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太后越發(fā)難看的表情,如懿心中一凜,她勉強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對太后說:“太太后娘娘,嬪妾只是思念姑母,所以才前來景仁宮的,并沒有其他意思?!?/p>
太后冷笑一聲,緩步走至如懿面前,俯視著她:“思念?你思念一個被先帝廢棄之人,是想要違抗先帝的意思嗎?”
氣氛瞬間凝固,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
如懿連連搖頭,說道:“嬪妾不敢,嬪妾只是,只是因為姑母曾經(jīng)將嬪妾接入宮中撫養(yǎng),所以心中感激,這才,這才……”如懿的理由,就連她自己都沒辦法編下去了。
就在這時,太后突然冷笑一聲,調(diào)轉(zhuǎn)目標(biāo),目光如刀般銳利地掃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廢后宜修:“宜修,你可知,你這位侄女,今夜為何而來?”
宜修坐在昏暗的角落,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她緩緩抬起頭,望向如懿,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如懿,你終究還是來了?!?/p>
太后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緩緩開口,語氣中充滿了威脅:“宜修,你與如懿,本宮只能容下一個。你,可有什么想說的嗎?”
此言一出,整個景仁宮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空氣變得異常壓抑。如懿驚愕地抬頭,望向太后,她從未想過,自己不過是過來向姑母討個主意,竟然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
而宜修,在短暫的沉默后,竟緩緩站起身,她的目光中不再有往日的絕望,反而多了一份輕松。
她走到太后面前,笑著說:“甄嬛,恐怕你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吧。不過,我可是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呢?!?/p>
“你想說什么?”太后面色一凜,看宜修的姿態(tài),這人似乎真的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青櫻,你先出去吧。我和太后有許多話要說呢?!币诵蘩湫χ?,對如懿這樣說道。
如懿沒辦法,只好退了出去。
宜修慢慢在景仁宮的主位上坐下,冷笑著說:“昔日的祺嬪,不知道熹貴妃還記得嗎?”
“當(dāng)然記得,一個誣告哀家的賤人罷了?!碧罄湫χ霸趺椿屎蟮浆F(xiàn)在還記得她嗎?”
“唉,瓜爾佳氏,也是名門望族,當(dāng)然不可能看著自家小姐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折在這后宮里了。他們查到了不少有趣的東西呢,比如沈氏的公主?哦對了,還有你那對十七爺?shù)暮⒆印!?/p>
“大膽,烏拉那拉氏宜修,你膽敢來污蔑哀家?!碧竺嫔唤?,不敢相信自己的秘密竟然被宜修知道了。
“是不是污蔑,我當(dāng)然知道了。你該不會以為蘇培盛和崔槿汐真的如你所愿死了吧?唉,他們也真是對苦命鴛鴦只要抓住了一個,另一個可就什么都說了?!币诵蘩湫χ?,“不過,誰讓他們效忠的莞嬪是個冷心冷肺的呢,連他們回鄉(xiāng)這點事都安排不好,還招來了劫匪。”
這些內(nèi)容當(dāng)然不是瓜爾佳氏查到了,不過是金玉妍自己從前記得的內(nèi)容透露了出來罷了。只是這樣的事情金玉妍不會讓金家和自己沾上,又不是什么好事,便請瓜爾佳氏背下這口鍋吧,就當(dāng)是祺嬪補償過去的自己了。
宜修繼續(xù)她的言辭,每一句都如利劍般刺向太后的心防?!罢鐙?,你我斗了這么多年,你以為我真的毫無準(zhǔn)備嗎?這后宮的每一寸土地,都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你自以為聰明絕頂,將一切掌控于股掌之間,卻未曾料到,有一天這些秘密會成為你的枷鎖?!?/p>
太后臉色鐵青,眼神中閃過一抹狠厲,但隨即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耙诵?,你以為憑這些就能威脅到哀家?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廢后,無權(quán)無勢,僅憑幾句空穴來風(fēng)的話,就想讓哀家妥協(xié)?”
宜修輕笑,那笑聲中帶著幾分凄涼與決絕?!拔耶?dāng)然知道這些不足以讓你立刻放我自由,但足以讓你寢食難安。更何況,我還有更多的籌碼。比如,關(guān)于你與先帝那些不為人知的交易,還有你為了穩(wěn)固地位,所做的一切……我想,應(yīng)該有人對十七爺之死很感興趣吧?!?/p>
太后聞言,瞳孔驟縮,她萬萬沒想到宜修竟知曉如此之多?!澳恪憔烤瓜朐鯓??”
“很簡單,”宜修站起身來,一步步逼近太后,“我要離開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去行宮榮養(yǎng),從此不再踏入紫禁城半步。而且,我要你保證,如果將來如懿遇到了會讓烏拉那拉氏徹底落敗的災(zāi)禍,你都要出手相助一次。這就是我全部的條件?!?/p>
太后沉默了,她在心中迅速權(quán)衡利弊。若宜修真的將那些秘密公之于眾,對她的威望將是致命的打擊。而且,宜修既然敢提這樣的條件,必然是有備而來。最終,太后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好,哀家答應(yīng)你。但你也要記住,今日之事,若有半句泄露,哀家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宜修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勝利微笑?!疤蠓判?,我自有分寸。至于那些秘密,就讓它們永遠(yuǎn)塵封吧,只要我安全離開?!?/p>
隨著太后的首肯,景仁宮內(nèi)的氣氛終于有所緩和。如懿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當(dāng)她看到宜修走出,臉色雖蒼白卻帶著一絲釋然時,心中不禁五味雜陳。
“姑母……”如懿輕聲喚道,眼中滿是擔(dān)憂。
宜修冷冷的看了如懿一樣,說:“青櫻,如今是如懿了,我從前說的話,看來你是一點兒都沒記在腦子里記著這事也算是你得到的一個教訓(xùn)了,日后該怎么做,你也該好好考慮清楚才是?!?/p>
如懿臉色一白,沒想到宜修會這么說,卻也只能哽喏著說:“是,我知道了?!?/p>
太后在一旁冷眼旁觀,心中雖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她深知,今日之事,是她與宜修之間的一次較量,而結(jié)果,她已經(jīng)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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