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淺嘗輒止。勾起更多不可名狀的欲望。但還不是時候。
范閑抱起他,“屁股疼就別上秋千了。在床上趴一會。我去和謝必安收拾收拾?!?/p>
床上的人乖乖的點點頭。真可愛,這才是李承澤本來的樣子吧。
謝必安不喜歡說話,跟范閑就更沒話可說。只在一旁悶頭收拾,李承澤帶了一箱子的書,謝必安就一本本拿出來放好。
別的就是葡萄了。一路顛簸,再小心也會磕碰。
“再買一些,這些交給我吧?!?/p>
“做什么?這些不可以再讓殿下吃?!敝x必安警惕的看著范閑。
謝必安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不會。我挑些好的釀酒?!?/p>
“你還會釀酒?”
“會?!?/p>
謝必安沒再說什么。收拾好就出門了。殿下喜歡東街那家鋪子。再晚些天黑之前回不來。
范閑接下謝必安手里的活,收拾好之后回到屋里。
屋里鋪了毯子,走上去軟綿綿的,聲音也小。李承澤總睡不好他是知道的。鋪了毯子剛好一舉兩得。
天越來越?jīng)隽耍堕e想。
“必安呢?!崩畛袧杀犙鄣谝痪渚蛦枴?/p>
“去東街買葡萄去了?!狈堕e坐在一邊,給他揉著腰。
“恩”字帶上了尾音,看來這個力度很合他的心意。
揉了一會,李承澤扭過頭,“之前總有人說我驕奢淫逸?,F(xiàn)在離開了皇宮竟還要同之前一樣??磥硎菦]錯了?!?/p>
范閑聽他說完,手上勁松了幾分,卻惹得身下人不滿,“用點力?!?/p>
范閑只好又動作起來,“驕奢淫逸?不過吃幾顆新鮮葡萄,蕩蕩秋千。怎么就驕奢淫逸了?堂堂大慶連吃幾顆葡萄都要算作驕奢淫逸,怕不是要完?”
這話惹的李承澤笑出聲。
“范閑,給我讀讀書吧?!崩畛袧砷]著眼。
“想聽哪本?”
“那就,你寫的紅樓吧?!?/p>
范閑拿起那本《紅樓》,連一頁折角都沒有,足以見得主人的珍惜。范閑陷入沉思。
他好像突然理解了李承澤,在李承澤眼里,范閑這個人,寫得出“賈寶玉”,寫得出“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這樣的人,怎么偏就不懂自己的處境呢?
那日那一句“我不信你。”大概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明明最該懂自己的人在一次次跟自己作對…他范閑憑什么又進了自己的屋子口口聲聲說帶自己走。
李承澤見他不動,推了推他。范閑閉了閉眼,照著書上一字一字輕輕的念,可心里卻是,現(xiàn)在的范閑還配和他只談風月嗎?詩詞也好,《紅樓》也好,就連“詩仙”這個名號都是竊來的。
妄想用這些穿越了時空的真詩詞和他李承澤談一場假風月…
范閑不敢想現(xiàn)在的李承澤到底是信了他,還是想靠他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到底是愛還是算計?,F(xiàn)在他范閑都不在乎了。只要李承澤愿意笑笑,對自己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統(tǒng)統(tǒng)不重要。
自己混蛋在先。
“你讀的沒必安讀的好?!崩畛袧煽粗?。范閑看著他的眉眼呆住,怎么就這么漂亮呢。
李承澤沒再理他,下了床就跑到秋千上,“安之,推推我?!?/p>
范閑走過去,輕輕的推著,李承澤突然驚呼一聲。
“怎么了?”
“酒,”李承澤有些懊悔,“安之,我的酒,忘在宮里了?!?/p>
范閑松了口氣,還以為是什么,“我把剩下那點葡萄釀成酒。”
“哦,”李承澤有點舍不得,“又等好久呢,那壇沒準都好了…”
“等你身子好了,酒也會好的?!狈堕e笑。
“哦?!崩畛袧煽s在秋千上。
終于晚飯時,謝必安回來,“殿下?!?/p>
“必安,快過來?!崩畛袧蓻_他招手,但謝必安應了聲還是洗了葡萄才過去。
“快嘗嘗,”李承澤給他舀了碗粥,謝必安愣在原地,脫口而出想說“這…不合規(guī)矩。”
“必安,這兒沒有規(guī)矩?!崩畛袧陕曇敉蝗焕潇o下來,“我也不想是二皇子。”
“…是。”
范閑看著謝必安,這個人在身邊李承澤最安全不過,除了不太喜歡自己,哪哪都好。
飯是范閑做的,他不讓李承澤進廚房。但李承澤發(fā)誓只要不是藥膳,他就好好吃飯。索性就沒做藥膳,多吃一些總是好的。李承澤太瘦了。
每次抱他,他輕的像夢,總感覺抓不住。
飯后李承澤乖乖喝了藥,范閑收拾沒讓謝必安搭手,他讓謝必安去陪李承澤念念書。謝必安自然懶得跟他客氣。
等范閑收拾好,回了屋子,就看見李承澤手里拿了串葡萄躺在秋千上,秋千慢慢蕩著,謝必安站在一旁讀著《紅樓》。
范閑沒打擾他的好興致,默默坐到一旁喝著茶水。直到李承澤打了個哈欠。
“困了?”范閑問他。
“恩。”李承澤含糊的應了聲,又吩咐,“必安,你也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p>
謝必安把書頁撫平,放下書,出了門。
“抱我。”李承澤沖他伸出手。范閑抱起他。
范閑把人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剛想走,就被叫住,“安之,這個地方我不熟悉。你陪陪我?!?/p>
“好?!狈堕e的心幾乎跳出來。
入秋了,天涼的快,李承澤身子又差,被子已經(jīng)換了厚的,可拉著自己的手還是刺骨的涼。
“安之,”李承澤喚他,“我冷?!?/p>
“我去給你拿…”
“不,”李承澤拒絕了他,“你過來。幫我暖暖?!?/p>
“……”明明同平時的聲音一樣,連挑逗的意思都沒有。可聽著就是讓范閑心里癢癢的。
“不愿意?”李承澤看他。
范閑脫了衣服,小心翼翼進了被子里,又不敢亂動,只呆在一塊地方,李承澤主動抱上他,“又不是沒抱過,怎的不敢動了?”
“承澤…”范閑聲音啞下來,血液沸騰起來。
“別亂動,安之?!崩畛袧尚χ此?。
“……”沒動,只是身體某處蠢蠢欲動。怕硌到他往后挪挪。
“安之好燙,”李承澤臉隔著里衣貼在范閑胸膛,“是害羞了嗎?”
“承澤,別亂動?!狈堕e啞著嗓子,感覺口干舌燥。
李承澤果然沒再亂動。
等懷里的人睡著后,范閑看著他。好好睡吧,以后每一覺都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
第二天醒過來,床頭放了一張紙,李承澤看著字跡狠狠皺皺眉,但還是努力的讀下來,一首詩?同他之前的詩集都不一樣的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