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微微瞇起眼,目光掃過前方冰川上蔓延的黑色,聲音比這地底的寒氣還要刺骨幾分:“前面那片黑斑,就是這條龍脈的本體。冰川里凍著的尸骸,都是蒙古皇室后裔送來獻(xiàn)...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海棠微微瞇起眼,目光掃過前方冰川上蔓延的黑色,聲音比這地底的寒氣還要刺骨幾分:“前面那片黑斑,就是這條龍脈的本體。冰川里凍著的尸骸,都是蒙古皇室后裔送來獻(xiàn)祭的——這條龍脈嗜食人肉,他們靠這個維系著所謂的‘庇佑’?!?/p>
胖子掐了掐酸軟的小腿,齜牙咧嘴道:“我們走了怕有十幾個小時吧?我啥時候這么能扛了?感覺好像不是自己在走似的?!?/p>
張玄策側(cè)頭看他,淡淡解釋:“后面一段路,我用青銅鈴鐺控制了你們的行動。不加快速度的話,按你們的腳程,估計得走好幾天。出去后,你們關(guān)于這里的記憶會慢慢淡化,也無法對旁人說起?!?/p>
小哥站在張玄策身后,聽完師傅的話,只是回頭淡淡瞥了吳邪一眼,目光輕忽得像看個普通朋友,隨即又將視線落回冰川下涌動的黑色液體上。
吳邪倒不怎么介意,只是好奇追問:“這也算是天授的一種吧?”
張景舟歪頭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涼涼的笑:“沒錯。想看到終點,哪能不付出點代價?但比起你們一路上得到的,這點代價根本算不了什么——你們唯一會失去的,大概就是這段記憶。哦對了,這里還藏著青銅門后‘終極’的部分答案?!?/p>
吳邪聽完,認(rèn)同地點點頭,臉上揚起一抹乖巧純凈的笑,掏出本子和筆:“那我能記下來嗎?”
若忽略他身手平平卻總愛作死的性子,單看這副小奶狗似的模樣,倒確實挺招人喜歡。
“還算聽話?!焙L膶捜蔹c頭,“可以記,但別寫人名、地址、時間,以及一切能推算出具體信息的內(nèi)容?!?/p>
“好!我把之前寫的也改改,寫完給你們檢查!”吳邪興奮地應(yīng)著,立刻翻開筆記本,趁著記憶還清晰,開始記錄進(jìn)入雪山盜洞后的種種見聞。
這小子……是看開了,還是擺爛了?
海棠輕輕一笑,傳音給張玄策:“心境、眼界、秘密都接觸到了,自然就看開了?!?/p>
張玄策驚訝地挑了挑眉,瞥了眼吳邪,便不再關(guān)注。
四位族長的目光早已投向遠(yuǎn)處——冰川中心最顯眼的地方,矗立著一片石頭建造的房子。
張玄策道:“舟舟,這和張家族長傳承時,我們進(jìn)入的那間屋子一模一樣吧?”
張景舟在記憶里翻找片刻,點頭道:“對,是最古老的那一間。幾千年來,張家搬了無數(shù)次家,每次都會原樣復(fù)刻這座房子。而且周邊房子的格局,合起來是麒麟的圖案……”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憤怒起來:“只是誰把房子改成寺廟了?還是藏地的喇嘛廟!”
張勝白緊盯著遠(yuǎn)處冰川上空——那里的黑色詭異氣息正不斷糾纏,隨著他們的到來,房子中間那片黑色液體也開始劇烈起伏,仿佛有什么東西即將蘇醒?!白彘L,它快醒了?!?/p>
張玄策和海棠一同點頭:“嗯,我們看到了?!?/p>
冰川后方,他們瞥見了來之前帝休指明的出路——山壁上有一道巨大的裂縫。在這個世界,這條裂縫正是通往昆侖龍脈主體的通道。
“舟舟,穿過那道縫隙,再走二百里就是昆侖山,后面就是昆侖龍脈的核心,還有五山龍神和棒槌神的本體!”
張景舟點頭,眼里閃著興奮的光:“哥哥,滅了它們,我們就能回家了!”
張玄策抱臂而立,語氣篤定:“嗯,回家?!?/p>
海棠回頭,對吳邪、小花、胖子、金萬堂道:“你們四個普通人留在這里別動,黑眼鏡,你守著他們?!?/p>
黑眼鏡到了這里,看著那黑色液體,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厭惡,但為了自己的“小錢錢”,還是推了推滑落的墨鏡,莊重地拱手領(lǐng)命。
海棠又看向張景靜、張景敬、張景山、張景輝和張勝青等人,叮囑道:“你們注意警戒,守好自己的精神海,別被天授趁虛而入。我和他出手后,可能顧不上護(hù)著你們?!?/p>
她瞥見張海宣、張海陽走到小哥身邊,一副要與族長共進(jìn)退的嚴(yán)肅模樣,便伸手將小哥推回張景敬他們中間:“把鱗片貼身帶好,幫我護(hù)著他們。記住,守好自己的精神海!”
