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但是屬于夏天的炎熱永遠不變,就像少年熾熱的心一樣。
這兩個月里,我有事沒事就去騷擾一下葉易軒,天天打卡一樣發(fā)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剛開始他以為我是群發(fā)的,不理我。后來他估計是經(jīng)過求證了,只有他一個人的特殊,所以開始慢慢和我聊。
他和我單獨聊的時候永遠很冷淡,不管我多么努力的找話題。雖然他有問必答,但是又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我一直沒懂這是種什么感覺,直到后來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有這種感覺是因為我把他當成特殊的了,但是他對我卻只是和那千千萬萬人一樣,我不是他的特殊。
我天天找他說話,像攻略女做任務一樣,只是我這從來沒有好感度提示,我只能像飛蛾一樣在茫茫黑夜中亂飛,而他偶爾的撩撥就像突然出現(xiàn)的光源。
我跟他說我不高興就會吃糖,今天吃了十一顆,而這十一次事情都是因為他。我希望他能問我,能來關心我,但是我發(fā)現(xiàn)這一套只有在林韋柏和管家伯伯那才有用,他只會和我說“哇,這么厲害啊,真是小饞貓?!彼姆笱茱@而易見,我的愛意一退再退。
我無數(shù)次在發(fā)病很興奮的時候拋棄束縛自己的軀殼,去和他表白。但是他從來都不信,總當我在開玩笑,他說:“之前那么久都沒話說,現(xiàn)在在網(wǎng)絡上就愛上了?張芷舒,你的愛,好廉價?!?/p>
他以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話,讓我發(fā)愣了一整天,我將他的置頂和特別關心全部取消,打開了免打擾,在我的思維里,這是最傷人的方式了。我固執(zhí)的認為,這樣可以傷害到他,我甚至幻想他回來和我道歉,來安慰我。
后來管家伯伯拿著藥過來,他溫柔的安撫我,想讓我吃下這速溶苦澀的白色藥片。我抬了抬頭,木然的看了看藥片,感到一陣惡心,我跌跌撞撞爬起來跑去廁所,開始干嘔。管家伯伯開始緊張,他站在旁邊馬上聯(lián)系了心理醫(yī)生。
心理醫(yī)生過來給我一頓疏解開導,然后說我病的更重了,竟然幻想有人來愛我,說讓管家伯伯帶我辦理休學,不然我可能會隨時找個理由去死。
心理醫(yī)生收拾收拾就走了,管家伯伯過來問我:“小舒啊,你要休學嗎?”管家伯伯慈愛又擔憂的目光注視著我,我想了想,擠出一個微笑:“我沒事的陳爺爺,在我爸媽沒回來之前我是不會死的。”說完我走進自己的房間,走到門前我突然想起來:“哦,對了,陳爺爺最近都不用做我的飯啦,我想吃了自己做就行了?!?/p>
推開房門,撲到軟軟的雙人大床上,我開始小聲的抽泣,此時我還不知道的是,因為我一天沒回消息,各個社交軟件上都沒有一點消息,林韋柏已經(jīng)要急死了。他火急火燎趕去了葉易軒的家,揪著葉易軒的領子把來龍去脈弄清楚了,又急匆匆的趕來我家。
林韋柏一身熱氣的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里的時候,我的眼淚還掛在臉上,他喘了幾口粗氣,慢慢走過來,跪坐在床邊,溫柔的替我拭去臉上的淚。他手上的薄繭一次又一次的摩挲過我的臉,讓我覺得有些癢。
我想起之前的那些委屈,眼淚又止不住了,他忍不住開口:“別哭了,到時候腫了又不好看了。你的愛,不廉價,來試著喜歡我好嗎?!蔽殷@的連哭都忘了,任由他擦去我的淚。他見我不哭了,又戲謔道:“你不是說他沒送你花嗎?臉上的淚花不是嗎?”
接下來他拉著我的手說了好多好多,我都沒有記清,我只知道,林韋柏他喜歡我了很久很久??墒俏也荒軐λ母星樽龀龌貞?,我的性格使然,要么我追葉易軒的過程中遭受沉重的打擊,要么他和我在一起,不然我絕不會放棄。
我心懷愧疚,少年手掌滾燙的溫度好像仍然在我臉上留存,他輕輕的字句卻像千斤石在我的心里掀起了巨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