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桉、梓湫等獸結(jié)束了工作,但他們沒有離開,盤算著如何利用這個假期。梓湫咬著筆,看著電腦上各式各樣的服裝,屏幕的右下角彈出了一個廣告,她想也不想地按下了”x”,但廣告沒有消失,反而占滿了屏幕,梓湫嘆了口氣,打算再次關(guān)閉,但手停住了,轉(zhuǎn)過椅子,面向眾獸說:”要不,我們?nèi)ミ吘趁半U吧?!?/p>
“冒險?”眾獸疑惑道。
“是啊,你們來看嘛。”說罷,梓湫讓開了位置,將電腦露了出來,屏幕正中央寫著「邊境開放日」以及一系列文字。眾獸湊了過去,仔細閱讀著上面的有關(guān)信息,只有潼桉站在落地窗邊,望著遠方發(fā)呆。
“潼桉不感興趣嗎?”梓湫來到他的旁邊說道:”還是說你的記憶有所恢復(fù),在思考家呢?”
潼桉搖搖頭,說道:”都不是,我還是什么都沒想起,至于冒險我無所謂的?!闭f罷又笑了笑,繼續(xù)望著遠方發(fā)呆。
“梓湫過來一下!”尼卡爾招手看梓湫,想必是做好了冒險的打算。
“嗯,來了”梓湫向潼桉揮了揮手,回到了她的電腦前,問道:”怎么了,做好打算了嗎?”
“差不多,但我們?nèi)耸植粔虬??!?/p>
“這個不用慌,我去找迪奧他們,他們應(yīng)該會和我們組隊的?!?/p>
“迪奧!這么說來,就能看到冥淵了是嗎?”麋悠高興地說道。
“喂!你這是把我這正牌男友放哪去了!我不要面子的嗎?!庇啮帥]好氣地說。
“哪有,正牌男友是正牌男友,好兄弟是好兄弟,不一樣的。”麋悠解釋道。
“哈哈哈”一眾獸笑了起來,尼卡爾吐槽道:”幽鰩都酸成那樣了,麋悠你就別火上澆油了。”
幽鰩臉燒了起來,說道:”哪有酸,我這是在宣告主權(quán)!”
“幽鰩酸咯!”這一下,連梓湫都一起起哄,但潼桉也只是偏頭笑笑,隨后又將視線投向遠方,輕喃道:”冒險…”手握住了腰上的血色長刀。
“冒險啊,當(dāng)然沒問題啦,正好我也想在想假期的安排?!钡蠆W在電話里說道。
“那就這么定了,我去準備文件,半小時后街南飯店見。”梓湫說罷掛斷了電話,對大家說:”迅速收拾,準備冒險去咯!”
“好?。?!”眾獸應(yīng)道,隨即各自開始收拾起各自的物品。
半小時后,街角飯店的包間里
梓湫眼看著大家都來了,從次元包里拿出準備好的文件分發(fā)給大家,隨著講解起來:”現(xiàn)在確定的地方是邊境線B區(qū)13號,允許帶上武器,但不包括核武,上限是3件,要放在特殊的次元包里,至于危險性,是C,行動的車輛也包好了,迪奧當(dāng)司機哈?!?/p>
迪奧一聽自己是司機,連忙舉手問道:“為什么是我啊?”
“因為只有你有三棲駕照。”梓湫淡淡地打斷了話,接著說道:“B區(qū)13號是不歸軍方管的,我們的安全只能靠自己?!闭f罷,梓湫取出次元包分發(fā)給眾獸,大家接過統(tǒng)一制式的臂包分發(fā)給大家,眾獸也不猶豫,直接完成了身份確定。
“那么,明天早上8點在我工作室樓下集合。”梓湫說完,將手伸了出去,其他獸也站了起來,紛紛把手疊了上去“3、2、1,出發(fā)!”
晚上,大家都回到了自己家里,潼桉則跟著梓湫回到了工作室,潼桉熟練地鋪開沙發(fā)床,伸了個懶腰正準備躺上去,梓湫從浴室里鉆了出來,只披著一件白色的浴衣,潼桉見她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打了個招呼就躺了下去。
梓湫喊住了他“等等,明天就要出發(fā)了,你也洗個澡去!”
