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敖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干什么?”
蘇珩沒廢話,冷眼瞪著他,然后拿著酒瓶子和包廂里的人混戰(zhàn)起來。
以一敵眾,放以前來講,蘇珩肯定做不到。
但是這幫人就是一群垃圾。
蘇珩甩出酒瓶砸向崔敖,側(cè)身躲過一個手下的刀,聽見崔敖尖叫了一聲,立即乘勝追擊,伸腿踹倒崔敖。
旁邊正在唱歌的一堆女伴嚇得倉皇出逃。
蘇珩打碎酒瓶子,捏著碎片玩“飛刀”,但他并不攻擊他們的要害,專門往下半身上扎。
崔敖同樣抄起個酒瓶砸向蘇珩的腦袋。
蘇珩沒躲,伸手摸了一手血。
他又想起了那年國慶節(jié),好像他的頭也被酒瓶砸中受傷了。
蘇珩的眼里布滿殺戮,他打碎酒瓶,用尖的那一頭扎向崔敖。
崔敖想躲開,但是他的身手沒有蘇珩那么敏捷,被直直的扎中了腹部,剛想踹開蘇珩,右賢北蘇珩一腳踹飛。
剩下的幾個小弟一齊圍了上來。
蘇珩躲過刀鋒,又掀起桌子把幾個小弟壓在地上,只剩下那一個玩刀的還在掙扎。
“單挑???”蘇珩痞笑著。
那個人根本就不會用刀,只是瞎比劃。
蘇珩學過一段時間武術(shù),沒幾下就將那個人摁在地上。
他一腳踩在那個人的頭上,一腳踩在崔敖的傷口上,摸出手機打電話:“劉哥,我這有幾個吸毒的,你派人過來一下?!?/p>
“……你這兒有什么?”
“就順手抓了幾個吸毒的。”蘇珩云淡風輕。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也在抓吸毒的呢?”
“那不是禁毒支隊的事嗎?”
“主要是牽扯到幾起命案,所以我們刑偵也被叫來幫忙了?!眲⒄曼c了根煙,示意門兩旁的武警撞門逮捕犯人。
和正在打電話的蘇珩打了個照面。
蘇珩腳下踩的人還在抽搐。
劉正德掛了電話:“你牛逼?!?/p>
蘇珩:“小意思,小意思?!?/p>
又轉(zhuǎn)眼一想,趕緊揪住崔敖的衣領(lǐng):“你們是故意在我面前吸毒的!誰指使你這么做的?!快說!”
崔敖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蘇珩,你小心點?!?/p>
“你爸是崔家的人嗎?”
“……是又怎樣?”崔敖反問。
“呵?!?/p>
蘇家,白家,崔家,商業(yè)界三大巨頭啊。
怎么自己又扯到這里去了?!
劉正德吸了口煙,拍了拍蘇珩的肩。
蘇珩扭頭看過去。
劉正德又吸了口煙,把煙蒂用紙包起來揣兜里,長舒了一口氣后道:“你知道當時我們?yōu)槭裁醋ツ銌???/p>
蘇珩不明所以:“不知道?!?/p>
劉正德的眼神黯淡起來:“因為我們也知道你們這些豪門的鬧劇啊,蘇齊,你爸,去年酒駕開車撞死了一個人?!?/p>
“所以?”蘇珩示意他接著說。
“他并沒有坐牢,過的好好的。”劉正德說,“撞死那個人,姓崔?!?/p>
“……”蘇珩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劉哥?!?/p>
“嗯?”
“你把我抓起來吧?!?/p>
“你們家那邊是我們其實都知道的,你每次被欺負后都會忍不住大哭??薜牡攸c還挺別致,在我們警察局門口?!?/p>
“……我艸。”蘇珩突然想起了。
“你為什么跑那兒去哭?”
“我當時真的好想讓你們把他們抓起來?!碧K珩揉了揉鼻子,“后來想想,算了,你們抓了他們也會很快放出來……”
“所以你親自動手?”
“嗯?!碧K珩吸了吸鼻涕,眼里泛起淚光,“其實我當時真的很想自殺,后來又放棄了——因為那對狗男女還沒有死。”
劉正德并沒有批評他思想上的問題。
“對了蘇齊撞死的那個人是誰?”蘇珩問。
劉正德說:“叫崔宛平。”
“男的女的?”
“男的?!?/p>
“他和崔宛洲什么關(guān)系?”
崔宛洲就是崔敖他爸,那個高高在上的外交官。
“好像是兄弟吧?!眲⒄禄貞浟艘幌拢暗鹊?,你怎么知道崔宛洲的?”
“是那個人他爹?!碧K珩指了指不遠處還在叫囂的崔敖,“崔宛洲是外交官,所以他才會那么囂張?!?/p>
崔敖在那邊說自己沒有吸毒。
他確實沒有吸毒,但在法律上來說,他這叫做容留他人吸食、注射毒品。
劉正德走了,順帶把蘇珩捎回了家。
半個小時后,蘇珩洗完了澡,拿著浴巾擦頭發(fā),突然看到了一條驗證消息。
對方說:“我是蘇倚棠。”
“蘇倚棠是誰?”蘇珩氣沖沖的打電話給蘇子衿。
蘇子衿那邊有些嘈雜:“我不認識啊?!?/p>
“就是你表妹?!?/p>
“你把我號碼給她的?”
