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墨,寂靜籠罩四周,只有那急促的馬蹄聲在山間不斷回蕩,清脆而有力。
蕭蘅身姿挺拔,騎在一匹雄壯的黑馬之上,手中緊握韁繩,眼神如鷹般銳利,鎖定前方逃竄的身影。
他的衣袂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扇子不斷打落時不時飛來的利器。
江寒煙則是輕盈地坐在一匹雪白的駿馬上,如瀑的發(fā)絲隨風(fēng)飄揚(yáng)。
她的目光中閃爍著冷靜與決絕,手中的白綾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yōu)美的弧線,解決四周礙事的人。
兩匹馬如同離弦之箭,疾馳在山林上,蹄聲如鼓,掀起一片塵土,形成一幅動人心魄的追逐畫卷。
最終,二人勒住韁繩,停在了貞女堂門口。
江寒煙“貞女堂?”
江寒煙皺眉,那里面都是些身家清白,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萬一出了什么好歹。
蕭蘅“看起來是個藏人的好地方?!?/p>
江寒煙瞄了眼身后,見蘭青方儀一群人還在忙著處理那些落馬的同伙,沒有跟上來。
她的笛子從袖口滑出,抵上了大門。
江寒煙“后窗,你去?!?/p>
蕭蘅眸子上挑,沒有反駁,乖乖聽話的去了后窗。
隨著大門被推開,秦公子一臉驚恐。
本想趁機(jī)逃跑,沒想到前門站著個江寒煙,后窗守著個蕭蘅。
情急之下,他拿刀劫持了薛芳菲,企圖以此要挾蕭蘅和江寒煙他們。
秦公子“別過來!別過來!你們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蕭蘅慢悠悠的走進(jìn)來,他眉眼彎了彎,看起來毫不在意。
蕭蘅“殺吧,正好再加上一條殺人罪?!?/p>
秦公子將目光轉(zhuǎn)移到江寒煙身上,見她也一言不發(fā),沒有要管的意思,他冷哼一聲。
秦公子“沒想到國師大人也是菩薩面蛇蝎心,表面上端的一副正人君子模樣,背地里竟也是草菅人命的主兒”
江寒煙一臉疑惑。
江寒煙“我剛剛說話了嗎?”
江寒煙
江寒煙“再說了,這人是你殺的,私鹽是你販賣的,樁樁件件都是你秦公子一人所為,干我什么事情?”
江寒煙“與其在這垂死掙扎,浪費(fèi)口舌,不如乖乖束手就擒?!?/p>
秦公子“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江寒煙“裝,你接著裝,我奉勸你,趁我現(xiàn)在心情好,把你如何販賣私鹽的事情給我交代干凈!要是說不清楚,那就是玉皇大帝來了也保不了你?!?/p>
江寒煙“說清楚了,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命。”
秦公子“哼!誰不知道落到肅國公手里是什么下場?你們?nèi)羰遣环盼易?,我就在這有此了結(jié),橫豎都是死,我光腳不怕穿鞋的,死之前還能有一個美人相伴,也是值了!”
秦公子死死的抓著薛芳菲,不敢松懈。
蕭蘅“我這個人向來心善,既然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滿足你,一會兒就讓你和你這位美人在地下團(tuán)聚?!?/p>
大門突然又被推開,薛芳菲被嚇了一跳。
云驍“大人?!?/p>
文紀(jì)“主君?!?/p>
江寒煙“他們兩個呢,押人回去了?”
云驍“是的,大人?!?/p>
兩個性子沉穩(wěn)的人押送,倒也讓人放心,江寒煙就沒再多問。
薛芳菲見后來的兩個人也是他們的手下,她咬了咬牙,知道眼下,只能靠自己。
她的大腦高速運(yùn)轉(zhuǎn),經(jīng)過方才那幾人的交談,薛芳菲知道,眼前的人,一個是肅國公蕭蘅,一個是國師江寒煙,還有一位販賣私鹽的秦公子。
她突然開口。
薛芳菲“郎君,要不我們放棄吧?!?/p>
秦公子瞪大雙眼,一臉驚恐。
秦公子“你在說些什么?”
薛芳菲“我說要不我們放棄吧!”
江寒煙和蕭蘅坐在凳子上輕抿熱茶,像是在看熱鬧一般高高掛起。
薛芳菲“肅國公已經(jīng)追到貞女堂了,如今,又當(dāng)場抓住了你我二人,我們還有什么好說的呀!”
秦公子“你這個臭婆娘,在亂說些什么?”
薛芳菲“上面的人已經(jīng)把我們逼到了絕路!我們已然無路可退了,你先把我給放了,我們給肅國公,還有江國師好好認(rèn)罪,興許還能活命!”
對于薛芳菲的胡言亂語,秦公子表示精神崩潰。
秦公子“你到底是誰?!”
薛芳菲“郎君,我是你的同謀啊!”
蕭蘅眼神中充滿著戲謔。
蕭蘅“哦……鬧了半天,原來你們是同伙啊?!?/p>
蕭蘅“那你趕緊殺,殺完了我?guī)阕咭彩且粯拥?,正好讓我看一看你們是如何清理門戶的。”
秦公子“那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
薛芳菲“啊!”
薛芳菲緊張的閉上了眼,卻不曾想,匕首停于胸前,遲遲未落。
看眼前幾人不動,秦公子來回試探了幾遍,江寒煙看都看累了。
秦公子“我……我可真殺了!”
江寒煙“秦公子,這樣吧,你不殺我替你殺如何?”
秦公子“你不要逼我!啊!”
江寒煙耗盡了耐心,在男人抬手的一瞬間,一條白綾將男人彈出數(shù)米,甚至撞塌了木桌。
江寒煙“我去你的!”
蘭青和文紀(jì)正好上去一人押一個。
云驍“別動!”
薛芳菲的面紗不慎掉落,露出了一張令在場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面容。
云驍“等等!大人,你看看她,是不是好眼熟?好像我們那日撞到的薛娘子……”
江寒煙唇邊浮現(xiàn)一絲詭異的笑容,用笛子微微挑起她的下巴。
江寒煙“薛娘子?好巧啊,怎么會是在貞女堂遇到薛娘子呢?”
薛芳菲心頭一緊,轉(zhuǎn)過臉去。
薛芳菲“你認(rèn)錯人了。”
江寒煙“是嗎?”
江寒煙“你不姓薛,那你姓什么?”
薛芳菲“小女子姓姜,單名一個梨字?!?/p>
江寒煙突然想起來,那位死去的薛娘子的小名,也是貍字。
江寒煙“姜貍?貍貓的貍嗎?”
薛芳菲微微攥緊衣袖,沒想到這位國師大人對之前的自己那么關(guān)注。
薛芳菲“不是,是梨花的梨?!?/p>
江寒煙“哦,這樣啊?!?/p>
江寒煙“想來是我記錯了,畢竟我那日見薛娘子印堂發(fā)黑,似是有血光之災(zāi),而姜娘子,看這面相,天助神助,命運(yùn)崛起?!?/p>
江寒煙“看樣子,從今日起,娘子的好運(yùn)要來了?!?/p>
江寒煙淺淺一笑,可那話語,分明對應(yīng)了薛芳菲之前的遭遇,一時之間,倒讓薛芳菲分不清是實話還是玩笑。
秦公子“放開我!放開我!我是無辜的,別聽這個瘋婆娘說的話!”
江寒煙“你好聒噪,該你說的話不會少問你的,不該你說的就閉上你的嘴?!?/p>
見此,蕭蘅拿起一個橘子塞入秦公子的嘴里,擺了擺手。
蕭蘅“帶回去,關(guān)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