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氣煞我也!李承澤那老賊!竟然如此陷害我!你說我應該怎么辦?”這邊范閑愁眉苦臉的召集手下唯一結了婚的王啟年準備扳回一局。
王啟年也異常郁悶,他明明拿的權謀本,誰給他換成戀愛本了!
“大人,主要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你要不裝個病讓如煙小姐來關心你?”
范閑迷茫追問:“他都用過了,我在用好使嗎?”
王啟年苦心勸道:“怎么不好使,這才能看出你在如煙小姐心中的地位。”
范閑煞有介事點頭認同了這個方案。
.......
二皇子府
李承澤滿臉蒼白虛弱地躺在床上,因為身體不舒服,還有些虛弱,你坐在床沿照顧著他,云淡風輕的開口:“殿下,對自己身體還是愛護些吧?!?/p>
他撐起身子,腦袋微低,靠在你肩頭,濃黑睫毛垂下,如盛滿醇透美酒,通過外表惑人,聲音柔和:“你要與我慪氣,我也不得不出此下策?!?/p>
你長嘆一口氣:“你這也不用這般求和解,再說你難道不了解我什么人?過幾日我便會來找你?!?/p>
耳邊還是他輕而軟的聲線,因為身體還未好,顯出淡淡的?。骸澳氵@話倒是我的失誤了?誰讓你說話那么沖?”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無師自通了這類招數,像在撒嬌.....或者說,就在撒嬌。
你心尖一軟,說不過他,你萬般無奈,舉手投降:“是是是,我的錯?!?/p>
“你就好些躺著吧?!?/p>
你略略側頭,恰在同時,李承澤靠在你肩膀,偏轉脖頸。
一時四目相對。
太近了。
視線所及之處,鳳眼狹長上挑,如一池瀲滟的墨,盛滿她的輪廓。
這雙眼足夠惑人,他紅唇微勾,好似艷麗的蓮紋——偏生他的神情溫潤又無辜。
過近的距離致使雙方吐息交融,灼熱、曖昧而躁動,連微涼夜風都吹不散,唯有旖旎在空氣中彌漫。
“你覺不覺得有些熱?”
聲線很低,近乎氣音。
你似被勾的心念一動,呼吸亂糟糟,飛快挪開目光,掃視了一下他的脖頸,蒼白如紙,滲出點點汗珠,暈開絲綢般的薄粉色澤。
連忙掏出手帕為他一點一點拭去汗水。
李承澤看著你的舉動覺得好笑,,慢慢的注意力就從你身上移到那張手帕上,停頓了一下,問道:“你這手帕?”
你見李承澤的注意力被你手上的手帕吸引,大大方方和他說道:“范閑給我的,說是他妹妹繡的,你的那張我去北齊路上不小心弄丟了?!?/p>
李承澤柔和輕笑,低聲問:“能給我看看嗎?”
“可以。”
你還以為李承澤會追問那帕子如何丟的,沒想到他竟沒問,有些詫異,隨意的遞了過去。
李承澤展開瞧了瞧,顏色鮮粉,兩朵蓮花并開,出神端視片刻,他垂首輕嗤。
蓮花。還并蒂蓮。
“這帕子都給我擦汗,我先替你保管著,到時候洗凈了還你?!?/p>
李承澤壓下躁動的妒忌,下意識動了動舌尖,舐過其中一顆尖利的齒,說的隨性。
你嘚瑟揚起下巴,笑的囂張:“行,你先用著吧,反正我現在有錢,到時候可以十多條,用一條丟一條!”
仿佛已經走上巔峰,坐擁家產數萬,迎娶白富美,升職加薪不是夢。
李承澤瞧你這嘚瑟的模樣,沒忍住扯了一下嘴里,做的再好也是瞎子看,在心底長嘆一口氣。
不知道是嘆他自己,還是那位。
………
范府。
范閑聽信了王啟年的讒言,叫鄧子越給你遞消息,說他病了。
別問為什么不是王啟年,因為王啟年說自己已經出了謀策,這跑腿的活不能輪到他干!
“病了?那有沒有吃藥?什么???他自己不就是醫(yī)師,來找我說有什么用?”
鄧子越在你一連串的問詢下,逐漸心虛,抬手擦了擦涔出來的冷汗,腦袋轉的飛快,絞盡腦汁的編理由:
“大人…大人、他重傷了!對!重傷了!”
你雙瞳圓睜,驚呼:“重傷!他怎么會重傷?”
第一次編瞎話的鄧子越,似乎掌握了節(jié)奏,說的煞有介事:“大人,他結仇太多,具體不知道是誰,可能是四顧劍這類的大宗師來刺殺,才讓大人重傷?!?/p>
你駭然怒道:“簡直欺人太甚!慶國地界豈容他們放肆!我明白了,今天我去就啟奏陛下,我們先踏平東夷城!”