小哥握緊懷中的龍鱗,鄭重點頭。
張景靜上前一步:“族長,我們也去!”
張景敬、張景山、張景輝紛紛抽出武器,張勝雪手心浮現(xiàn)一團(tuán)藍(lán)綠色的火團(tuán):“我也能上!”
海棠搖頭:“你和張勝白是鬼體,守著他們就好。等你們再修煉一陣子,就能跟我們一起上陣了,現(xiàn)在還不行。這片范圍太大,你那點小火苗……聽話。還有你們四個,是要違抗族長的命令嗎?”
張景靜四人臉上滿是郁悶,卻只能悻悻退回,手里的刀劍依舊緊握,打算盯著族長的動作,一旦情況不對就立刻補上。張勝青四人也跟著退回,擔(dān)憂的目光緊緊鎖在最前方的兩位族長身上。
他們心里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萬一斗不過這龍脈,便犧牲自己,也要護(hù)著族長出去。
張勝雪看著比自己小許多的族長,那張稚嫩的臉上滿是不容置疑的堅毅,雖心有不服,也只能聽話退到族人身邊,和張勝白一左一右靜立,目光灼灼地盯著前方。
突然,一聲震耳的怒吼從地下空間的冰川深處傳來,緊接著,又響起一陣戰(zhàn)馬的嘶鳴,仿佛有千軍萬馬正在逼近。
張景舟抬手一抹,身上的麒麟冕服瞬間化作一件黑色長袍,胸前金紅色的踏火麒麟圖騰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從衣料中躍出。
“舟舟,你也留下?!?/p>
“可是嫂嫂……”張景舟正要反駁,回頭便被哥哥嫂嫂的變化驚得說不出話來。
海棠垂落的手掌輕輕一握,一把青綠色的長劍悄然出現(xiàn)在身前——劍柄纏繞著花枝,仿佛剛從春日枝頭折下。她身上的衣服也隨之變幻,化作一襲紅色海棠霞衣,裙擺上繡著層層疊疊的花瓣,眉心浮現(xiàn)一點嫣紅的花紋,發(fā)髻間的海棠花化作花藤散開,烏黑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垂落肩頭。
她看著眼前還在緩慢爬動的黑影,似有些無聊地開口:“我還是喜歡和修士真刀實槍地打。相比于法術(shù),還是親手?jǐn)Q掉粽子腦袋更舒心?!?/p>
張玄策笑了笑:“我也不喜歡對手像木樁子似的等著挨砍。只不過這東西攤得太大,這些黑色液體太煩人,不用法術(shù)不行。要是能找到它的核心,我直接召九劫天雷轟個干凈!”
說著,他手中已然多了一把紫黑色云紋長劍,周身繚繞著紫色電光,噼啪作響。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紫金色龍紋直襟長袍,一頭長發(fā)垂落,烏黑的發(fā)絲間懸掛著閃亮的龍紋雷云墜鏈,每走一步,都似有雷霆在腳下滾動。
“海棠,一會我主攻,你盯著點這個空間。提醒我別把世界震裂了,不然咱們還得留下來修補!”
海棠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搖頭不贊同:“阿策,不許搶,我上,你壓陣!”
張玄策瞇起眼,估算片刻,商量道:“到時看情況定?”
“也行。”
身后眾人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張景舟眼睛亮得像要冒出光,按捺住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跳,激動地問:“哥哥,嫂嫂,這是你們的真身嗎?”
盡管兩人已收斂了全身氣息,但能清晰感覺到,石頭房子里的黑色液體在他們變身后,竟詭異地平靜了下來。
海棠側(cè)頭,笑容明媚得如百花盛開:“這是我們修煉出的人身。這個世界太脆弱,承托不了我們的真身?!?/p>
“海棠,它又縮回去了?!睆埿哐壑泻庖婚W,周身氣息陡然凌厲,正要動手逼它出來,卻被海棠按住。
“等等,有東西要出來了?!焙L膲旱吐曇舻?。
張景舟順著嫂嫂的目光看去——只見那片黑色液體劇烈蠕動著,一只青黑色的手臂猛地從地下伸了出來,緊接著,一個模糊的人形物掙扎著從冰川下爬了出來,動作僵硬,仿佛剛從萬年冰層中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