潼桉撓了撓頭,坐起身說道“必須洗嗎?”他自己還是不太喜歡洗澡的。
“必~須~去!”梓湫刻意拖長了聲音催促道。
“唔,好吧?!闭f罷,潼桉走進了蒸汽環(huán)繞的浴室,撥開水霧,浴缸里清澈的水正散發(fā)著暖意,與窗外美麗的夜景交相輝映。
潼桉利落地脫下衣服,用手試了試水溫,隨后緩緩地泡了進去,任由熱水浸沒他的脖子“還是很舒服的嘛。”潼桉這樣想著,目光放向了窗外的夜景,棟棟高樓閃爍著不同的光彩,不遠處的鐘塔上方,一輪皎潔的月亮靜靜地懸掛在那里。然而,潔白的月亮在潼桉的眼里變了顏色,越來越紅,如同被血液浸泡過一般紅的令人發(fā)怵。
潼桉不由自主地念道:“十五月門十四死,一生門,滿月現(xiàn),我,回來了?!贝卧锏哪潜L刀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閃爍著不安的紅光。
“潼桉,潼桉,你還沒洗好嗎?”梓湫見潼桉一直不出來,焦急地拍著門大喊,然而潼桉沒有半點回應(yīng),梓湫心中暗想“這家伙不會洗著洗著睡著了吧。”隨即喊道:“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咯?!蓖瑯?,還是沒有半點回應(yīng),于是梓湫打開門沖了進去,下一秒,她瞪大了雙眼,邁出的步子也定在了半空中。
此時的潼桉,和當(dāng)年梓湫遇到他時一模一樣,當(dāng)年的潼桉手握那柄生滿銹的長刀,刀鄂處的弦月散發(fā)著詭異的紅光,他的眼神冰冷得仿佛空氣都被凝固,在他的身后,也像此時一般,有一輪血色的弦月。她也記得,當(dāng)年的潼桉一刀揮出,直接削去了半座山峰,然后張開那遮天蔽日的巨大雙翼飛向空中,若不是梓湫也擁有雙翼,只怕是早就變成了山的一部分。梓湫拼命追逐著潼桉,直到血月消散,潼桉才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筆直地摔向下方的森林,梓湫滿心疑惑地把他帶回了工作室。等潼桉醒來后便開始詢問,可潼桉卻像是失憶一般,對之前的事沒有半分印象,甚至一回憶以前的事情就開始頭痛,梓湫沒辦法,只得就此作罷。
現(xiàn)在的潼桉就和當(dāng)年一樣,冰冷的目光讓這充滿蒸汽的浴室霎時間如同冰窟一般寒冷,唯一不同的,只有他沒有動刀的念頭。不,只是暫時沒有,因為他的手正向著旁邊的次元包摸去。
梓湫慌了,生怕他劈出一刀將這片區(qū)域盡毀,于是顧不得恐懼,一步?jīng)_上去先搶走了次元包。潼桉的手瞬間握拳,筆直地轟出,把梓湫一拳擊飛到墻上,背后的瓷磚也開裂了不少,梓湫吐出一口鮮血,她沒想到潼桉這看似普通的一拳竟有如此大的力量,還不等梓湫反應(yīng)過來,潼桉的下一拳接踵而至,直逼梓湫面門,這一拳,顯然比上一拳更有力。梓湫匯聚全身力量,抬起手臂護住自己,緊緊閉上雙眼等待著疼痛的到來。然而,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反而是一聲倒下的聲音進入梓湫的耳朵。
梓湫微微睜開眼睛,從手臂的縫隙中看去,只見潼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窗外的血月也消失殆盡,只留下那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映入梓湫眼中。
梓湫顧不上那些,連忙把潼桉拖到自己的臥室里,平日里她是不允許潼桉進入的,但今天,她生怕血月再度出現(xiàn)令潼桉發(fā)狂,才把他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一夜過去,梓湫睡在潼桉身邊,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卻是怎么也睡不安穩(wěn),那恐怖的一刀,就像夢魘般纏繞在梓湫心頭。以至于天剛亮,梓湫就起了床,睡眼朦朧地走到廚房里烤起了吐司,許是太疲倦,她走到客廳的沙發(fā)床前一頭栽了下去,隨即進入夢鄉(xiāng)。
空氣中散發(fā)出焦糊味,梓湫也沒有醒來,反倒是潼桉因為異味猛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梓湫的床上,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連忙爬下床,手忙腳亂地整理好床就去尋找異味的來源。
好在總算是在烤面包機爆炸之前取出了焦黑的吐司,潼桉順手烤起了新的吐司,順便找到了趴在沙發(fā)床上的梓湫,輕輕地給她蓋好被子后開始認真地準備早餐。
過了好一會,梓湫才從夢中醒來,她猛然想起自己還烤著吐司,連忙沖到廚房里,不過她并沒有看到一片狼藉,映入眼簾的只有潼桉做的精致早餐,梓湫微微一笑,拿起早餐吃了起來,盤子下的一張白色的紙條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上面寫著【看你還在睡就先不叫醒你了,記得八點的約定哦,對了,我的次元包不見了,如果你看到了記得拿給我,拜托了】
梓湫看完紙條,目光掃向墻壁上的時鐘,此時已然逼近九點。梓湫連忙換上外套,抓起剩下的吐司叼在嘴里,迅速沖出了工作室的大門。
“梓湫,遲到了哦?!摈缬婆吭谲嚧吧险f道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睡過頭了。”梓湫喘著大氣,連忙上了車,嘴里的吐司也不忘咽下。
“沒關(guān)系的,也就一小會。”迪奧一邊打著圓場,一邊發(fā)動了車,“那么,出發(fā)!”