鄧子越:!我是這個意思嗎?!還有東夷城是那么好踏平的嗎?!
鄧子越絞盡腦汁的想委婉的借口:“梅大人!我不是那個意思,再說你一個人也不太好去說這個事…”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一個人去說沒什么信服力,范尚書知道了嗎?他怎么說?算了等會我自己去問問尚書。”
你擺了擺手,自顧自下了決定,再說這朝會快遲到了,哪有時間跟鄧子越閑聊了。
這邊鄧子越看著你逐漸遠去的背影,長嘆了一口氣,悲傷往天,他可能真的不適合交涉的工作。
你氣喘吁吁小跑到大殿上,趕在慶帝來之前進殿,發(fā)現大家還在跟菜市場一樣閑聊,才松了一口氣。
此時范建正在和陳萍萍聊天,你干脆湊過去,一點不覺得尷尬,“范尚書,聽說小范大人受了重傷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你沒去看我兒嗎?”范建露出一副看渣男的眼神。
你目露驚愕:“我得上朝??!”
范建語氣淡淡:“哦,我剛剛幫你上折子請假了?!?/p>
你驚呼:“什么!可是我已經來了?。 ?/p>
【幫我請假不通知我一下!】
陳萍萍聽了半天也沒聽懂,詢問到:“范閑受重傷,我怎么不知道?!”
但是沒人來得及回他了,只聽站在門口盯梢的人喊了一聲,“慶帝,來了!”
人群瞬間四散開來,找好站位,垂首行禮等慶帝上座。
兩三息后,慶帝宣布開始朝會。
百官頓起。
候公公宣布今天請假的人都有誰。
反正一共三個人:你,范閑,李承澤。
報到你時,你收獲了來自百官的道道視線,以及慶帝狐疑的視線。
你默然環(huán)顧四周,頂著壓力,迅速出列回答,“回陛下,臣本覺得身體頗有些不適,便寫了一道冊子,但論人,論事,都要設身處地的想想,陛下為國為民如此勞累,我如何該休息?”
“夫天下者,陛下之家也,人未有不顧其家者。”
“萬一陛下有事叫到我,而我不在多不好,許陛下不叫但不許我不在?!?/p>
一段長篇大論的話里全是冠冕堂皇的官話,直讓人感嘆好口才,死的能說成活的。
“行了,你退下吧。”慶帝隨手揮退了你,“另外兩個請假是什么理由啊?”
候公公打開折子上面念到:“兒臣今日有點舒服,想請假一天。”
慶帝:!
群臣震驚,瞪大雙眼,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你只能暗到遭了!這折子是你代筆,昨天太困馬虎了事,竟然少寫了個‘不’!
你再次站出來:“看來二殿下這是病的不清啊,外感六淫,內傷七情,是人都有生病的時候,拖著病體都要寫折子請奏陛下,出現點失誤很正常,我們應該理解!”
“那讀讀范閑的?!睉c帝冷冷吩咐道。
候公公再次打開范閑的折子,只覺得自己眼睛受到了侮辱,磕磕絆絆的說道:“臣…看你…不舒服,特此請假一天?!?/p>
慶帝拍案,怒道:“什么!拿來我看看!”
范建也不知道范閑交給他的冊子里面是這個內容,悔恨自己竟然沒有檢查,已經想好自己脫下官袍回鄉(xiāng)在家里種什么了。
群臣已經震驚到無法在震驚了,簡直史無前例,聞所未聞,趕緊寫進史書!
慶帝看完后眉頭才舒展,朝范建訓斥道:“回去叫你兒,好好練練字,不會走先跑起來了?!?/p>
便讓候公公把折子遞還給范建,范建仔細看完之后才松了一口,這小子以前寫正楷都費勁的,最近寫上草書了,把‘有’字寫的像‘看’,‘點’字寫的像‘你’!
鬧劇結束,百官正式議事。
下朝后,你被陳萍萍攔住,姿態(tài)悠閑的問到:“看起來,你最近挺忙的?”
“可不,這當了官更累了,我只能說得加錢?。 ?/p>
陳萍萍見你沒理解,只能廢話暗示:“我是說昨日皇家別院里的事,畢竟那么多人看到了,陛下可能有些看法。”
你無所謂別嘴:“哎,沒事他的看法過幾天在發(fā)表吧?!?/p>
陳萍萍見你心里有數也不再多言,只說了句:“去看看范閑吧,他不是受重、傷了?”
特意在重傷二字上加了重音,似調侃般。
不過你的注意力并有在陳萍萍的話上面,而是神情糾結的思索著:“你不說我也要去啊,你說買點什么去比較好?”
陳萍萍打趣了一聲:“你去個人都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