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時分,天邊最后一抹余暉漸行漸遠(yuǎn),四人終于在黃昏降臨前抵達(dá)了白榆峰。
當(dāng)他們終于抵達(dá)峰頂時,眼前早已聚集了諸多人影。顏辭鏡從洛錦身上輕輕躍下,隨即仔細(xì)打量起白榆峰周遭的環(huán)境來。
中央廣場所占地之廣闊,足以容納萬人云集,此刻更是人影攢動,熱鬧非凡。盡管外界正值凜冬,此地卻是另一番景象——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鶯歌燕舞間盡顯勃勃生機(jī),映入眼簾的唯有那盎然的翠綠。而矗立其中的宮殿,則以其無與倫比的宏偉氣勢和金碧輝煌的外觀,無聲訴說著玄極宗那深不可測的財力與地位。
顏辭鏡對此不免咂舌:“這里看著就好有錢!”
洛錦:“玄極宗畢竟是天下第一大宗門,有錢很正常?!?/p>
顏辭鏡頷首:“有道理?!?/p>
殷子卿立于東無歇身旁,眼中滿是驚訝之色,“我去,這兒人不是一般的多!”
顏辭鏡:“確實(shí)!”
“這時間看著也不早了,是不是要開始正式選弟子了?”顏辭鏡問道。
洛錦:“應(yīng)該是?!?/p>
東無歇對玄極宗的了解要比其他三人多許多,他好聽的嗓音回答道:“歷年來的玄極宗迎新都要從現(xiàn)在才算真正的開始,那些沒有在天黑之前趕到的人,會直接被淘汰?!?/p>
殷子卿:“哦~這樣??!”
四人剛聚在一起閑談片刻,樓云熙便再度現(xiàn)身于廣場中央的石臺上,雙目含笑,輕聲說道:“恭喜各位順利抵達(dá)此地。接下來,我們將送大家進(jìn)入迷霧森林。那片森林中雖有許多妖獸,但諸位無需過于擔(dān)憂,這些妖獸修為普遍不高,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憑借肉搏取勝,當(dāng)然,其中也不乏幾個例外的強(qiáng)大存在。在踏入迷霧森林前,本宗會為每位參與者提供一枚傳送玉佩,若遇生命之危,只需捏碎玉佩,即可立刻被傳送至安全之地?!?/p>
“諸位只需要在迷霧森林中撐過一個月就好,能在森林中呆上一月的人就能進(jìn)入下一關(guān)卡?!?/p>
話語甫落,眾人手中赫然多出一塊色澤溫潤的淺綠色玉佩。大多數(shù)人均是下意識地垂眸注視,眼底或閃現(xiàn)驚訝之色,或流露出不屑之意。
樓云熙輕抬玉手,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傳送進(jìn)了迷霧森林之中。
原本佇立在廣場上的顏辭鏡,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景象驟變,瞬間置身于一片綠意盎然的森林之中。
他下意識的呼喚出心中的那個名字:“洛錦!”
但是他的身邊卻沒有任何人,諾大的森林中,目之所及之處只有他一人。
迷霧森林內(nèi),古木參天,每一株都承載著數(shù)百年的光陰故事。粗壯的枝干與棕黑色的樹皮交織出一幅自然的紋理畫卷,樹冠之上,棲息著眾多不知名的飛鳥。斑駁的陽光穿透層層疊疊的葉片,輕柔地灑落在林間各處,為那片片翠綠鍍上了一層溫潤的光輝,令整個景象宛如夢幻般迷人,恍若踏入了人間仙境。
極目遠(yuǎn)眺,只見濃霧彌漫,遮蔽了前方的景致,那片幽深靜謐的世界仿佛隱藏著無數(shù)不可告人的秘密與未知的危險。
顏辭鏡的心中莫名有些犯怵,他一想到又在這么個恐怖的地方呆上一個月,就渾身難受。
更何況現(xiàn)在他的身邊還沒有熟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洛錦他們。
不過現(xiàn)在的耽誤之急是先找個容身之所,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可都要住在這片林子里面呢!要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的話,恐怕會被這里的野獸給叼去吃了!
思緒流轉(zhuǎn)至此,顏辭鏡的目光不禁在四周逡巡開來。他俯身拾起一塊石子,凝視片刻后,猛地舉起手臂,在身旁粗壯的樹干上刻下了一個深邃的十字印記,以此作為標(biāo)識,以防后續(xù)迷失方向,找不到歸途。
做完這件事,他才邁開雙腿向叢林深處走去。
他不知已在這林間行走了多久,耳畔唯有鳥鳴與蟲吟交織成曲,清脆悅耳。然而,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松懈。畢竟,在這片幽深的森林之中,潛藏著無數(shù)未知的危機(jī)。
忽然間,一道熟悉的呼喊聲穿透了四周的喧囂,傳入他的耳中,夾雜其間的是幾個男人粗獷而輕浮的調(diào)笑聲。
顏辭鏡小心翼翼地循聲望去,邁開腿謹(jǐn)慎的往前走,心中的不安與緊張讓他忍不住握緊雙拳。
“你們不要過來呀!”錦衣華服的少年抱著雙手,一臉驚恐的望著對面的五個人,白凈的面龐上寫滿了惶恐不安。
五個男人個個都比他壯上一圈,看著膀大腰圓的,顯得少年格外弱小。
王嘉祥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貪婪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掃視:“小子,你看起來挺有錢的嘛,瞧這細(xì)皮嫩肉的?!?/p>
顏辭鏡隱匿于暗處,悄然窺視著那道單薄的身影。當(dāng)他視線觸及對方那一刻,不禁心頭一震。那少年,竟是他好友殷子卿!
殷子卿那平日里總掛著溫和笑容的面龐,此時卻布滿了愁云:“幾位大哥,我身上真的沒帶錢,所有的錢都讓我朋友幫忙保管了!”
王嘉祥黑人濃密的眉毛緊蹙成一團(tuán):“你說什么?沒錢?沒錢你穿這么貴的衣服干什么?臭小子,我告訴你,別想騙我們,識相點(diǎn)的趕緊把錢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動手!”
殷子卿欲哭無淚,心中暴風(fēng)哭泣:鏡子,白球,洛錦,你們幾個到底在哪里?。?/p>
“我真的沒帶錢啊……”他顫抖著聲音說道,身為一個自小錦衣玉食的少爺,何曾經(jīng)歷過這般被人打劫的場面?此時的他已被恐懼籠罩,面色蒼白如紙,那雙平日里靈動的圓眼中,此刻盡是無助與委屈。
顏辭鏡躲在暗處,拳頭緊了緊,他想沖出去把那群人揍一頓,但是對面人多勢眾他不一定打得過。
只能先再觀察一段時間了!
鐵柱直接上前揪住了殷子卿的衣領(lǐng),他長得兇神惡煞,滿身腱子肉,看著就不好惹的樣子,可把殷子卿嚇壞了。
“你說你沒錢?”鐵柱揪殷子卿就跟揪小雞仔一樣,他那雙下三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殷子卿,“王哥,別跟他廢話了,直接把他衣服脫了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錢!”
殷子卿聞言更害怕了,渾身上下抖得跟鵪鶉似的,眼眸中都泛起了淚花:“大哥,我真沒帶錢??!我要是帶錢了,我肯定把錢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