“出發(fā)?。。 ?/p>
“潼桉,你的次元包我找到了,還你?!辫麂姓f著,取出了潼桉的次元包,可交出的瞬間卻停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交給了潼桉。
“謝謝?!变窀纱嗟氐乐x,隨即把視線放向遠方。
一路平安無事,因為沒什么車輛,迪奧開車也開了個痛快,不到五小時,就能看見邊境線上藍色的光幕了,眾獸一路上不停地感嘆著邊境的風(fēng)景,像這么多的綠植在城里是絕對看不到的,可才過了一會,車就鉆進了隧道,眾獸不約而同地因為失望嘆了口氣。
冥淵開口道:“其實現(xiàn)在邊境上還有實質(zhì)性城墻的地方不多了,這些大多都是四方年間流傳下來的東西,我們就當(dāng)參觀歷史遺跡吧?!?/p>
除了潼桉禮貌地笑了笑,沒有獸理會冥淵的冷笑話。冥淵自討沒趣,索性戴上眼罩,準備睡覺。
“話說?!鼻胺降牡蠆W突然發(fā)話“這隧道的燈有點怪啊?!?/p>
“邊境特色吧?!蹦峥柭唤?jīng)心地回答著,他扶了扶眼罩,把自己縮進椅子里。
“那也不應(yīng)該是這個顏···啊?。?!”
隨著一聲劇烈的剎車聲,所有獸都被驚醒,不約而同地說“怎么回事?”
迪奧關(guān)閉車窗的遮光簾,大家向窗外看去,只是一瞬間,冷汗就浸沒了全身。
只見車外的隧道里,燈光紅成一片,不止隧道的燈,就連車燈也是血一般的紅,周圍的空氣中,漂浮著一只只畸形的獸,他們徘徊著,消散著,化為濃稠的血霧將車輛包裹。
“你···你們看上面!”迪奧顫抖著驚叫道。
大伙抬起頭,只覺得恐懼貫穿了靈魂,在他們的上方,只見一只巨大的眼睛正盯著眾獸,眼睛的正中,一輪妖異的血月成為了眼珠的瞳孔。
梓湫率先反應(yīng)過來,想搶走潼桉的包,卻被安全帶束縛住了身形,等她解開安全帶時,潼桉已然翻窗跳出,梓湫緊隨其后,眾獸看見他們這樣,紛紛下車,站在那令獸難以呼吸的血霧當(dāng)中。
先跳下來的潼桉已經(jīng)拔出了刀,血霧像是被吸引一般瘋狂地向著潼桉的長刀涌去,長刀上的銹跡隨之褪去,旋即發(fā)出陰森的紅光。
潼桉抬起刀,把它高高豎起,向著眾獸做出揮刀的姿勢。
“趴下!??!”梓湫連忙大喊。
可如期的一刀并沒有轟出,反而是潼桉那冰冷的聲音先響起:“十五月門十四死,一生門,此時開,我,回來了?!?/p>
一刀揮出,伴隨著強烈的吸引力撕開一條裂縫,眾獸被突然變得如同實質(zhì)般的血霧裹挾著無法動彈,只能任由吸力將他們帶入另一個世界。只剩下車在隧道中無奈地閃著警示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