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廿注視著電腦上的財經(jīng)新聞,有人發(fā)貼猜測T·G的去向。
收購T·G是穆廿眼下極為重要的事情,而她的心思卻跑到郁景言身上,依照時間他現(xiàn)在正在飛機上,不出意外會在下午三點的樣子到達(dá)晉康。
穆廿緩緩閉上眼睛,未得到兩分鐘寧靜就被手機的來電打回現(xiàn)實,是她給那兩人準(zhǔn)備的醫(yī)生。
“你好,禾溯?!?/p>
“嗯,你給我安排的病人有點麻煩?!?/p>
“能治好嗎?”
“初步看來是可以治愈的,實際情況還需要進(jìn)一步檢查?!?/p>
“所有費用,給我個預(yù)估?!?/p>
“這個不好說,但我可以保證不會超過一百萬。”
還好是個可以接受的數(shù)字。
“那就這樣吧,掛了?!?/p>
“行吧?!?/p>
下午兩點公司開了緊急會議,會議場上充斥著對穆廿的不滿和彈劾,如果葉辛侖在的話一定會被這群用唾沫淹死。
面對群魔亂舞,穆廿不甘示弱,冷嘲熱諷了一番,無意間瞧見譚振慶笑意的雙眼,她明白了,又是這個狗東西干的好事。
幾個回合下來對方?jīng)]落的好處,被氣得不輕,對穆廿的厭惡又增加。
氣完人,穆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直達(dá)樓下停車場,前往晉康國際機場接郁景言。
郁景言拖著行李箱行走在機場的大廳,秦阿姨提前一天說過穆廿會來接他。路過的人都不由的往郁景言身上看去,高大挺拔的身形,西裝外面套了件格格不入的白色大褂。
他在上飛機前參加了一場學(xué)術(shù)界的講詞,他以后輩的身份進(jìn)行了發(fā)言,并在所有人面前完了一項肺部的解刨,等一切結(jié)束發(fā)現(xiàn)快誤機了,又匆匆忙忙趕到機場。
穆廿靠在車門,按下許久沒有撥過的號碼。
郁景言按下接聽鍵。
穆廿:“我在機場北門?!?/p>
郁景言:“嗯,我看見你了?!?/p>
出了機場門氣溫冷了嚇人,郁景言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因為他看見穆廿這個傻der沒有穿外套,亞麻色的毛衣根本抵擋不住寒冷。
穆廿打開后備箱示意郁景言把行李箱放進(jìn)去。
穆廿坐在車內(nèi),“你打算先回哪邊?”
郁景言搓了搓麻木的雙手,“爸……媽那邊離這跨了大半個晉康市,先去你那吧,正好給你的小寵物買了點東西?!?/p>
“是不是代表也有我的一份禮物?!蹦仑ユ倚χ_動了車。
聞言郁景言皺起了眉頭:“我每年送你的東西還少嗎?”
郁景言這次也準(zhǔn)備了穆廿的禮物,是一條冰藍(lán)色的雪花狀鉆石項鏈,鉆石干凈無雜質(zhì)很適合穆廿白凈的膚色,唯一不足的就是太過純凈不適合穆廿這樣經(jīng)常出入職場的人,所以他又買了一對黑色金邊的耳飾。
穆廿面露難過的神色,“沒有嗎?好難過哦~”
郁景言無奈一笑,“你賢弟什么時候少過你的東西。”
“看在你誠懇的份上,姐姐請你吃飯,我的手藝可比飛機餐好多了?!?/p>
“好?!?/p>
郁景言轉(zhuǎn)念一想,“你下午不用去公司?”
“不去了,今天的事情我都弄完了,不必一個勁的待在公司?!?/p>
“嘖,你怎么跟其他上班族不一樣啊,感覺很閑的樣子,隨時都有種不靠譜的勁?!?/p>
“嗯?拜托我不是時時刻刻都是幾個電話輪流轉(zhuǎn)的,還有我什么時候不靠譜了?”
望著穆廿的后腦勺,郁景言咬了咬下嘴唇:“不?;丶揖褪悄阕畈豢孔V的地方?!?/p>
“我在國外不能照顧到家里,而你又不回去,這么多年了你究竟在做什么,又在逃避什么?難不成你還把自己當(dāng)做是這個家的外人。父親病了,母親身體也不大好,保姆又不能每個時間點都在……”
“好了?!蹦仑ゴ驍嗔擞艟把缘脑拋G,“門密碼和以前一樣,你自己先上去吧,餓了冰箱里還有些吃的,好好休息一下,我晚點回來?!?/p>
郁景言最厭煩的就是穆廿這種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強性子。
憋不死你!
生氣的郁景言連走路的速度都是極快的,頭頂立著的一簇頭發(fā)似乎正在宣誓著他的怒氣。
她不是不回去,也不是把自己當(dāng)外人,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那么溫馨的地方,也不配擁有這些美好。
冬日的江邊尤為寒冷,遼闊的江面讓心情得到舒暢,枯萎的蘆葦蕩在風(fēng)中招搖。
穆廿的手腳被凍的麻木,原本打算找林亦澤聊聊天,剛要點擊號碼時才猛的想起來,今天是他試鏡的日子。
穆廿收起手機,在江邊的椅子上坐了近兩個小時,這段時間穆廿把自己變成了煙槍,一根接著一根,身邊鋪著的紙上面滿是煙灰和煙頭。
瞧著時間差不多,穆廿起身,去往超市。
再怎么說,也不能把她的好弟弟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