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這些干嘛?”蘇珩十分輕松地說,“難不成你想告訴我她跳樓是因?yàn)樗撬缴印!?/p>
“你覺得她真的是跳樓嗎?”蘇子衿反問。
蘇珩:“十有八九是其他人推下去的?!?/p>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猜的。反正涉及到了什么豪門恩怨。”蘇珩打開手機(jī),在相冊里翻出一張圖片,“而且前臺是上了鎖的,我是問你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生是如何打開那把鎖的?”
“砸開?”
“現(xiàn)場并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碧K珩說,“那把鎖是用鑰匙打開的?!?/p>
“……或許是她搞到了鑰匙?”
“那該多麻煩,還不如換一個地方自殺?!?/p>
“你怎么知道她嫌麻煩?”
蘇珩沒有回答。
因?yàn)樵谌沼浝铮恳惶斓挠涗浂际趾喍?,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喜歡把任何事都由繁化簡的女孩。
這樣的人,不可能大費(fèi)周章地去偷鑰匙。
但是蘇子衿想的可不是這些:“你倆……認(rèn)識?”
蘇珩:“算了,別聊了?!?/p>
蘇子衿抵住門框:“別,我好不容易才見你一面。”
蘇珩繼續(xù)道:“也就是說有人把他帶到了天臺上,而且那個人有鑰匙。”
“你們學(xué)校哪些人有鑰匙?”
“你看我像是知道么?”
蘇珩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向她。
蘇子衿選擇略過這個話題:“對了,過幾天是爺爺?shù)钠呤髩?,你記得來?!?/p>
“我來個屁啊來。”
“……你必須來?!碧K子衿說。
蘇珩:“你先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白淺雪是你媽的私生子的?”
“……我能告訴你,我每個月都看見她在打錢給白淺雪,你信嗎?”
“光憑這一點(diǎn)都斷定她是私生子啊?”
“她倆加了微信,我媽備注的是‘女兒’?!?/p>
“……有沒有可能你看到的是她打算給你發(fā)消息。”蘇珩飄忽的說道。
“我的頭像是一片青松,白淺雪的頭像是一片雪白。”蘇子衿沒好氣地說,“頭像我還是看得清的?!?/p>
“是嗎?那你視力真好?!?/p>
蘇子衿沒理會:“可以把我從黑名單里面拉出來了嗎?”
蘇珩干脆了當(dāng):“想得美,做夢去吧。”
蘇子衿:“……”
她微微嘆了口氣:“這樣你加一下你表妹的微信吧?!?/p>
蘇珩炸毛:“我憑什么加她?!”
蘇子衿一把按住他:“你冷靜點(diǎn)。”
蘇珩撇開她的手:“給我個理由我就加?!?/p>
“……”
這個還真不怎么好編。
因?yàn)樗莵y編的話,蘇珩肯定會拆穿的。
蘇子衿咬牙道:“她喜歡你很久了。”
“跟她說一句我不喜歡她。”蘇珩開始趕人。
“……尼瑪?!碧K子衿忍不住爆粗口。
蘇珩推開她的手,“砰”的一下把門關(guān)上,留著蘇子衿在原地發(fā)愣。
他摸出手機(jī),打電話給秦子瑜。
秦子瑜的嗓門賊大:“你干嘛呢?”
根據(jù)中國人的萬物溝通法則,像這種問題的回答,一般可以歸類為兩個字:有事。
蘇珩輕咳兩聲:“有點(diǎn)事要忙……”
秦子瑜并不吃這套:“具體點(diǎn),過程呢,細(xì)節(jié)呢?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從實(shí)招來?!?/p>
蘇珩:“我去你媽的。”他笑了兩聲。
秦子瑜跟著一起笑:“我成功的打入了他們的內(nèi)部群?!?/p>
“什么玩意兒?。俊碧K珩問。
秦子瑜:“就是那個叫崔什么的玩意兒建的群,里面全是那幫故意詆毀你的人。”
“……”蘇珩默了兩秒,終于開口說話,“那你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沒?”
他原本以為秦子瑜會回答沒有。
但是秦子瑜那套話說術(shù)他是見識過的。
秦·套話大師·子瑜在十分鐘內(nèi)套出了他們要去聚會的時間,地點(diǎn),甚至哪些人要帶女伴的打聽的一清二楚。
蘇珩直到那群人要到本市最出名的酒吧——舞姬酒吧,去喝酒,順便商討進(jìn)一步的方案。
“你聽清楚了,是今天晚上九點(diǎn),在一家燒烤店碰頭,但是這家燒烤店我并沒有問清楚,只有靠你了?!鼻刈予さ溃拔艺f我也要去,他們答應(yīng)了,你就假裝成是我就可以了?!?/p>
“廢話,還用你教?”
