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夜,冷風(fēng)不斷,有一紅衣男子,持傘立于倉庫門前。
隨著大門“轟”的一聲倒下,里面扛著鹽袋的伙計(jì)紛紛停下動(dòng)作,呆愣的望向大門。
后方的賈掌柜不明所以,厲聲呵斥。
賈掌柜“一個(gè)個(gè)愣著干嘛,等著領(lǐng)賞啊!”
賈掌柜“是不是?是不是?!”
當(dāng)他終于來到近前,看清楚蕭蘅的面容時(shí),頓時(shí)被嚇得連連后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賈掌柜“肅…肅國公!”
蕭蘅嘴角微翹,手中折扇輕搖。
蕭蘅“賈掌柜,今兒個(gè)我心情好,我只問一次,你的私鹽生意走得是誰的道?”
見蕭衡還不知道幕后主使,賈掌柜心中大喜,以為自己還有活路,大喊道。
賈掌柜“殺了肅國公,我重重有賞!”
話音剛落,一道道白綾如同靈蛇般從蕭衡身后竄出,瞬間將賈掌柜及其手下齊齊圍住,動(dòng)彈不得。
江寒煙“賈掌柜,剛才你說要?dú)⒄l?”
江寒煙站在蕭蘅的一側(cè),眉眼清冷,縱然長得十分漂亮,但面上的淺淺笑意總像是帶有一絲其他意味,令人望而生畏。
江寒煙“說話真有意思?!?/p>
賈掌柜“江國師!饒命??!國師饒命!肅國公!肅國公饒命,小的剛剛是無心之言!小的知錯(cuò)了!”
江寒煙微微偏頭,目光如刀般銳利地掃向一旁的蕭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
江寒煙“肅國公,這就是你追查到的結(jié)果?”
蕭蘅“江國師說笑了,蕭某還未開始,就被國師橫插一筆,倒是……”
江寒煙“原來如此,這樣說來,倒顯得是江某的不是了?!?/p>
蕭蘅“國師知道就好。”
江寒煙“肅國公……還真是巧舌如簧,顏之厚矣?!?/p>
兩人唇槍舌戰(zhàn),波瀾不驚,倒是各自的下屬忿忿不平。
云驍“什么嘛!若沒有我們大人,人早跑了!”
文紀(jì)“你說什么呢!這幾個(gè)小嘍啰哪里輪得到主君親自出馬,打斷腿喂毒藥!我們分分鐘的事情好嘛!”
云驍“你再說!”
文紀(jì)“略略略!”
江寒煙“蘭青?!?/p>
蕭蘅“好了?!?/p>
見自己的上司開口制止,兩個(gè)人這才停止表面上的爭吵。
江寒煙“既然方才肅國公說還未開始,那現(xiàn)在,請?!?/p>
還未等蕭衡開口,賈掌柜便一股腦的全都倒了出來。
賈掌柜“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我什么都說??!肅國公饒命啊!肅國公!”
賈掌柜倒戈的那一瞬間,一只飛鏢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劃破空氣,呼嘯而來。
好在蕭蘅反應(yīng)快,霎時(shí)間抬起扇子擋住了飛鏢。
蕭蘅“去追?!?/p>
江寒煙“刺客都追到門口了,肅國公還沒審出來啊,真是慢的很吶。”
笛子從江寒煙的袖口滑出,落入手心。
她走上前去,用笛子輕輕抬起賈掌柜的下巴。
江寒煙“哪來的?”
賈掌柜“是……是秦公子給我的貨!”
江寒煙“行蹤?!?/p>
賈掌柜“他行蹤隱秘不定,我不知道。”
江寒煙“那你們下次交接在何處?”
賈掌柜“青呈山!鶴林觀!”
江寒煙“時(shí)間?!?/p>
賈掌柜“月中,法會(huì)。”
江寒煙“收到的贓款和私鹽如何處理?”
賈掌柜“連同罰金,如數(shù)上繳…如數(shù)上繳?!?/p>
江寒煙“實(shí)話?”
賈掌柜“一切屬實(shí)!絕不敢有半句欺瞞!求國師大人饒命!”
