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為了留住沈之簡也是煞費苦心,連自己珍藏多年的美酒都拿出來了,沈之簡最受不了的就是美酒的誘惑呢,一時間喝的有點兒多了,抱著酒壇子慵懶的躺在李承澤的專屬秋千上,嘴里唱著老黃教給她的歌。
沈之簡老狗老狗,天下沒有,土里埋骨,甜里尋苦……
她越發(fā)想念徐鳳年和老黃了,李承澤也是有些微醺,輕輕幫她搖著秋千,眼神中的愛意再也不加隱藏。
李承澤這是什么歌???
沈之簡搖搖頭,模樣有些可愛,又喝了一口。
沈之簡老黃教給我的,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
李承澤老黃?
沈之簡點點頭,眼眶發(fā)紅。
沈之簡可惜,再也聽不見他唱了……
這話中的遺憾與悲傷李承澤聽出來了,他也不多問,輕輕幫她搖著秋千。
李承澤那……徐鳳年呢?
李承澤還是問出了這個憋了他一天的問題,沈之簡也不隱瞞,眼眶更紅了。
沈之簡找不到了,只剩我一個了……
李承澤心里一疼,沈之簡此刻像是要碎了一般,他輕輕蹲下,將她額前的碎發(fā)別到耳后,似是承諾一般。
李承澤阿簡,你還有我……
生在帝王家,李承澤是孤獨冷漠的,遇見沈之簡后,她像太陽一樣溫暖了自己的人生,讓他在灰蒙蒙的人生中看到了光亮,可是,他的太陽竟也會這般孤獨無助。
沈之簡呼吸平緩,已在秋千上睡著了,夢里她和徐鳳年,老黃依然牽著那匹不讓人騎的馬穿過大街小巷,偷雞摸魚搶地瓜……
李承澤扶住依然晃蕩的秋千,看著沈之簡的睡顏,額間的花鈿格外魅人,看著沈之簡殷紅的唇,李承澤喉頭滾了滾,緩緩靠近,兩人鼻尖都快碰在一起了,呼吸相聞,沈之簡身上特有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在快要觸碰到唇的那一刻,李承澤還是停住了,慢慢向上,在沈之簡額間落下一吻。
李承澤如若我是自由身,我定能陪你走遍這山川大河,可惜啊,我生在了無情又充滿禁錮的帝王家,阿簡,你會等我嗎?
等他掙脫這禁錮和身份,等他事成名就……
可是,李承澤知道,她不會等的……
李承澤坐在地上,靠著秋千仔細的打量沈之簡,臉上的笑溫柔又寵溺,這一刻,他再也不是那個冷冰冰的二皇子了。
燭光搖曳,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繪就了一副和諧戀圖。
沈之簡一覺醒來自己已經(jīng)在床上了,她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在秋千上睡著了,怎么一晃眼就到床上了,院子中煙霧四起,沈之簡驚了一下,以為是起火了,趕緊下床。
沈之簡李承澤!
煙霧中傳來一道聲音。
李承澤阿簡,咳咳咳,你醒了咳咳咳……
濃煙吸進嗓子里,李承澤嗆得說不出話,沈之簡心里一緊,越過去將濃煙中的李承澤提了出來,李承澤臉跟花貓一樣。
沈之簡著火了?
李承澤用袖子揮了揮煙。
李承澤咳咳咳,沒有,你上次說喜歡吃烤地瓜,我尋思著給你烤兩個。
沈之簡看了看翻滾的濃煙。
沈之簡你烤地瓜烤出這么大陣仗?
李承澤嘿嘿一笑。
李承澤人生第一次嘛,沒有什么經(jīng)驗。
沈之簡微微一怔,不管他抱著什么目的,她此刻確實有些感動,徑直走向煙霧中,將碎草挑空,空氣流入,火立馬大了,煙也小了,沈之簡翻著地瓜,李承澤蹲在沈之簡對面。
李承澤阿簡可真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啊。
沈之簡將地瓜滾了滾。
沈之簡無他,唯手熟爾。
李承澤來了興趣,沈之簡也覺得李承澤沒有那么討厭,緩緩開口。
沈之簡我們做乞丐的那幾年,偷著一個地瓜也得三個人分著吃,我胃口大,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只能吃地瓜皮。
沈之簡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李承澤知道她說的他們是誰,聽她描述,不由得有些向往。
李承澤日子雖苦,卻也自由,現(xiàn)如今真是千金難買一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