“……不是”
我就靜靜的看著你演戲而不拆穿你。
一分鐘后,蘇子衿掛斷電話。
蘇珩并沒有立刻點通過,而是先打了個電話給林澤。
林澤就一花心大蘿卜,手機壁紙是他在網(wǎng)上找來的二次元女神,微信頭像QQ頭像是他的現(xiàn)實中的女神,讓蘇珩有些無語。
林澤正在打1v1,看見是好多天沒聯(lián)系的好兄弟的電話,沒有遲疑就點了接聽。
林澤:“兄弟有什么事嗎?”
蘇珩:“你現(xiàn)在告訴我一個比你小的女生突然要加你微信,這是什么情況?”
林澤:“肯定是你要走桃花運了唄?!?/p>
蘇珩怒道:“老子在看你印堂發(fā)黑,今天指定打排位上不了鉆石!”
林澤“哈哈”了一陣:“沒有的事兒,我逗你玩兒的,像這種情況,我覺得他只是注意到了你,想了解你一下,并沒有其他意思?!?/p>
蘇珩思考了一下這人說的話的真假,欣然點頭答應:“你說的對。”
蘇珩掛了電話,對著蘇倚棠的驗證消息點了通過。
蘇倚棠:你好。
就倆漢字,連一個表情包都沒有。
蘇珩習慣性發(fā)過去一個“你好”表情包。
蘇倚棠:你是蘇珩?
蘇珩:對,我就是。你找我有事嗎?
蘇倚棠:有。
蘇珩:什么事?
蘇倚棠在輸入中。
蘇珩看著她的頭像——鞠婧祎,欣賞了半天,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審美死絕了。
況且自己也就一直男癌晚期患者。
在蘇珩想夜宵吃什么的時候,蘇倚棠終于不慌不忙發(fā)過來幾個字:見面聊。
就仨字,你輸入了三分鐘?!
蘇珩習慣性想噴人,又生生忍住了,在心里默念大悲咒,念到一半忘詞,又念金剛經(jīng)。
他深吸一口氣,頓時心如明鏡:在哪兒聊,時間定一下。
蘇倚棠:明天早上八點,就在慕光咖啡廳。
蘇珩:我不愛喝咖啡。
蘇倚棠兇巴巴的:滾。
蘇珩連甩幾個表情包,退出微信和林澤雙排。
他打得心不在焉,被對面拿下好幾個人頭。
林澤一臉絕望:爸爸,我求你好好打?。?!
蘇珩:想得美,我沒你這便宜兒子。
開完一把,林澤趕緊把秦子瑜拉進來,又把蘇珩踢出去,理由冠冕堂皇:我打算和瑜子醬練一下配合,爸爸你去當孤狼吧。
蘇珩哭笑不得。
他關(guān)上手機,在床上擺“大”字形。
沒一會兒,整間臥室只有他輕微的呼吸聲。
但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定鬧鐘?。?!
第二天早上八點,蘇珩被手機鈴聲吵醒。
他皺眉想掛斷電話,但看著備注寫的“蘇倚棠”,瞬間精神起來,手忙腳亂不小心點了掛斷,之后他再打過去毫無反應。
“……媽的?!?/p>
蘇珩匆匆忙忙趕到慕光咖啡廳,已經(jīng)是九點的事了。
蘇倚棠咬著皮筋扎馬尾辮,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蘇珩尬笑兩聲,直奔主題:“你找我有什么事?”
蘇倚棠無比認真:“你遲到了?!?/p>
蘇珩:“小毛孩你管得了我?”
“兩歲?!?/p>
“嗯?”
“我只小你兩歲?!碧K倚棠說,“你休學過兩年,所以你現(xiàn)在應該是十五歲。而我,只小你兩歲?!?/p>
蘇珩嘴角抽了一下:“所以你找我只是為了探討年齡的問題?”
蘇倚棠淡淡道:“不是?!?/p>
她問:“你是不是以為蘇家只有兩個兒子?”
“嗯?!?/p>
她說:“但是我媽是唯一的一個女兒,同時也是你父親的妹妹?!?/p>
“???”
蘇珩懵逼:“所以是什么情況?”
“很簡單,豪門嘛,在外面有一兩個人很正常?!碧K倚棠輕松地說,仿佛在講一個無聊至極的故事。
“……”
蘇珩沒說話,因為他自己也是。
但他沒有想到,蘇老爺子在外邊也風流過。
“在你離開蘇家的第二年,我媽和我被接回了蘇家?!碧K倚棠玩弄馬克杯,“于是我突然變成了你的表妹,而我媽也變成了你的姑姑?!?/p>
蘇珩說:“所以呢?”
“你還真是不近人情呢?!碧K倚棠放下馬克杯,“我只是想奉勸你一句,少管那些閑事?!?/p>
“你指的閑事是什么?”蘇珩問,又豁然開朗,“我懂了?!?/p>
蘇倚棠說:“蘇珩,這世界上沒有涇渭分明的事,只有人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