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蒙蒙的。天上黑壓壓的云朵將太陽藏了起來,空氣中落下了細細的雨絲,見此情景,克洛伊低聲呢喃道:“要下雨了。。。”隨后便加快了步伐。
她在白茫茫的霧中穿梭著,來到了一個在格外顯眼的別墅面前。
別墅的外墻由光滑的大理石打造,且設(shè)計風格融合了傳統(tǒng)和歐洲中世紀的元素,拱形門窗和石板墻的構(gòu)建方式呈現(xiàn)出優(yōu)雅的形態(tài),宛如一種文化與時代的碰撞。
“咚咚咚”克洛伊十分禮貌的用指關(guān)節(jié)在別墅的院門上敲了三下,隨后便和一直在二樓窗口注視著自己的那雙眼對上了,而那雙眼睛的主人像是在與克洛伊嘔氣般,任由漸漸下大的雨淋濕她的衣服和短發(fā)。那扇大門卻依舊沒開。
雨勢逐漸變大,風也刺骨了起來,陣陣涼意襲來,她哆嗦著用雙臂抱住自己,還尤為狼狽的打了個噴嚏,因為克洛伊知道,別墅二樓的那個人就想看到自己這副樣子,那她就演給他看,一切為了查案。
而站在二樓的瑟維則是在心中暗自譏諷,這么快就送上門來了,還以為她能堅持幾天呢。
克洛伊一邊在風中顫抖,一邊用她抖成篩子的手繼續(xù)有禮貌地敲著別墅的大門。終于,在她敲了不下十遍時,別墅的院門內(nèi)有兩個撐著雨傘的傭人將門緩緩打開。
“請您跟我來吧?!?/p>
克洛伊乖乖地跟在傭人身后四處觀望,發(fā)現(xiàn)了裝修的十分奢華的別墅后面還有一個破敗不堪的小房子和荒蕪的花園,花園里的琵琶搖搖欲墜,破舊的柵欄上有著許多的蜘蛛網(wǎng),那個地方像是被荒廢的似的,這也使克洛伊的心中產(chǎn)生“那里或許埋了尸體的想法”,總之那的磁場不對。
“請管好您的眼睛,小姐。”見克洛伊看到了不該看的,傭人不慌不忙的提醒。
別墅內(nèi)
華燈初上,萬物升平,這里的鏡、畫、光、飾、掛、擺、陳、間等都有著濃重而不失活潑的色調(diào)與奔放且大氣的布局,精雕玉器、富麗堂皇。
別墅的主人瑟維早早的來到了一樓,坐在名牌墊靠椅上,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被雨水淋成了落湯雞的克洛伊。雨水從她的發(fā)頂滑落至鬢角,再從鬢角滑落到下頜,最后地落到名貴的地毯上,一滴接著一滴。
見此情景,瑟維微不可察的皺眉,對著旁邊的傭人說道:“麻煩拿個毛毯過來,謝謝?!彪S后將自己手中的熱巧克力遞給克洛伊,道:“杯子是新的,特地為你泡的?!?/p>
克洛伊盯著那杯熱巧克力看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伸手接過,她的語氣諷刺,滿臉戲謔:“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家,呆在事務(wù)所里的那幾天委屈你了?!?/p>
瑟維接過傭人手中的毛毯,替克洛伊披上,二人近在咫尺?!澳銇磉@就是為了諷刺我的嗎?!?/p>
“威爾.波斯頓,我們發(fā)現(xiàn)他在死了之后還去銀行取了他心心念念的錢?!笨寺逡烈贿呎f一邊繼續(xù)向瑟維貼近,在旁人看來,他們就像是一對正在熱吻的情侶,“瑟維先生,你說,尸體怎么會走路呢?!倍?波斯頓,正是前幾天從取錢機里跌出的男尸,也是第七名死者。
“我有權(quán)不回答?!鄙S不再看著克洛伊的眼睛,后退一步,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我是在以塵風偵探團團長的身份審問你?!笨寺逡翆⑹种械臒崆煽肆Σ惠p不重的放到了旁邊進口的黑香木桌上,不依不饒。
“你的審問只對嫌疑人有效?!鄙S反唇相譏。
“你現(xiàn)在有很大概率會是這場兇殺案主謀的幫兇。”克洛伊繼續(xù)施壓。