江寒煙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江寒煙“很好?!?/p>
江寒煙眼中閃過一抹挑釁的光芒,斜睨著蕭蘅。
江寒煙“肅國公,看到?jīng)],這才叫高效?!?/p>
江寒煙“天天拿著你那個(gè)破扇子擺造型,怎么,剛剛不語是因?yàn)槟阍诘饶愕南聦偬婺銌枂幔俊?/p>
蕭衡挑了挑眉。
蕭蘅“不是有國師在嗎?在江國師眼中,蕭某的意見重要嗎?”
果然不出所料。
江寒煙“確實(shí),并沒有很重要?!?/p>
江寒煙雙手環(huán)抱胸前,臉上露出一副戲謔的神情。
江寒煙“既然如此,你來這是來巡視的嗎?”
蕭蘅“那國師想讓蕭某說什么?”
蕭蘅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轉(zhuǎn)過臉對著賈掌柜夸道。
蕭蘅“哦,賈掌柜,做得好。”
蕭蘅“這樣,國師大人滿意了嗎?”
江寒煙“神經(jīng)病……”
江寒煙眼神中透露出震驚,嫌棄的拍了拍衣袖,轉(zhuǎn)身離去。
江寒煙“你繼續(xù),我上馬歇歇?!?/p>
蕭蘅望著那抹白衣背影,輕搖折扇,隨即跟了上去。
還不忘落下兩句給自己的下屬。
蕭蘅"人沒用了,送給你玩。"
二人正坐在茶攤上喝茶,時(shí)間剛好,方才追刺客的人趕了回來。
“主君,人沒追到。”
蕭蘅“既然想要滅口,證明這樁私鹽案的背后有大魚?!?/p>
江寒煙“看來要準(zhǔn)備個(gè)大點(diǎn)的網(wǎng)了?!?/p>
蕭蘅對著下屬擺擺手,示意退下。
蕭蘅“先回府吧,等月中去鶴林觀?!?/p>
蕭蘅突然抿下一口熱茶,邀請道。
蕭蘅“一起?”
江寒煙對此感到新奇,不免挑了挑眉。
江寒煙“樂意至極?!?/p>
達(dá)成共識(shí),二人放下茶杯,起身準(zhǔn)備打道回府。
這時(shí),眼前道路上一條長長的送葬隊(duì)伍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月有黃神,后有越章,接魂引靈,超生他方?!?/p>
江寒煙眼尖一瞟。
江寒煙“翰林學(xué)士夫人薛氏之樞?”
見江寒煙疑惑,蘭青解釋道。
云驍“大人不知嗎?這沈狀元的妻子前幾日便死了。”
江寒煙“前幾日?死了?”
云驍“是啊,為妻子送葬,這沈狀元看起來真是個(gè)癡情人啊?!?/p>
看著不遠(yuǎn)處那面色憔悴,蒼白無力的沈玉容,江寒煙銳利的瞇了瞇眼。
江寒煙“如何死的?”
云驍“這……好像是……”
文紀(jì)“哎我知道我知道!前幾日他的娘子與人通奸私奔,不料在清呈山遇難,鬧得滿城風(fēng)雨的?!?/p>
文紀(jì)“沒想到啊,他今日竟還扶起靈來了?!?/p>
聽到熟悉的地名,江寒煙嗤笑一聲,意味深長。
江寒煙“遇難?哼,這清呈山,還真是個(gè)不祥之地呢?!?/p>
江寒煙“薛氏…有過一面之緣,瞧著不像是那樣的人?!?/p>
文紀(jì)“是啊,我聽說她還是淮鄉(xiāng)第一才女呢,可惜啊可惜。”
江寒煙“是嗎?”
蘭青撓撓頭。
云驍“大人,您笑什么?”
江寒煙“我有嗎?”
江寒煙“聽聞沈狀元是清高之士,美人飾品,銀票黃金亦不能使他折腰……”
云驍“大人,什么意思啊?”
看蘭青懵懵懂懂,神經(jīng)大條,江寒煙無奈笑道。
江寒煙“沒什么意思?!?/p>
云驍“什么嘛……”
另一邊的方儀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腦袋。
知微“大人的意思是,人不可貌相,你少說幾句吧,我的小祖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