秦子瑜笑著掛了電話。
下午,蘇珩換了身衣服,出門“踩點(diǎn)”。
在舞姬附近的燒烤店有五家,其中三家今天并沒有開門。
另外兩家在同一條街上,兩家店相距200米左右。
蘇珩請問那兩家店的老板有沒有很多人聚在一起,經(jīng)常去他們店吃燒烤,有一個店的老板回答,有一次遇到了一大群人吃燒烤吃完了還硬是要他打折,說其中某個人的爸爸是外交官,家里很有錢,最后差點(diǎn)把他打骨折。
這高高在上的本性,一聽就是崔敖那群人。
說起來真是可笑,明明口口聲聲說那么有錢卻要別人打折。
干脆自裁算了,反正這渣滓留在世上也沒用。
蘇珩留在了那家店,隨便點(diǎn)了幾串燒烤。
坐了一下午,老板也沒有趕他,還樂呵呵地對他說,外面太陽這么大,要不要進(jìn)來坐坐?
蘇珩感動了很久,頭一次有人對他這么好。
晚上九點(diǎn),差點(diǎn)睡著的蘇珩被老板叫醒:“哎,小兄弟他們來了!你快點(diǎn)走!”
蘇珩:“等一下,我還沒付錢?!?/p>
“就這幾串也值不了多少錢!你趕緊走吧!”
蘇珩扭頭看了一眼,掃碼付錢的時候,頭昏昏沉沉地不小心多點(diǎn)了一個零。
于是七十二塊錢的燒烤變成了七百二的極品。
老板:“……”
蘇珩把手機(jī)放回兜里,雙手插兜:“錢我付了啊,沒找你打折?!?/p>
崔敖領(lǐng)著一群人來到攤前:“你就是‘甜心小可愛’?”
蘇珩有那么一瞬間想把秦子瑜弄死。
他硬著頭皮應(yīng)下:“嗯,我就是?!?/p>
崔敖伸手:“你好,我是他們的老大。”
蘇珩握?。骸澳愫媚愫谩?/p>
“你是個男的?”
“我像女的嗎?”蘇珩差點(diǎn)爆炸。
“你那網(wǎng)名取的,我還真以為是個萌妹子?!?/p>
“……”
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
退一步,海闊天空。
蘇珩眨巴眨巴眼:“我們什么時候去開party啊?”
崔敖饒有趣味的看著這個新人:“不急,先吃點(diǎn)燒烤?!?/p>
“老板!”崔敖吼道,“你給我滾過來!”
蘇珩:“我能告訴你,他已經(jīng)走了嗎?”
躲在鐵門后面的老板瑟瑟發(fā)抖。
已經(jīng)有兩個不耐煩的開始踹鐵門。
蘇珩趕忙打圓場:“動靜別這么大呀,把警察招來就不好了?!?/p>
實(shí)際上蘇珩心里面在想:再鬧大聲點(diǎn),最好把警察招回來。
崔敖難得有一次智商:“也對?!彼笫忠粨],真把自己當(dāng)成領(lǐng)軍人物了,“去舞姬!”
蘇珩差點(diǎn)兒吐血。
“對了,你叫什么?”崔敖像個好奇寶寶問道。
蘇珩忍住翻白眼,毫不猶豫地出賣戰(zhàn)友:“秦子瑜?!?/p>
“挺好聽?!?/p>
尼瑪——
蘇珩無聲的罵道。
來到舞姬,蘇珩先打了一個噴嚏。
“啊欠!——”
他假裝沒看到眾人懷疑的目光,摸了摸鼻子:“最近有點(diǎn)感冒,晚上不能再踢被子了?!?/p>
侍應(yīng)生接待了他們,把他們放在了二號包間。
蘇珩覺得手上很不舒服,想去洗把臉。
他快步走向廁所。
崔敖覺得他不對勁。
蘇珩捏著鼻子,空氣中有股莫名其妙的汗臭味,以及數(shù)不清的牌子的香煙疊加的煙味。
走到廁所,廁所里面還有一股厚重的金屬味。
“……”這一路上味兒怎么這么多?
等等……
吸食了大麻的人身上會莫名有一股汗臭味。
而金屬味……那是冰毒在加熱。
萬萬沒想到,崔敖竟然和這些東西扯上了關(guān)系。
回到包間,有幾個人已經(jīng)上頭了。
桌子上還擺著各種的吸毒工具。
蘇珩冷笑兩聲,抄起酒瓶。
老子要讓這塊黑色的土地重新煥發(fā)生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