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容事情敗露,與李仲南逃到邊塞茍且在成王部下。
婉寧被接回京中住下,裴硯帶著她暫住裴府。
清風(fēng)吹來,卷起桌案上的信紙,裴硯握著婉寧的手,一筆一劃,耐心地教她寫詩。
歲月靜好,良人在旁。
裴硯松開手拿起紙張,念出上面的幾行詩句。
裴硯千秋無絕色,入目是佳人。
婉寧聽了,她害羞地垂眸笑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很美。
她的眉毛細(xì)如柳葉,笑起來的時候,眼神溫柔如水。唇紅齒白,一顰一笑間,皆顯露出無盡的魅力。
裴硯情不自禁地抬手撫上她的臉頰,疼惜的揉了揉。
裴硯我的婉寧,最好看了。
婉寧注意到了裴硯眼角的小傷口,她抬起手來,而裴硯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裴硯彎下腰,他一只腳半跪著,用手搭在膝蓋上支撐著身子,盡可能的讓婉寧能夠到自己的臉。
婉寧顫抖著小手,觸碰著他已經(jīng)結(jié)疤的小傷口,?裴硯忽然覺得有些自卑。
裴硯用那手擋住臉,卻不小心用力過猛,冰冷的傷口傳來一陣疼痛,他下意識地往后稍了一下。
婉寧還很疼嗎?
裴硯不疼,就是不好看了,怕你不喜歡。
婉寧拉開他擋臉的手,微微彎下腰親吻著那道傷痕。
婉寧不丑,這怎么能算丑呢?剛好為你俊俏的容顏,增添了幾分野性。
裴硯含情脈脈的望著婉寧,他很喜歡現(xiàn)在與她獨處的時候,這一刻是安心、舒適的。
婉寧仔細(xì)打量著裴硯,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袍身上繡著金色花紋。他的面容清秀,鼻梁高挺,散發(fā)出一種沉靜而內(nèi)斂的氣息。長發(fā)如墨,只用一根玉簪輕挽,透出幾分瀟灑不羈的氣質(zhì)。
裴硯怎么了?看我看的這么出神?
在婉寧的眼里,裴硯一直都是一襲青衣,玉冠馬尾,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
或許這樣才是真正的他。
婉寧你好像變了許多,又好像沒變。
裴硯握住婉寧的一雙小手。
裴硯我還以為你喜歡這樣的呢,那我還是不要這么要強(qiáng)好了。
婉寧感覺自己被人調(diào)戲了一番。
婉寧我都喜歡,只要是你。
有裴硯相伴的日子里,婉寧過的很愜意,可這天她翻找書卷時,無意間打開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封上書給趙鄴的信。
婉寧耐不住好奇心打開看了,發(fā)現(xiàn)這是裴硯想要辭官的內(nèi)容,字的筆墨上看,應(yīng)該是他前幾日便寫好。
裴硯居然為了自己,選擇斷離官場。
婉寧內(nèi)心很是觸動,可又覺得不應(yīng)該這樣。
正當(dāng)婉寧沉思時,裴硯在屋外喊她一起去策馬閑步,婉寧將書信放回原來的位置,轉(zhuǎn)身匆匆奔去。
寬闊的賽馬場上——
裴硯和裴時安兩父子策馬并行,黑衣少年青絲飄揚,腰間佩戴著的玉佩跌宕起伏的拍著,他抓著繩疾馳而去。
一只飛鷹俯身降下,裴硯抬起一只胳膊,飛鷹穩(wěn)穩(wěn)的落在上面。裴硯臉上洋溢著笑容,婉寧看得出來,裴硯與其一輩子守著自己,更適合在戰(zhàn)場上大展身手。
柳今棠想必你都知道了吧?他要辭官了。
柳今棠忽然坐到婉寧身旁。
婉寧嗯,我知道了,但是沒有告訴他。
柳今棠滿眼慈愛的注視著策馬揚鞭、英姿颯爽的裴硯,她對婉寧的意見也沒有一開始那么沖了。
柳今棠我以前以為硯兒只是一時興起,才會一直逗留在你身邊,現(xiàn)在看來,他愛你甚至超過于愛我們。
婉寧沒有說話,她靜靜地聽著柳今棠說的。
柳今棠哎,上了年紀(jì)了,我是管不動他了!我只希望硯兒不會因為你,而陷入險境。
婉寧婉寧就算傾盡所有,斷不會讓裴硯有事。
柳今棠莞爾一笑,轉(zhuǎn)過頭望著她,二人不語,眼神卻已說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