“你有證據(jù)嗎,依據(jù)又是什么。”瑟維雙手抱臂,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就憑威爾在死了之后還去銀行取錢,而你是整個霧都最厲害的魔術(shù)師?!笨寺逡劣欣碛袚?jù),眼神不善的瞪著他,盡管這有些牽強。
“你也說了,我只是魔術(shù)師,又不是魔法師?!?/p>
“那你怎么還沒逃走?那天晚上的Monster不是指名道姓要殺你嗎?!?/p>
在瑟維毫無漏洞的回答中,這個問題是一個突破點。
瑟維顯然被問住了,他有些心虛的將眼神從克洛伊的臉上移開,逐漸露出了破綻。
“那圣心醫(yī)院不是還沒將尸檢報告給你,你是怎么。。?!彼晳T性地回懟克洛伊,卻在這場“犟嘴比賽”中丟失了警惕性。
看到克洛伊臉上譏諷的表情時,瑟維終于意識到自己被套話了,他連忙止住了未出口的話,可為時已晚。
“咦,瑟維先生,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尸檢報告這件事吧。”果然,眼前這個人與圣心醫(yī)院脫不了關(guān)系,而且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克洛伊在心中暗想,那個可能性較小的情況又浮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中。。。
原本細小的雨絲在此刻變得如同傾瀉的瀑布一般,它們“捶打”著地面,想要擊碎這晦暗不堪的世界,卻終究只是徒勞。
克洛伊有些生無可戀的看著眼前的傾盆大雨,失策了,出門該帶把傘的,她現(xiàn)在需要將剛才獲得的情報告訴威廉,畢竟以自己的勢力也查不出什么,而那個愛財如命的無良上司杰克肯定也不會幫助她,所以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與警方聯(lián)手,瑟維肯定在通知圣心醫(yī)院了,克洛伊害怕自己回家換個衣服就人間蒸發(fā)了。
威廉所在的警察局位于白沙街道的盡頭,距離很遠,克洛伊深呼吸了一口氣,猛地沖向雨里。
警察局
那些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們看向克洛伊的眼神不再是以往的輕蔑,見到她進來,一位女警立刻迎了上來,她帶有親和力的聲音響起,“我可以幫助到您嗎,克洛伊小姐?!?/p>
“我需要見你們隊長?!笨寺逡令澏吨砻髁俗约旱膩硪?,隨后看了一眼自己濕透了的衣服,補充道:“還需要一條毛毯?!?/p>
“好的小姐,我?guī)リ犻L的辦公室。”那名女警十分禮貌的回答。
“咚咚咚”這是威廉辦公室外傳來的敲門聲“隊長,克洛伊小姐來找您了?!蓖鞠雽⑼饷娴娜粟s走,卻在聽到來者是克洛伊之后連忙起身到:“進來進來?!?/p>
女警聽到了隊長的回復(fù),轉(zhuǎn)頭對克洛伊說:“您先進去吧,我去給您拿毛毯?!?/p>
克洛伊微微頷首,感激地看了女警一眼之后,便走進了威廉的辦公室。
“是有什么新的線索嗎?!蓖畣柕?,克洛伊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
“瑟維.勒.羅伊知道嗎,那個霧都最厲害的魔術(shù)師,他或許知道些這場連環(huán)兇殺案的內(nèi)情?!笨寺逡辽袂閲烂C,語氣凝重道:“我并沒有告訴過他圣心醫(yī)院不給我們尸檢報告,他卻不打自招了?!?/p>
“可他不是嫌疑人,我們沒辦法逮捕他進行審問。”威廉一臉無奈。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圣心醫(yī)院很可疑?!笨寺逡烈袅刻岣撸骸跋仁瞧呙勒呒抑械碾[秘處藏著去圣心醫(yī)院的藥物報告單,隨后便是圣心醫(yī)院拖著時間不將尸檢報告給我們?!?/p>
