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jiān)铝吝o柴安散開的衣帶。

柴安汗?jié)竦募贡晨嚦衫瓭M的弓，停下動作，微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怕嗎？”

張?jiān)铝脸褟?qiáng)般搖頭：“不怕，但是現(xiàn)在正事不應(yīng)該是商量怎樣應(yīng)對你母親嗎?！?/p>

“這才是正事?！彼i骨，卻還是支起身。

月光勾勒出他精瘦腰線，那道舊疤隨著呼吸起伏，像蟄伏的銀蛇。

“怕要說怕，不想要說不想?！辈癜舶讶藫г趹牙?，但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張?jiān)铝量此Ｏ聞幼?，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開，有些無措的去攏衣襟，指尖觸到心口黏膩的汗，混著他方才蹭上的槐花蜜。

柴安抱著滿眼迷蒙的小雜役幫她把她散亂的衣裳重新歸置好。

動作之間，張?jiān)铝梁鋈豢匆姴癜餐箝g紅紅的，握住他手腕問：“怎么傷的？”

幾乎話一出口，她就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關(guān)切的大眼睛也羞的轉(zhuǎn)了方向。

柴安低頭看到自己腕間新增的抓痕，輕笑了一聲：“是啊，怎么傷的呢？不知張小郎君知不知道？”

見小雜役實(shí)在羞的不成樣子，整張臉埋進(jìn)了她懷里，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團(tuán)，柴安把她的臉轉(zhuǎn)過來：“好了，不是你，是某只炸毛的小野貓撓的?！?/p>

見她瞪圓眼睛，又笑著補(bǔ)充，“后巷那只玳瑁貓?！?/p>

一晚上兵荒馬亂，柴安也不打算回柴府了，帶著張?jiān)铝寥チ怂谂藰堑男〗欠俊?/p>

雨絲斜打進(jìn)窗，張?jiān)铝猎跐u密的雨聲中睡去。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輕輕將她抱在懷中，一下又一下輕拍著她后背，像是在哄她睡覺。

張?jiān)铝料胝f她又不是小孩了，哪還需要人這樣抱著哄，可是她太困了，亦或是窗外的雨聲淅淅催人眠，讓她什么也沒能說，就這樣在從未有過的溫暖又堅(jiān)實(shí)的懷抱中睡了過去。

晨霧漫進(jìn)窗時，張?jiān)铝猎跐M室晨光中數(shù)他睫毛。柴安睡顏沉靜，全然不似平日精明的東家。她偷偷將手塞進(jìn)他掌心，卻被睡夢中的他緊緊攥住。

＊

中秋宴前日，潘樓來了位不速之客。

裴家千金戴著帷帽立在廳中，蔥白指尖點(diǎn)著張?jiān)铝粒骸拔乙@個跑堂當(dāng)隨侍?！?/p>

柴安碾碎掌中核桃：“潘樓的人不外賣?！?/p>

“若我用城南三間綢緞莊換呢？”少女掀開薄紗，露出好看的眉眼，“或者......”她瞥向柜臺后的木雕小月亮，“你說要用什么才換？”

裴家小姐和柴安原沒有婚約，只是兩家長輩有議親的意愿，八字還沒有一撇，柴安安早早說了不同意。

可是裴家小姐聽家里人說了柴安不愿意娶她的事，今日竟然來潘樓鬧事。

也不知是張?jiān)铝吝\(yùn)氣不好，還是裴家小姐早就查過她長什么樣，這位小姐帶著仆從進(jìn)樓來就直奔張?jiān)铝?，一下子就找到了她，讓她躲也沒處躲。

張?jiān)铝翆?shí)在不想這人在樓里鬧事，畢竟現(xiàn)在雖不是客人最多的時候，但樓里也有些人，她始終是潘樓的伙計(jì)，若是因自己影響樓里生意就是大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