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看著沈之簡,眼里噙著笑。
李承澤阿簡,你這一個個問題都是城府,而我這一個個問題,都是癡情,你步步緊逼就是為了幫范閑找出一個真相,而我,只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沒有我。
說到最后,李承澤的話中竟帶著一絲悲傷,他定定的看著沈之簡,沈之簡自己斟了一杯酒,剛要開口說沒有,謝必安就風風火火的進來了。
謝必安殿下,郡主。
李承澤斂了神情靠在椅子上,回過頭,謝必安看見滿臉畫了一個王八的李承澤,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李承澤冷著臉開口。
李承澤怎么了?
邊說邊給謝必安使眼色,模樣說不出的滑稽,謝必安立馬明了,盡量不看李承澤。
謝必安范閑把考院的蠟燭和水都換了,就連茅廁都現(xiàn)搭了一個。
李承澤看著沈之簡,知道沈之簡會問原因,繼續(xù)裝糊涂。
李承澤哦?范閑這么大費周章,這是,為什么呢?
李承澤邊說邊打量著沈之簡,謝必安也不傻,繼續(xù)開口。
謝必安聽說蠟燭和水都被做了手腳。
李承澤繼續(xù)裝糊涂了。
李承澤哦?那是誰做的手腳呢?
謝必安跟著附和。
謝必安能接觸考院的,只有禮部尚書郭錚了。
李承澤假裝一副痛恨的樣子。
李承澤這郭錚真是喪了良心了,悠悠學子寒窗苦讀這么多年,也下得去手,真不是好人。
說完,笑著看向沈之簡。
李承澤阿簡,你說是不是?
沈之簡靜靜看著他們兩個演戲。
沈之簡李承澤,演夠了沒?你昨日分明答應過我,不用春闈學子做局的。
李承澤趕緊狡辯。
李承澤阿簡,那是郭錚做的,不是我呀,你冤枉我了。
謝必安跟著幫腔。
謝必安是啊,我親眼所見,是郭錚做的。
說完,看著李承澤繼續(xù)開口。
謝必安我聽說郭錚還收買了幾個考生,要構陷范閑……
這話也是在提醒李承澤,李承澤何等聰明,笑著開口。
李承澤必安啊,春闈是悠悠學子唯一一次公平的機會了,你趕緊去阻止郭錚,萬不可讓他為了一己之私,以悠悠學子的前途為代價。
說完,繼續(xù)惺惺作態(tài)。
李承澤等我禁足結束,我定要去陛下那里參郭錚一本。
說完,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求沈之簡表揚,沈之簡早就看透了本質,既然考場那邊安然無恙,那她便也當看戲了。
沈之簡殿下真是大義。
這話里滿是嘲諷,李承澤假裝聽不明白,就當她在夸自己。
李承澤作為你未來夫君,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沈之簡翻個白眼兒,李承澤還真是,給點兒陽光就燦爛啊,不過他頂著這么一張臉說這話,確實有點兒滑稽。
沈之簡忍不住笑了出來,李承澤拿過鏡子看了看。
李承澤阿簡,你怎么這么壞,在我臉上畫王八。
話雖這么說,但語氣里卻都是寵溺,沈之簡笑得躺在椅子上。
沈之簡哈哈哈,千年王八萬年龜,我這是在祝你長命百歲。
李承澤笑著搖搖頭。
李承澤還能這么解釋?不過阿簡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最相信你了。
說完,抬起銅鏡給沈之簡照。
李承澤你看阿簡,我給你畫的多好看。
沈之簡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銅鏡中那人皮膚勝雪,一雙眼睛靈動的不像話,眉目如黛,唇色殷紅,額間紅色的花鈿平添了幾分嫵媚,真如同仙女一般。
想起方才李承澤小心翼翼的提筆,沈之簡心里動了動,他這般就是為了給自己描一個花鈿?再看看李承澤臉上的王八,沈之簡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