威廉皺眉沉思,很快便捕捉到了克洛伊推理中的漏洞:“兇手既然有時間清理案發(fā)地點,那么為什么不將醫(yī)院的報告單一并帶走,而是要浪費更多的時間將其藏起來?!?/p>
是啊,為什么呢,難道只是兇手一時糊涂了,還是故意留下把柄。他故意留下把柄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檢查過了七位死者家的房門和窗戶,沒有被破壞的痕跡,說明是熟人作案?!笨寺逡了伎贾扒傲勒叩氖w我還沒看到,雖然都死于失血過多,但不清楚傷口和出血量,所以我先不妄下斷論。”她打了個噴嚏,繼續(xù)說道:“威爾脖頸上的大動脈被割破了,血液應(yīng)當是大量噴濺而出。若真是在家里死了,那么兇手肯定要花很長的時間去清理血跡并將死者掙扎的時候弄亂的家具一并還原,但。。。兇手真的有那么多時間嗎。”
“或許兇手的作案地點根本就不在死者家中?!蓖聹y。
“那那個兇手可真厲害,在外面殺完人之后還特地回到死者家中將醫(yī)院報告單給藏起來?!笨寺逡晾湫Γ骸昂牵绻バ尼t(yī)院的報告單真是兇手藏起來的,那么前六名死者的家門和窗戶怎么可能會完好無損?如果有人想從外面進去,除非死者的家門自己從里面打開或者兇手會穿墻,不然肯定會有明顯的破壞痕跡。”
“那。。。沒準。。我說沒準啊。。。沒準那張醫(yī)院的報告單,就是死者自己藏起來的呢。。。?!蓖€想掙扎一下。
“他們閑的,你的猜想不成立?!笨寺逡练藗€白眼。
“那么再回到剛才那個話題,你說的那兩種消除作案痕跡的方式確實需要很長時間,沒準,兇手只消除了一種?死者在被殺害時并沒有掙扎?”
克洛伊翻得白眼更甚了 “怎么可能,誰被殺的時候不會。。。。等等。?!彼袷峭蝗幌氲搅耸裁?,驚呼道:“藥!是藥!死者臨死之前都以每頓兩粒一天三頓的標準服用了一個月,而那個藥正是從圣心醫(yī)院拿的!”
“那個藥或許有致人癱瘓的能力,可能是使人癱瘓的藥物劑量放多了,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藥物劑量放多放少,吃的人都會有不良的反應(yīng),他們或許會懷疑,又可能是他們故意篡改藥物每天該吃多少的數(shù)量,頻率,和時間!”
“我早該想到的。”威廉懊悔萬分。
“克洛伊小姐,您的毛毯。”這時,女警將辦公室的門推開進來,把手上的毛毯遞給了克洛伊。
“謝謝。”克洛伊禮貌地到了謝,多看了那位女警官幾眼,直到她徹底走出辦公室后,才對著威廉道:“現(xiàn)在只有死者的尸檢報告能夠驗證我剛才說的一切是否正確,而且我看圣心醫(yī)院的違法事跡做了不少,若想要收集到證據(jù)或?qū)⑹瑱z報告偷出來,得派個人進入圣心醫(yī)院的內(nèi)部。”
“是讓我找個臥底嗎?”威廉傻楞楞地。
“也只有你能這么做了?!笨寺逡咙c點頭,“最好找個女生,剛才給我送毛毯的那位,你看怎么樣?!?/p>
“我相信你的眼光。”威廉頓了頓,接著說:“這事能讓她辦,但不能只靠她。我們可以制定一個計劃。”
“到頭來這計劃不還是得我想,你能想出什么?!笨寺逡烈荒槦o語,話落,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天陰沉的不像話,像是暴雨來臨前的預(yù)告??寺逡敛挥傻蒙s了一下,道:“對了,一會兒你送我回去。你說過讓我隨便使喚你的。”
圣心醫(yī)院
“那個蠢貨竟然就這么暴露了?!卑惪粗S寄過來的提醒信,和信的結(jié)尾,帶有挑釁意味的句子,語氣冰冷,“真是條養(yǎng)不熟的狗。”白日和藹可親的神情從她臉上消失,只剩毒辣和陰狠。
“看來。。。只能找她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