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隊。”
黃勤天走后,陸景陽打了個電話給黃敏英,聲音沉沉。
“怎么了?”
“周明耀可能真是兇手,我今天又發(fā)現(xiàn)了對他不利的人證。”
今天警局二次傳喚周明耀,讓他和黃勤天當面對質。
對于當年的事情,周明耀一直說自己并不記得,他拿不出有利的證據(jù)反駁,警方判定黃勤天的證詞有效。
自此,周明耀完全變成了殺死許桃的嫌疑犯,被扣押在了警局。
丁文禮來到第五小組,在得知周明耀的情況后,要求第五小組盡快結案。
許桃碎尸案一直是平安市未結案中最熱門的案件,不僅在平安城轟動,恐怕全國上下的刑偵愛好者沒有不知道的。
如果二十一年后的今天能由市局偵破,一定會非常轟動,上面的領導也會跟著褒獎市局。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周明耀,你們也別磨磨嘰嘰的,該給周明耀定罪就定罪,上面也松了口,說這是二十一年前的案子,證據(jù)如果沒有了也能理解。我看兇手就是周明耀,你們結案就是了?!?/p>
丁文禮今天的心情不錯,說話也算和顏悅色。
第五小組的人對視一眼,誰都知道周明耀嫌疑最大,但是誰都沒有親眼看到他殺人。
即使所有的狀況都對他不利,也不能百分百說明他就是兇手。
“丁副科長,就這么給周明耀定案,會不會太草率了?我覺得這件事還得再查查?!?/p>
陸景陽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丁文禮的眉頭鎖了起來:“這還草率?你們可是在他私人辦公室發(fā)現(xiàn)了許桃的骸骨!裝修工人黃勤天也說聽到他辦公室傳來了女人的呻吟,第二天他還向工人要了油漆和水泥,分明就是為了隱藏尸體!
“我之前也看過平安大學學校論壇,知道有人發(fā)過有關周明耀就是兇手的帖子,分析得那叫一個頭頭是道,也很有道理。周明耀樣樣都符合,而且他是醫(yī)學系教授,心理素質過硬,一般人怎么能把許桃的尸體切割成那樣?
“正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周明耀肯定就是兇手!”
丁文禮滿臉篤定,不給第五小組反駁的機會。
最后在陸景陽的據(jù)理力爭下,終于答應再給他們?nèi)鞎r間,如果不結案,就由他親自結案。
“陸景陽,你覺得周明耀不是兇手?”
丁文禮一走,黃敏英看向陸景陽。
陸景陽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所有的事情出現(xiàn)得都太巧合了,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操作似的?!?/p>
“那會有誰在背后操作?讓周明耀成為兇手,又對他有什么好處?”
鄭然然拋出一連串的問題出來,陸景陽一個都回答不出來。
“既然不知道就別想了,說不定只是你想多了。其實丁文禮的話也有道理,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指向周明耀是兇手,我們只要接受就行了,為什么要給自己找不痛快,非得幫周明耀翻案呢?”
鄭然然的話不無道理,一時間大家都沒了話。
“要不這樣吧,三天時間我們再仔細查查,要真查不出什么,就結案好了,破了二十一年前的陳年舊案啊,可太牛逼了我們!”
稍晚的時候,陸景陽去見了周明耀。
比起第一次的從容,這一次他明顯慌了不少,臉上沒了之前的風度,多了一份憔悴。
看到陸景陽過來,周明耀臉上露出喜色,問陸景陽情況怎么樣了。
他嘆了口氣:“不容樂觀啊周教授,事到如今你最好說實話,二十一年前到底有沒有殺死許桃?”
“我沒有殺許桃!”
周明耀矢口否認,情緒十分激動,“我知道了!難道是許桃她回來……”
說到這里,他的話音猛地一頓,像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快速看了陸景陽一眼。
“難道是什么?”
陸景陽還是捕捉到了。
“沒,沒什么,我就是突然有了一種很可笑的想法。陸警官,你說會不會是因為許桃死不瞑目,所以現(xiàn)身出來,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沉冤得雪?”
“周教授,你是醫(yī)學出身,經(jīng)常和尸體打交道,竟然也會相信鬼神之說?”
陸景陽訝異。
周明耀苦笑:“本來是不信的,但這次的事情真不知道怎么解釋,都過去二十一年了,一直找不到的許桃骸骨居然重現(xiàn)了,還出現(xiàn)在我的辦公室里。要不是她弟弟拿了個鐵棍想打我,又怎么會無意中砸中那面墻,讓那里漏出了東西……”
陸景陽點點頭:“這件事確實很巧,好像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樣……”
話到此處,陸景陽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因為想到什么,身體猛地顫了一下。
“等等,周教授,你剛才說許桃的弟弟拿了一根鐵棍想教訓你,這才無意中砸中了那面墻?”
“是啊,怎么了?”周明耀苦笑一聲。
“那其他人呢,有沒有拿家伙?”
“這倒沒有,只有許桃的弟弟拿了,其他人都是赤手空拳。幸虧他沒打中我,而是打中了墻,否則我非被他打中肋骨不可。說起來,我以前見過許桃的弟弟一次,印象中還挺和善的一個人,想不到也是個狠人……陸警官,你在想什么呢,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周明耀看到陸景陽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忍不住問道。
“沒什么,我就是有了一種大膽猜測,需要驗證一下?!?/p>
過了一會兒,陸景陽離開了看管周明耀的房間。
臨走前他懇求地看向陸景陽,希望他能幫助自己洗脫罪名。
男人的眸色滿是懇求,那是真心想要離開這里。
陸景陽不敢保證,只說自己盡力而為,根據(jù)法律裁定周明耀的去留。
“陸景陽,你在周明耀身上審訊到新東西了?”
一回第五小組,鄭然然便開口問道。
他似乎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覺得周明耀就是兇手,見陸景陽不說話,干脆自問自答道:“應該找不出什么吧,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他就是兇手?。∥椰F(xiàn)在仔細想想,咱們其實不應該認死理,因為太過講究證據(jù),就放過了一個兇殘的分尸狂魔,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