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整。
一輛軍用汽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火鳳凰特訓基地。
在接受過門衛(wèi)的審查后,車子緩慢的向基地的檢閱臺駛?cè)ァ?/p>
而此時的基地內(nèi),當?shù)弥惶柡鸵晃唤彼玖罴磳⒌竭_基地后,雷電突擊隊的人都肉眼可見的……蔫了!
無他,只是單純的有點慌。
好家伙,他們前腳剛給新來的教導員一個下馬威,后腳這兩人跟狗一樣聞著味就來了。
你就說慌不慌吧!
這幾個人里也就只有雷神還能若無其事的翻人家的簡歷了。
雷戰(zhàn)本來還在翻簡歷,一扭臉看到自家隊友一個個的熊樣,瞬間沒了興致。
“都愣著干嘛呢?沒聽到首長要來?行了!出了事我擔著,都趕緊收拾收拾作案工具,準備迎接吧?!?/p>
其實他也一臉懵逼,一號怎么突然就來了,還帶了位江副司令。
大概一分鐘后,果然有一輛軍用汽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基地的檢閱臺前。
車門打開,先下來的是個陌生面孔,大概一米八,方正臉,頭發(fā)白的多黑的少,看起來有五十歲,想必就是那位江副司令。
之后下來的才是一號。嗯……和前些天見的沒啥區(qū)別,就是……
就是現(xiàn)在笑得嘴巴快咧到耳后根,跟個……猴子似的。
兩人下來后,車并沒有開走,也沒有人意識到車內(nèi)除了司機,還有一個女孩。
江晚安靜的坐在車上,透過車窗玻璃看著車外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和正在交談幾個人。
就像一年前無數(shù)個日子里透過病房的透明玻璃看螳螂捕蟬,看花謝花開,看這個鮮活而又真實的世界。
那是她生活過許多年,卻又突然感到陌生的世界。
世界并沒有排斥她,只是她好像融不進去了。
此時已是暮春轉(zhuǎn)入初夏,天氣卻還是乍暖還寒,濃烈的陽光也照不散冷風。
江晚剛從車上下來就不自主的打了個噴嚏。
而另一邊,女孩剛下車就已經(jīng)奪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號和副司令親自前來,竟然只是為了一個隊長的名額,甚至還把那個人夸成一朵花。
說著是把任務塞給他了,結(jié)果呢,一個隊長,一個教導員都被定了,這還訓什么練?干脆解散玩過家家得了。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值得這樣特殊的優(yōu)待。
然而,只是向那邊瞥了一眼,雷戰(zhàn)就收回了目光。
心頓時涼了半截,連帶著流淌的血液一起被冰凍。
女孩穿著一身迷彩作訓服,卻半點沒有年輕人的朝氣蓬勃,取而代之的,是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死氣沉沉。
她的膚色白皙,卻又不是那種健康的白,而是……病態(tài)慘白。
乍一看,還以為她長久的生活在地下,只有偶爾會跑到地上來透氣。
說真的,看到她的瞬間,雷電突擊隊的每一個隊員腦海中都閃過一個念頭。
她不適合這里,真的不適合。
名貴的瓷器適合被擺在博物館里隔著玻璃罩展覽,或是被富人以天價買回家,擺在家中小心擦拭。
但它絕不適合待在苦寒的荒漠,漫天的黃沙并不懂得憐香惜玉,只會無情地侵蝕萬物。
就像是溫室里嬌艷的花朵,絕不適合移出溫室移植在懸崖上的野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