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恨自己,恨自己無能為力什么忙也幫不上。
她身體蜷縮著不挺發(fā)抖,四肢以詭異的角度彎曲著,臉色逐漸變紅,無神的雙眼逐漸有了光彩,卻似著了魔一般,癡迷的望著某個方向,仿佛那里有不知源頭的,類似于神的存在。
她毀了。
毀在他手里。
要救迎夢,卻要毀了她,他沒辦法,沒辦法。
迷迷糊糊的睡夢中,又回到那一天,她被推到在地上,臟兮兮的饅頭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掙扎,嚎叫,然后被撕扯,踢打。好多人好多人在身旁圍觀,只是笑。
后來,她被用來培養(yǎng)成一件武器。
不聽話,一頓暴打之后是長時間的不吃飯,有很多人就在這過程中活生生的被人打死餓死。
她很聽話,從來不鬧。
只有在殺人的時候,她是輕松的,不帶任何危險。
模模糊糊中好像看到了江離生,溫暖的沖著她笑。
江離生“小啞巴。”
笑得驚艷脫俗。
她只會殺人,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無處容身。
她猛然睜開眼,四肢不受控制的抽搐,頭疼欲裂,頭腦中縈繞的全是適才的噩夢。
江離生“小啞巴,你醒了了?”
江離生守在身旁,眼眶泛紅。
江離生“你昏了很久。”
她嘗試起身,
江離生“別動?!?/p>
她暗自好笑,這點皮毛外傷。
江離生“小啞巴,喝藥吧,我放了很多蜂蜜。”
她點點頭。
江離生把滿滿一碗藥水遞給她,又突然湊過身來,潔白的掌心里赫然兩塊冰糖。
江離生“一塊給你,一塊給我?!?/p>
她哭笑不得,接過江離生遞過來的糖。
有時候,覺得江離生就像個孩子,沒有任何世俗的沾染。
江離生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江離生“總覺得這樣啊,才能夠離你更近些。”
她僵住了。
喝了藥,江離生擔(dān)心她亂跑,就守著她,自己坐在一旁看書。
她對文字一點興趣都沒有,只好看江離生。
江離生讀書讀得很投入,感覺到她在看他,抬頭給了她一個微笑。
窗戶大開,涼風(fēng)吹著格外舒爽。江離生讀書讀得頭暈?zāi)X脹,被風(fēng)一吹立刻清醒了。
她安安靜靜的睡著了,連呼吸的聲音都輕。
江離生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她睡覺,雖說是個啞巴,可她實在是太安靜了,那些下人欺負她,她從來都是逆來順受,視線又落到她胸前掛著的那塊血色玉佩。
想起迎夢,江離生的眼神又冰冷了下來。
她躺在床上,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半夜醒來,卻發(fā)現(xiàn)江離生在床邊看著她。
她看見江離生在笑。
是從未見過的表情,陰冷。心里莫名打了一個寒顫。
養(yǎng)傷的時候,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除了昏睡,便是睡。傷口酸癢的痛,卻能讓人產(chǎn)生一種不知源頭的愉悅感。
出于她意外,江離生竟然一直呆在她身邊,這讓她著實沒緣由的想了很久。
這么想來,自己的傷似乎是拖了很久了。想著想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直到黃昏時,被一陣敲門聲弄醒。
她迷迷糊糊地看著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