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動,還是一時興起呢。其實當(dāng)時的我也沒分清。
我們四個人的小群依舊很熱鬧,寫完作業(yè)后的每天就是討論去哪玩,該上什么才藝課。實際上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占據(jù)大部分篇幅的是上流圈的各種八卦??傆腥擞X得,上流的圈子里,大家都是懂禮儀,舉止得體有分寸的,不會有多么震驚的八卦,但這只是藏的好而已。
趙曼伊說,她老爹最近好像又包養(yǎng)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大學(xué)生,她問她爸,她爸給的理由是“你不知道,那個女大學(xué)生長得有七分像你媽?!痹捳Z間的情動,淚眼中的哀慟,手中酒的晃動,以及趙曼伊的嘴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長了一張大眾臉,誰都能像她三分,您這是要養(yǎng)活全國嗎?”
據(jù)她所說,她的母親是小康家庭的獨生女,只是上大學(xué)生好巧不巧碰上了她現(xiàn)在的爸。不知道怎么就愛上了她母親蘇鈺嫣,開始了死纏爛打的追求。而當(dāng)時的蘇母還不知道趙總的真實身份,只當(dāng)他是個有點錢有點顏的帥小伙。
后果可想而知,蘇鈺嫣嫁給趙總趙梧能了,結(jié)果沒過幾年就因為車禍拼死救下趙梧能而撒手人寰了。所以趙曼伊這么多年過得并不如意,她要提升自己的內(nèi)在,也要注重自己的外在,還要防著那些私生子,還缺少愛。因為我比她大一點,所以我時常會把她當(dāng)做我的女兒來養(yǎng),我總會覺得成就感滿滿。
他們幾人講完自己家的,都開始來問我。這三人里面,就只有林韋柏清楚我的家庭情況,但是他這個時候不在。我還在打字的時候,葉易軒突然說:“算了吧,可能張張有她的難處呢?!蔽业男念澚祟潱趺磿滥?。
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知道這個并不是難事,隨便聯(lián)想就可以了,可惜那時的我以為他是心疼我呢。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睫毛抖了抖,眼淚開始涌出來。我的手開始抖,全身冒冷汗,這讓我打不了字,我隨便按住發(fā)了個語音說我還有事,就匆匆下線了。
在我現(xiàn)在這個最難的時候,葉易軒打電話過來了。其實我很不想接,但是我太渴望被愛了。我抖著手點了接通,少年清冽帶有一絲著急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讓我感覺到半分失真。
我崩潰的不能自已,我沒辦法開口講話,一開口委屈的腔調(diào)顫抖的聲線就隱藏不住。我緊緊的捂住口鼻,在馬上就要因為窒息瀕臨死亡時,沉默良久的對面突然又有了聲音:“你沒事吧?你別嚇我??!你有事和我說好嗎?我不會嫌棄你的,信我,可以嗎?”
他的嗓音染上了焦急,似乎還有幾分小心翼翼?我不敢確定,不可置信,慢慢的放下雙手,讓自己有了喘息空間。這時我才聽到外面管家爺爺著急的聲音,他在呼喊:“小姐你沒事吧?你開開門?。∧銊e嚇我啊!”他很著急,管家爺爺從小就是把我當(dāng)他的孫女看的,他的著急我可以肯定。
我稍稍平復(fù)了下心情,朝著門喊:“我沒事,陳爺爺讓您擔(dān)心了!”電話沒掛,麥沒關(guān),他一直在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我開始向他倒苦水,哽咽著講述那些積少成多壓垮我的樁樁件件。他一直在聽著,一旦我的情緒又要崩潰,他就會馬上安慰我,像是給我打的鎮(zhèn)定劑一樣。
這時候林韋柏的消息一條接一條的彈了出來,一直在擔(dān)心我的情況。我稍稍壓住我喉間蔓延上來的血腥味,和他發(fā)了條語音表示我一切安好。他松了口氣,打字說:“那就好,剛剛陳伯給我打電話說你又崩潰了,嚇得我急忙往回趕?!?/p>
我也松了口氣,只要沒打擾他的正事就行。我卻不知道,林韋柏是把我排在了所有重要事情前面。
經(jīng)過葉易軒快一個小時的陪伴開導(dǎo)下,我的情況變好,我掛斷電話前,他說:“以后你的每一次崩潰,我都可以當(dāng)你的垃圾桶?!蔽业氖忠粫r間僵住了,反應(yīng)過來連忙掛了電話。
或許這個時候我是心動的,天真的以為他是真的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