天外天,他還是以自己那個世界的人族天帝樣貌見的海棠。其實見她之前,他用神魂化形時,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少年。真是……
幸好師尊給了他一乾坤袋靈寶,其中一件能調(diào)整修煉時間,他便把識海中的時間流速調(diào)快了些。就這么兩三天,神魂竟真長了點。
(識海里的海棠花翻了個白眼:這叫“一點”?我一覺醒來都過千年了,你這是用師尊的靈寶調(diào)了多少倍速???)
而龍角發(fā)熱,是要進入下一階段的征兆——從少年龍長成成年龍,差不多相當于人族十七八歲的模樣。他這才松了口氣(終于不用以后和海棠站一起被當成小弟弟了)。
昨天識海里龍角蛻皮后,他徹底長成成年龍了。還讓海棠花繞著自己量了量腰身,發(fā)現(xiàn)體型果然粗了一圈;又摸了摸尾巴,好像也長長了一截;連腹部下方的兩桿“利器”,也長成了成年模樣,能自然收縮在腹間……
體表的鱗片為了適應形體變化,便有了松脫的跡象,像人類幼童換牙似的,要給新鱗片騰地方。他特意用神識給那些大小均勻、色澤漂亮的待脫落鱗片做了標記,就等掉下來收著,給海棠做件戰(zhàn)甲……結(jié)果呢?他“掉”的第一片,就被海棠送人了……
海棠掐了掐他的臉,心里暗道:你最寶貴的護心鱗都給我了,這點小鱗片算什么……回家后,我用海棠花給你煉件靈寶!
張玄策側(cè)頭看她,眼眸亮得像盛了星光,滿是深情繾綣,嘴角勾起一抹乖巧的笑。
“真乖!”海棠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
眾人再次停下時,面前出現(xiàn)三塊石碑。一塊刻著蒙古文,另一塊的漢字赫然寫著:尸龍移山黑池天。
金萬堂抖著腿、顫著心,扶著胖子的胳膊,聲音發(fā)飄:“咱們這是到了?前面就能見著蒙古皇帝了?”
張景舟淡淡道:“到了?!?/p>
話音剛落,眼前的黑暗仿佛被無形的手撥開些許,目光所及之處不再是濃得化不開的黑,這片地底空間竟隱隱透出極微弱的亮光。
遠處不斷吹來刺骨寒風,徹底吹散了四個普通人的迷糊。小花看了眼手表,發(fā)現(xiàn)他們竟已不知不覺走了十幾個小時——現(xiàn)在是第二天清晨六點,表盤顯示氣溫已降至零下三十度。
“哈欠……好冷!沒想到這兒這么凍,早知道多穿兩件了。”胖子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寒風再吹來時,他哆嗦著拽緊斗篷裹住身體。四周依舊漆黑,夜視能力讓他勉強看到幾個山一樣起伏的陰影,腳底卻清晰傳來透骨的寒意,仿佛踩在冰面上。
“這里是地底冰川?”吳邪打著手電照向前方——他們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平臺上,對面是無比開闊的天然空間,平臺之下是綿延起伏的冰川,縷縷寒氣從冰縫中冒出來。冰川里凝結(jié)著無數(shù)人形尸骸,輪廓模糊,而黑色的液體正順著冰縫緩緩蠕動,像有生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