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杉被逼無奈,只能答應了趙昂的要求,給了趙昂一大筆分手費,才算封了他的口。在這之后,趙昂很快就另結新歡,和學妹蘇玉走在了一起,還相邀一起去旅游。在他去旅游的那段時間里,喬杉一開始還給趙昂發(fā)了不少消息求復合,可都被趙昂拒絕了。幾天后,趙昂旅游回來,喬杉已經失蹤不見了,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體藏在了鋼琴里?!?/p>
“可是喬杉當初哪來的那么多錢?趙昂在旅游時給蘇玉購買的東西,可是價值五位數(shù)的!”
“這個趙昂不知道,他說喬杉很有可能是被一個有錢的男人包養(yǎng)了?!?/p>
這些就是王瑞想辦法從三個證人口中得到的所有證詞。
陸景陽分析得知,在目前警方的資料庫里存放的關于這三人的證詞,將近一半的內容都沒有填寫進去,甚至還有很多兌水的內容。
而當年負責審訊他們的人,就是丁文禮。
想到丁文禮,陸景陽不由得就想到了今日第五小組的人對他的推測,在他的身后一定有一個大靠山,助力他一路高升。
而這個靠山是他在仁和高中集體自殺案中攀上的。
現(xiàn)在王瑞搶了丁文禮的證人來審訊,很有可能侵犯了丁文禮和他身后之人的利益。
陸景陽剛要提醒一句王瑞以后多加小心,通話就戛然而止。
他有些懊惱地將手機丟在了不遠處的床頭柜上。
王瑞的一席話讓陸景陽毫無睡意,他恨不得立即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分享給黃敏英。
已經十二點多了,陸景陽本不想打擾黃敏英休息,但最后還是忍不住給她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問她睡了沒有。
沒想到下一秒就收到了黃敏英的回復,對方干脆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是不是王瑞給你打過電話了?”
陸景陽為自己和黃敏英的心有靈犀暗喜,反問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當然是推理出來的,現(xiàn)在十二點零五分,你之前說王瑞的電話總是在十二點響起,這個點你忽然發(fā)消息給我,肯定是他給你打過電話了?!?/p>
“黃隊,你怎么這么聰明,我站在你面前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一點秘密都沒有了?!?/p>
聞言,黃敏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少貧嘴了,剛剛王瑞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陸景陽終于正了正神色,將王瑞的話大概復述了一遍。
黃敏英沉默許久才分析道:“也就是說,那天晚上喬杉在琴房里遇到了什么人,他們彼此之間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讓喬杉心甘情愿地聽從那個人的話。同時,那個人還給喬杉提供了錢財……”
“可以這么說。趙昂說喬杉被一個有錢人包養(yǎng)了,我倒是覺得他的猜測或許沒錯。一個有變態(tài)嗜好的有錢人,喜歡在琴房里做一些變態(tài)的事情,但怕有人接近,便故意制造了黑色星期五的恐怖傳說,這一點和CF公寓自殺案的手法相同。”
“喬杉和舍友打賭,恰好在有錢人做變態(tài)行為的時候進入琴房里,目睹了一切,所以她才發(fā)出了尖叫聲,嚇跑了陶珊珊和陳小雨。這之后,喬杉必然是受到了有錢人的威脅,如果她配合有錢人的做法,就能收到大筆的收入。如果不配合,那就是另外的后果……”
“因為害怕和缺錢,喬杉最終被有錢人所驅使。在有錢人對她還有新鮮感的時候,她才會每天夜里離開宿舍,去琴房尋找那個有錢人。因此她的身上留下了鞭痕,或許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傷口,也能隨時拿出大筆的分手費?!?/p>
以上雖然都是陸景陽的猜測,但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也能很好地將每一個證人的供詞都銜接上。
黃敏英沒說話,她反問道:“既然喬杉屈從于有錢人,那她最后為什么會死呢?”
關于這一點,陸景陽心中其實也有猜測,但是他不想說給黃敏英聽。
他之前接觸過一起案子,對方是社會的大佬,身邊的女人無數(shù)。
大佬有變態(tài)嗜好,將女人當作玩物。
高興的時候,大佬就給女人大筆的金錢和珠寶。
不高興的時候,就任意凌辱身邊的女人,因此導致不少女人喪命。
陸景陽曾親眼看見一具溺死的女尸,她生前被扒光衣服,四肢用鐵鏈捆綁在一個玻璃鋼里。
玻璃鋼里是用來盛水的,水會一點一點沒過女人的身體,直到淹沒她的五官。
她在玻璃的器皿里不停掙扎扭動,而外面觀賞的人只當是一場有意思的娛樂。
如果大佬高興,會讓人在一分鐘后將玻璃鋼砸碎,或許女人還會因此得救。
但是如果大佬不高興了,就只有等死的份。
人命在這些人的手中猶如螻蟻和草芥。
當初陸景陽在看見女人尸體的一瞬間就曾發(fā)誓,這輩子,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將這些惡人繩之于法。
如今的案子,那個有錢人就像是社會的大佬,而喬杉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玩物。
有新鮮感的時候賞賜給她大筆的金錢,失去了新鮮感后,便如垃圾一樣隨手丟棄。
見陸景陽不說話,黃敏英的心里似乎也有自己的考慮,不再多問。
時間已經不早了,第二天兩人還要上班,黃敏英不再和陸景陽討論案情,催促他趕緊睡覺休息。
“黃隊,這個世界遠沒有我們看見的那么美好,尤其是警察,看見的黑暗面,要比普通人多許多。但是只要我活著,就會努力把自己活成一道光,保護所有的正義,也會保護你的?!?/p>
陸景陽突然的話,讓黃敏英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因為隔著電話,陸景陽看不清黃敏英的表情,只是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呼吸加重了幾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輕輕“嗯”了一聲。
窗外的月亮異常明亮,懸掛在夜空之中,清冷的光輝似乎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夜晚照亮。
第二天一大早,黃敏英就召開了緊急會議,將陸景陽昨天的話,跟第五小組的其他人員復述了一遍。
鄭然然和包子的臉上同時閃過震驚,但又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