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謝必安緊鎖著眉頭,全身的肌肉緊繃著,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李承澤眼睛猛的抬起,他坐在椅子上,盯著謝必安身后的男人,仿佛想要看穿他似的。
“哦,你是怎么回來的?”
男人聽到詢問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他微微顫抖了幾下,緊張的咬著下嘴唇,沒說話。
“說!”
謝必安拔出劍抵在男人的脖頸處,嚇得男人身形顫抖,一動不敢動,急忙磕頭。
“殿下,小人是被扔下船送信的!她說讓我回來告訴您,您的大禮收到了,往日必歸還!”
男人是一點都不敢欺騙,可卻暗自勾起了嘴角,若是這時仔細觀察,男人的眼神無光暗淡,依然是個死人了。
男人假裝害怕的顫抖,一副唯恐脖頸上的劍落下的模樣其實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想打哈欠。
“秦明月,有意思?!?/p>
李承澤一字一頓道,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副深不莫測的神態(tài),令人感到不適。
李承澤揮了揮手,謝必安拉起男人拖著他就往后面走,男人自知自己活不了了,他掙扎的掙脫謝必安的手,朝著李承澤撲過去。
謝必安來不及反應,他下意識的就去抓男人的肩膀,可惜男人以一種詭異的動作避開了,順帶著還朝著謝必安呲牙一笑。
不對勁!這個男人不對勁!
殿下!
謝必安心急如焚,急切的想要抓住男人,可是男人身手靈活,根本不像一個尋常人能做到的。
情急之下,謝必安顧不得思考,他抽出劍開始與男人打斗起來。
李承澤則是被嚇得坐在座子上,捂著自己的小心臟大喘氣,嚇死了,差點以為就要玩完了。
男人貼著地向后滑行,躲開謝必安襲來的劍,他側(cè)過身從懷里掏出一把生銹的匕首,一個轉(zhuǎn)身向李承澤的方向扔去。
“殿下!小心!”
謝必安眼看著匕首從眼前飛過,向后望去時,自己的劍被男人握住,即使手心留下血來男人也沒有放手,謝必安只能棄劍,去抓匕首。
匕首握在手心,生銹的匕首雖然不鋒利,可依舊是把兵器,謝必安的手還是被刺破了,他目光如炬的看著握著劍的男人,他一把把匕首扔開老遠,誓死守衛(wèi)殿下的安慰。
“要想傷害殿下,就先殺了我!”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房頂傳來,只見被謝必安護在身后的李承澤,他睜大了眼睛,下一秒他捂著自己的手臂叫出聲來。
“啊——”
是孩童傀儡從房頂落下直奔李承澤而來,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謝必安步抬起腳踹向孩童傀儡,可孩童傀儡利用身高優(yōu)勢從謝必安的褲襠靈巧的鉆了過去,他和男人匯合站在一起。
兩個人“桀桀桀”詭異的笑著,這一幕看的十分駭人,尤其是二人空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你,這要是調(diào)個昏暗的背景,簡直就是無限流現(xiàn)場。
李承澤捂著自己的手腕疼痛不易,他表情猙獰,感覺到手腕處劇烈的疼痛,低頭一看流出來的居然是黑血,有毒!
這時謝必安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整條手臂都麻了,根本無法動彈,他試著運用真氣,卻悶哼的吐出一口黑血來。
“必安!”
李承澤呼喊,可謝必安沒有回應,他依然做著攻擊狀態(tài),他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一大一小的傀儡,雖然意識已經(jīng)開始渾濁,但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保護殿下!
他死死撐著身體沒有倒下,可突然還在笑的兩人,“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依然沒有了生息。
謝必安見狀終是堅持不住,直直的向后倒下,即使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他的臉上是笑著的。
太好了。
殿下!
安全了……
李承澤嘴唇烏青,他顫抖著看著謝必安,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可他卻做不到起身,只能看著謝必安的倒在那里。
他眼中冒出怒火,臉頰憋的通紅,雙眉擰成疙瘩,就連捂著傷口手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承澤弓起身子,慢慢的蜷縮起來,眉眼微閉,雙眼無力地低垂,仿佛承載著太多的愁苦和不甘。
“來人,去找太醫(yī)?!?/p>
李云睿的聲音從屏風后面穿出,李承澤這才發(fā)現(xiàn)李云睿一直都在,而且并沒有去找侍衛(wèi),而是坐在屏風后面靜靜地制作胭脂水粉。
一個侍女緩緩從屏風后面走出,她路過李承澤時,腳步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姑姑舍得出來了?”
李承澤嘲諷道。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可是在信陽,若我要是出面,這可是大罪,我能幫你找太醫(yī),就已經(jīng)是好的了。”
李云睿不急不慢地說,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剛才見死不救有問題。也多對于李云睿來說,一切她做錯的事情,都是別人不識好歹,她李云睿怎么可能會做錯事呢。
“那我還得謝謝姑姑了!”
李承澤咬著牙說,他感覺到天寒地凍,可他堅撐著沒有昏下,他這個好姑姑就等著他這個“好”盟友死呢,可不能讓她得逞了。
“哎,自家人,說謝就見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