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尚未大暗,從客棧二樓的窗戶望出去能看到滿城的槐樹,上面都掛滿了一串串白色小花。
夏至初過,不寒不熱,正是最好的天氣。
...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天光尚未大暗,從客棧二樓的窗戶望出去能看到滿城的槐樹,上面都掛滿了一串串白色小花。
夏至初過,不寒不熱,正是最好的天氣。
刺槐城里頭兩天應是下了一陣大雨,半空中的浮塵,都洗了一個干凈。
滿城的槐樹,又青又嫩的綠葉,結(jié)成一團,簇擁在樹枝上,間雜著雪白槐花。
北離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刺槐城跟那些熠熠生輝,充滿傳奇的大城比起來聲名不顯,但卻是她從流光城出來之后遇到的最喜歡的一座城。
這里的樹,這里的花,還有這里濕潤的空氣,讓她覺得安逸又舒適。
“昌河公子,我們可否在這里多留幾日?”斛斯蓉問蘇昌河。
蘇昌河看她。
她滿心期待藏在靜湖般的兩只眼眸中,明明是天山雪水,但蘇昌河看見里面微微泛起的波瀾。
他答:“好啊?!?/p>
萬卷樓已毀,影宗已除,暗河如今也沒有別的事。
暮雨去了結(jié)他的前塵往事,那他也做做自己的事情何妨。
小居士從小長在西北大漠中,她第一次出來,自然她喜歡哪里,他們就要留在哪里。
至于暗河那些雜務,交給喆叔和其余兩家的家主就行,他這個暗河打雜人偶爾當當甩手掌柜的也沒什么不可以的吧。
暗河大家長以下分蘇、慕、謝三家,如今蘇家家主蘇暮雨有事在外,但是慕家家主慕青陽和謝家家主謝七刀可是早就回了暗河。
把暗河交給他們,他放心。
聽說七刀叔和喆叔已經(jīng)把暗河的人全都招呼起來準備種莊稼了,真是管理得井井有條啊。
蘇昌河在心里感嘆。
不錯,真不錯。
其實暗河缺了他這個大家長完全可以運轉(zhuǎn)的嘛。
所以蘇昌河毫無心理負擔地答應的很干脆。
斛斯蓉雖然喜歡刺槐城,但她想留在這里幾天也并非完全任性。
剛剛她聽蘇昌河說刺槐城離暗河不過一日路程,所以如果暗河中真有需要他處理的事務,他們馬上趕過去也來得及,不會耽誤太久。
兩人正說著話,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叫罵聲。
“滾!沒錢還敢來我們博雅軒!你這賬上都欠了多少錢了?不還錢還想再來瀟灑!信不信再踏進老子的大門,老子就把你這兩條腿砍下來!”
叫罵這人五大三粗,一臉橫肉,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人,俱是一臉兇神惡煞,惡狠狠瞪著被他們推搡倒地的人。
這人頭發(fā)略微有些凌亂,可能是剛剛推搡之間弄亂的,也可能本來就梳的不整齊。
一身衣裳也是破破爛爛,不是很干凈。
只是他那張臉倒還周正,眉清目秀,看得出來只要好好收拾一下就是一張俊秀面龐。
被人這樣對待,他臉上卻沒有什么受辱神色,反而跪趴著爬向那三人,“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讓我進去吧!我要回本,我要翻身??!”
“翻身?”斛斯蓉疑惑。
下面這一鬧,兩邊街道還有鄰近商鋪以及客棧的人視線都落到了這幾人身上。
客棧里不臨窗的客人也伸長脖子往下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