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景陽掌握的線索也很少,只有目前被懷疑的兇手周明耀。
想了想,陸景陽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簡明扼要地告訴了王瑞,想讓他在二十一年前調(diào)查一下周明耀。
如果他確實殺人后將尸體埋在了墻體里,當(dāng)時一定能留下證據(jù)!
“我知道了。”
王瑞聲音嚴(yán)肅,“我會好好調(diào)查這個人?!?/p>
王瑞剛說完,電話就斷了。
有了幫手,陸景陽輕松了不少,他趴在桌上休息了一會兒,一睜眼天就亮了。
面前有東西在晃動,仔細看去,是黃敏英提著的一份早餐。
“黃隊。”
陸景陽才睡醒,聲音還是沙啞的狀態(tài),“這么早?”
“心里有事就睡不著,去買了老馮記的包子,順便給你帶了兩個?!?/p>
黃敏英說完,包子徑直丟給了陸景陽,被他眼疾手快地穩(wěn)穩(wěn)接住,“還是黃隊對我好?!?/p>
“我也是想讓你吃飽了好干活,不需要謝我?!?/p>
陸景陽笑而不語。
這么久相處下來,他知道黃敏英是個口硬心軟的女人。
吃完包子沒多久,鄭然然和包子就先后到了。
黃敏英開了個簡短的會議,命令大家分頭行動,深入調(diào)查周明耀的事情。
陸景陽被派去了平安大學(xué),進一步對挖出許桃骸骨的墻體進行勘察,順便詢問一下平安大學(xué)的老教授,看看還有沒有人對二十一年前的案子有印象。
他騎上自己的小電驢,快速趕去平安大學(xué)。
剛到周明耀辦公室門口,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呆呆地站在那里。
身材纖細勻稱,穿著較為樸素的裙子,頭發(fā)披在腦后,腳下是一雙白色的矮跟皮鞋,正是之前陸景陽走訪過的教授吳君。
只是此刻的吳君滿眼愁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陸景陽走到她身后了都不知道。
也是,周明耀是吳君喜歡的人,許桃又是她曾經(jīng)的閨蜜,很多塵封多年的記憶,都伴隨著許桃骸骨的出現(xiàn)重現(xiàn)。
當(dāng)初的記憶并不愉快,無異于揭開吳君身上的傷疤。
“吳教授?!?/p>
陸景陽輕喚一聲,打斷了吳君的思緒。
她嚇了一跳,連忙回過頭,待看清來人后,苦笑道,“原來是陸警官啊?!?/p>
“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也沒什么,就是……”
吳君嘆了口氣,“就是沒想到一個晚上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在周教授的辦公室墻壁里發(fā)現(xiàn)了許桃的骸骨不說,周教授也成為了嫌疑犯……”
“吳教授,你怎么看這個案子,覺得周教授會是兇手嗎?”
“你問我?”
吳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好笑,“恐怕不合適吧。我不相信憑借你們警方的能力,能不知道我以前的那點事情。”
不得不說,吳君確實是個聰明女人,已經(jīng)猜出警方調(diào)查過她了。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而言,我不敢妄下判斷。查案是一件很理性的事情,講究的是證據(jù),不是靠我三言兩語就能判斷的。不過站在周教授同事和朋友的立場上……”
頓了頓,吳君笑著問陸景陽,“不知道陸警官要不要聽一聽?”
“請說。”
“我很早就認(rèn)識周教授了,他一向儒雅溫和,不是一個會作奸犯科的人。而且……”
吳君的眼波流動,聲音倏地變得艱澀,“他喜歡許桃,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這么喜歡一個人,又怎么會舍得傷害她?”
吳君走了,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陸景陽沒想到這么個獨立堅強的女人,其實一直沒從情殤中走出來。
或許她現(xiàn)在還在喜歡周明耀,所以至今也沒成家。
陸景陽嘆了口氣,這種情情愛愛的事情他不懂,只能抓了抓腦袋,轉(zhuǎn)身進了周明耀的辦公室。
墻體還呈現(xiàn)出昨天被撬開的樣子,發(fā)現(xiàn)許桃尸體的地方被做了標(biāo)注,清晰明了。
但二十幾年前的兇案現(xiàn)場,現(xiàn)在不可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了,只能寄希望于王瑞,他找到線索的可能性更大。
思索間,門外走來一個人。
陸景陽回過頭,看到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
他穿著一件老頭衫,一條黑褲子,腳下是一雙黑布鞋,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隨意,不過表情卻十分糾結(ji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陸景陽不記得見過這個人,歪頭提醒道:“大爺,這里不能隨便進入,你最好不要待在這里,還是盡快離開吧?!?/p>
“我知道……”
老頭咬了咬唇,決定開口,“是這樣的,我來是有重要線索提供給警方的?!?/p>
“重要線索,什么重要線索?”
很快老頭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他叫黃勤天,是平安大學(xué)一個年輕保安的爸爸,昨晚他就得知了學(xué)校發(fā)生的事情,所以想來說一件自己知道的事情。
“我以前是做瓦工的,平安大學(xué)會定時對學(xué)校進行簇新工作,每次我都會跟著過來工作。”
黃勤天說道。
陸景陽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難道你知道這堵墻是什么時候動過的?”
果然,黃勤天點了點頭。
“差不多二十一年前吧,當(dāng)時學(xué)校搞簇新,我負(fù)責(zé)教師辦公室這一片的工作。那天晚上下大雨,我印象特別深刻。因為我老婆在大雨中跌了一跤,在醫(yī)院趟了幾天不說,還落下了些毛病。那天我暫時走不掉,就想著四處看看,把能做的工都做了,第二天也省事。在路過這層樓的時候,我隱約聽到這里傳來女人的呻吟聲。不過當(dāng)時雨聲太大,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從周教授辦公室傳出去的?”陸景陽的心一提。
“不確定,反正就是這層樓。然后第二天周教授就找我要了油漆和一些水泥,說是辦公室的墻出現(xiàn)裂痕,想自己補一補。我說我去就行了,他說學(xué)校只請我們做簡單的簇新工作,不包括辦公室內(nèi)部,沒理由再麻煩我?guī)退Α?/p>
“這件事你當(dāng)年有和警察說嗎?”陸景陽的神情十分嚴(yán)肅。
黃勤天搖了搖頭,顫顫巍巍地往那面破損的墻瞥去。
“沒有,我沒想過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只把當(dāng)時的事情當(dāng)做一個小插曲。但昨天知道在墻里發(fā)現(xiàn)了尸體,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所以就來告訴警官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