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江寒煙起了個大早,特地去肅國公府準(zhǔn)備送薛芳菲。
遠(yuǎn)遠(yuǎn)望去,門口處已有二三身影靜立,手中提著物件,仿佛是在等人。
江寒煙“這位嬤嬤看起來好生眼熟,可是…姜相國家的?”
一見到江寒煙那張標(biāo)志的臉,孫媽媽立刻提起笑容,一臉諂媚。
孫媽媽“哎呀,江國師真是好眼力,老奴今日是來接姜二娘子回府的?!?/p>
江寒煙笑容淡淡。
江寒煙“巧了,我也是來送送姜二娘子的?!?/p>
薛芳菲提著衣裙緩緩邁下樓梯,看起來十分驚喜。
薛芳菲“孫媽媽?!?/p>
孫媽媽皺眉,有些猶豫。
孫媽媽“你是?”
薛芳菲“我是姜梨啊。”
孫媽媽“你是姜梨?”
江寒煙突然想起自己的人設(shè)。
此刻,看戲自是不如做戲來得有意思。
她笑容微斂,有些語氣不善,似乎是在為薛芳菲抱不平一般。
江寒煙“姜二娘子在貞女堂多年,姜家是一個人都沒來看過嗎?這位孫媽媽,怎么連自家娘子都認(rèn)不出了?”
孫媽媽暗罵一聲,覺得這江寒煙果然如傳聞中的一般,爛好人一個,什么都要插一腳。
孫媽媽“沒有沒有,平時還是會派人打點一些的,只是奴婢年紀(jì)大了,有些老眼昏花,這得看仔細(xì)一些不是嗎?”
薛芳菲善解人意的摘下頭上的發(fā)簪,遞到孫媽媽面前。
薛芳菲“這個是母親留給梨兒的發(fā)簪,孫媽媽可得瞧仔細(xì)了?!?/p>
江寒煙冷哼一聲,摟過薛芳菲的腰就打算離開。
江寒煙“這接個人推三阻四的,若是姜相國不想要人大可以直說,國師府不過是多養(yǎng)個人而已,順手的事?!?/p>
急得孫媽媽連忙拉住薛芳菲。
孫媽媽“誤會!國師大人誤會了!”
孫媽媽“都怪老奴這張嘴啊,掌嘴!掌嘴!”
孫媽媽“娘子與夫人許久未見了,夫人可是掛念的緊呢,一直和主君說要接回娘子呢?!?/p>
孫媽媽“這不,知道娘子要回來了,特地派老奴,給姑娘添置了一些新衣裳,都是些上好的布料呢!”
薛芳菲瞧著眼前的布料,若有所思。
孫媽媽“姑娘不如現(xiàn)在就換上,夫人到時候瞧見了,一定開心。”
薛芳菲“謝母親掛念?!?/p>
薛芳菲微微頷首,隨后便上了馬車。
孫媽媽見此剛要說什么,就被江寒煙一笛子“打”回,死死抵住咽喉。
江寒煙“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情嗎?”
孫媽媽“沒…沒什么?!?/p>
江寒煙不屑的瞅了眼她們手里端著的新衣,不耐的發(fā)出“嘖”的一聲。
江寒煙“少顯擺你那什么破料子了,肅國公的半幅國公儀仗,本國師送給她的五里歸家賀禮,哪個不比你這布料強(qiáng)。”
江寒煙“看我做什么?送你家娘子去啊,你是指望我送嗎?”
孫媽媽暗叫倒霉,遇到個爛好人這么費心費力的幫姜梨,自己倒是平白無故惹了一身腥,真是莫名其妙。
見孫媽媽灰溜溜的走開,江寒煙這才心滿意足的走進(jìn)府內(nèi)。
江寒煙“也不知那人審得怎么樣了?”
“肅國公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兒抓去,你是真沒把我這個兩朝元老放在眼里??!”
大老遠(yuǎn)就能聽到秦公那怒氣沖沖的嗓門,江寒煙輕叩房門。
蕭蘅“進(jìn)?!?/p>
江寒煙佯裝驚訝。
江寒煙“巧了,原來秦公也在?!?/p>
秦公冷笑,言語諷刺道。
“哼,都是拜肅國公所賜?!?/p>
江寒煙嘴角掛著無辜的微笑,不緊不慢地斟滿一杯香茗,輕輕移到秦公眼前。
江寒煙“秦公這是怎么了火氣這么大?”
江寒煙“喝點茶消消火,有什么事情慢慢說,沒有什么是解決不了的呢。”
秦公低頭看了眼茶水,沒有動作。
“喝茶?這肅國公的茶,我可不敢喝,說不定什么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的也給我按了個罪名?!?/p>
蕭蘅仔細(xì)端詳著手中的茶盞,漫不經(jīng)心。
蕭蘅“販賣私鹽,如掘國庫,與這喝茶,自是不可比擬,況且,在下奉旨查案,有罪,自然是由圣上裁決。”
蕭蘅“無罪,也好將秦公子清清白白的摘干凈?!?/p>
他放下茶盞,斜倚在江寒煙身側(cè),聲音慵懶且暗含挑釁。
蕭蘅“不分青紅皂白,秦公,說早了?!?/p>
秦公怒火中燒,手掌驟然擊案,桌面上瞬間爆出巨響,
“肅國公好一張利嘴,奉命辦事?你敢說你沒有私心!”
蕭蘅“我能有什么私心,我與秦公子無冤無仇的……”
江寒煙看秦公的臉越發(fā)鐵青,也給蕭蘅遞過去一杯茶。
江寒煙“秦公稍安勿躁,令郎與私鹽之事牽扯,不清不楚的,傳出去也是不好,不如再多給肅國公幾天時間?!?/p>
江寒煙“此事若是與秦公子無關(guān),我們定會好好送秦公子回府,澄清謠言,不讓秦公子的名聲受損一絲一毫?!?/p>
江寒煙神情泰然,仿佛這番場景早已熟稔于心,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不動聲色的從容。
江寒煙“秦公您不放心肅國公,難道還不放心寒煙嗎?”
就等著江寒煙這句臺階,秦公這才點點頭,勉強(qiáng)道。
“自然是相信國師大人的,那就依你所言,再給肅國公多幾天的時間,若是屆時找不到證據(jù)還不放人的話,哪怕拼著我兩朝功勛,一條殘命也要討個公道!”
江寒煙“那是自然?!?/p>
江寒煙“方儀,去送送秦公。”
知微“是,秦大人,您請?!?/p>
等人走遠(yuǎn),蕭蘅輕輕啜飲著那一盞溫潤的茶水,嘴角微勾。
蕭蘅“你倒是會做人……”
蕭蘅“他要是不放心我,就一定不能放心你?!?/p>
蕭蘅“愚不可及。”
江寒煙“說什么呢,我和你可不一樣。”
江寒煙"在他們眼中,我一直都是個盡心盡責(zé)的老好人,今日遞個臺階不過是舉手之勞,你第一天認(rèn)識我?”
蕭蘅“也是,我惡名在外,確實得有個菩薩心腸的仙子來降伏一下?!?/p>
蕭蘅“不然,戲都不好收尾了……”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言語帶有一絲揶揄的意味。
寶寶,你讓我好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