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夫人手中的絹帕絞成了麻花。她望著兒子緊繃的側臉,心里還是不相信裴芷容一個嬌嬌娘子能做出這種事情,萬一把人送到公堂上去卻冤枉了人家,這可怎生是好。
... 更多精彩內容,盡在話本小說。" />柴夫人手中的絹帕絞成了麻花。她望著兒子緊繃的側臉,心里還是不相信裴芷容一個嬌嬌娘子能做出這種事情,萬一把人送到公堂上去卻冤枉了人家,這可怎生是好。
“安兒......”她伸手去拽兒子衣袖,“你爹走前說過,咱們開門做生意最講究和氣?!?/p>
柴安看著母親被煙熏紅的眼角,喉結動了動。
“娘,這干的是放火的勾當”他聲音像被火燎過,“若火勢再晚發(fā)現(xiàn)半刻鐘,你可知這是會出人命的?!?/p>
“可這不是沒事嗎!”柴夫人突然提高嗓門,又慌忙壓低,“裴小姐金尊玉貴的,許是下人自作主張......”她余光瞥見裴芷容的織金裙擺沾著黑灰,忽然想起以前裴家送來的紅珊瑚盆景——現(xiàn)在還氣派擺在柴府。
裴芷容突然嚶嚶哭起來:“老夫人明鑒,我不過是因為白日跟柴安哥哥鬧了些誤會,惹了他生氣,想來跟他道個歉罷了,沒想到柴安哥哥居然要這樣對我?!彼谛渥骺奁鼱?,腕間金釧叮當作響。
張月亮在陰影里數(shù)著瓦片。第三十六片碎瓦落地時,她看見柴安垂在身側的手在抖——不是怕,是壓著滔天的怒。
“老夫人!”裴芷容哭得情深意切,突然撲過來抓住柴夫人胳膊,“我外祖父上月還說要舉薦柴安哥哥當皇商......”
柴夫人被裴芷容扯得一個踉蹌,本來潘樓被燒她心里也著急窩火,這個裴芷容又來了這么一下,她也不耐煩,但想到剛剛裴芷容說的舉薦柴安當皇商一事,還是好聲好氣的安慰她:“好孩子快別哭?!?/p>
柴夫人下意識去拍裴芷容的手,卻摸到滿掌心冷汗,“安兒定是誤會了?!?/p>
她望著裴芷容哭紅的鼻尖,怎么也沒法把眼前嬌滴滴的姑娘同縱火犯聯(lián)系起來。
畢竟裴芷容還是她屬意的兒媳婦人選,若是她給柴安選的內宅之人竟然是這種會殺人放火的人,那不就說明她眼瞎,柴夫人也不愿意承認自己沒有識人之明。
這么一想,她就更覺得今天晚上縱火之事不是裴芷容干的。
她還要為裴芷容說話時,柴安卻不再看兩個人演的這一番戲碼,徑直吩咐了德慶讓他去開封府報官。
裴芷容害怕起來,那車夫現(xiàn)在在柴安他們面前不說實話,未見得他去了公堂之上,十八般刑罰一過還能守得住秘密。
她知道柴夫人想跟他們裴家結親,不僅是看上他爹在汴京的生意做得大,還因為她外祖父的勢力,所以此前才有那么一說,沒想到柴安根本不管這些,還是執(zhí)意要去報官。
裴芷容抓住柴夫人的手:“柴安哥哥是一點情分也不講了,柴夫人你難道要由著他胡鬧嗎,前兩日你和我娘還在一起吃茶,如今卻要這么對我,是什么道理!”
柴夫人被她這一番話說的臉上掛不住,想去阻攔德慶,但德慶得了令早已飛快的走了,根本沒給她再說什么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