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在裴小姐鬢邊金步搖上折射出冷光,張月亮望著地上四分五裂的核桃殼,突然想起昨夜柴安也是這般碾碎她衣帶上的玉扣。
檀木柜臺突然發(fā)出裂響,柴...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晨光在裴小姐鬢邊金步搖上折射出冷光,張月亮望著地上四分五裂的核桃殼,突然想起昨夜柴安也是這般碾碎她衣帶上的玉扣。
檀木柜臺突然發(fā)出裂響,柴安指節(jié)泛白地按住木雕月亮:“裴小姐今日是來拆我潘樓招牌?”
“我只要她當我的仆人。”裴小姐紅珊瑚耳墜晃過張月亮眼前,“或者...”繡著金線的軟緞繡鞋踏上滿地核桃碎屑,“我告訴全汴京城,柴大官人在潘樓養(yǎng)了個不男不女的小倌人!”
她說著竟然要向張月亮動手,尖利五指朝著張月亮揮過來。
張月亮正準備抬手阻擋時,柴安比她動作更快,將人護到了自己身后。
裴小姐的鎏金護甲擦著張月亮耳畔劃過,在檀木柜臺上刮出刺耳聲響。
“裴小姐自重。”
柴安轉(zhuǎn)身時廣袖帶起一陣槐花風(fēng),恰好隔開裴小姐探究的視線。
“三間綢緞莊?我記得裴記近來生意不太好,上月還去典當了不少東西,其中有一株南海珊瑚樹,我瞧著倒是好看,收了回來在我?guī)旆柯浠?,令尊若是急著周轉(zhuǎn)——”
柴安眼中冷光掃過張牙舞爪的裴家小姐,冷冷說道:“不如來找我,一定比典當鋪給的價格好?!?/p>
圍觀食客發(fā)出竊笑,裴小姐腕間翡翠鐲子磕在柜臺上裂成兩半,柴安廣袖將飛濺的玉屑盡數(shù)擋下。張月亮看見他袖口金線勾的槐花紋路微微顫動,像極了昨夜被自己扯斷的流蘇。
又低頭看著滿地碎玉,心說這得多少錢。
突然柴安轉(zhuǎn)過身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捧著張月亮的臉查看,“沒事吧?”
潘樓的伙計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可是不知道張月亮女子身份客人們還是覺得驚奇。
難道真像這裴家小姐說的這樣,柴郎君竟有如此特殊癖好?
裴家仆從的抽氣聲里,柴安貼著張月亮耳垂低語:“去后面把新釀的桂花稠酒啟了?!睖?zé)嵴菩脑谒笱p推,“去吧?!?/p>
張月亮離開風(fēng)暴中心時,正聽見裴小姐尖著嗓子喊:“你寧可要個不男不女灶下婢也不要我?”
裴小姐的鎏金護甲在柜臺上刮出最后一道白痕時,張月亮的葛布衣角剛消失在垂花門后。
柴安垂眸掃過地上孤零零的玉扣,突然抬腳碾碎裴小姐遺落的珊瑚耳墜。
柴安湊近,用只有他和裴家小姐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再說她一句,我就不保證自己不會打女人了?!?/p>
隨后退了一步,撣了撣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jīng)心說:“裴小姐方才說要讓全汴京知道什么?”
二樓看熱鬧的公子哥們紛紛縮回竹簾后。
裴小姐剛要張口,柴安突然掀翻盛核桃的描金漆盤。硬殼噼里啪啦砸在她腳邊,驚得她踩著滿地碎屑連退三步:“你養(yǎng)的那個......”
柴安沒讓她說完,叫人將裴家小姐和她的仆從們都趕出了潘樓。
看熱鬧的客人眼見吆三喝四的千金小姐被掃地出門,一個個都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