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望去,就見天空忽然落下數(shù)不盡的花瓣,也不知是從哪兒帶來的,緊接著,一個高挑的藍(lán)色身影站到了樹枝上,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充滿凄涼殺肅的簫聲。
光看這架勢,宋岑安就能猜出來人是誰,她揚(yáng)著笑意,朝樹上的男子揮了揮手。
“洛軒,你怎么也來了。”
“小八,你又調(diào)皮了?!?/p>
洛軒低眸看向下方的宋岑安,沒有半分居高臨下之態(tài),眉眼間反而都是寵溺之色。
不以為然的宋岑安聳聳肩。
身后的司空長風(fēng)也望著洛軒的方向,忍不住嘀咕:“清歌公子?八公子之中的雅公子,據(jù)說每次出現(xiàn)不是有雅樂相伴,就是有花瓣落雨,我一直認(rèn)為那都是夸張的說辭,沒想到今日一看,這世上還真有這么……”
他的話未等說完,就被白東君接過。
“真有這么做作的人啊。”
“好看的人,配得上這么做作?!?/p>
回頭看過去的宋岑安補(bǔ)充。
雖說言千歲、針婆婆他們也都是在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但著實(shí)是不用北離八公子之中的兩個大材小用,所以洛軒一來,兩個人對視一眼,雷夢殺就閃身到了宋岑安的身后,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白東君準(zhǔn)備離開。
“我們走吧?!?/p>
宋岑安:???
突然被抓住的宋岑安表示抗議。
“雷夢殺,你抓我干什么?”
“那還用問,怕你跑了?!?/p>
他們有三個人,雷夢殺卻有兩只手,所以原本司空長風(fēng)應(yīng)該被落下,可誰料,知道自己逃跑無門的宋岑安卻沒放過他,拉過他的手,三個人就這樣一起被雷夢殺帶走了。
那畫面……
好一個多人掛件。
奚若寺。
一輪下弦月被閑云遮掩,給本就靜謐詭異的夜色多添了一抹神秘。雷夢殺揮手將三個人丟到院中,雙手叉腰瞥一眼兩個少年。
“叫什么?”
“白東君。”
“司空長風(fēng)?!?/p>
不明所以的兩個人報上自己的名字。
雷夢殺:?
“現(xiàn)在探子取名字都這般講究了嗎?”
“說吧,有什么消息沒有?”
“噗哈哈哈哈哈……”看著雷夢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宋岑安實(shí)在沒忍住仰天大笑。
“雷夢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這兩個傻小子不是探子。”
……
一刻鐘后。
雷夢殺還在消化司空長風(fēng)和白東君并不是事先安排在城中的探子,只是意外卷入這場紛爭順便打了場架的無辜過路人的消息。
“所以說,你還真就是腦子犯渾,想要闖出點(diǎn)名堂來,于是從家里偷了一張地契,千里迢迢跑到這兒來,開酒肆賣酒的?”
“準(zhǔn)確的說,我是釀酒師?!?/p>
并不滿意的白東君抬手糾正。
不理會的雷夢殺又看向司空長風(fēng):“而你該不會剛好真無父無母,江湖浪人一個,恰好來到柴桑城,他能給你免費(fèi)的酒喝,你就打打雜吹吹水,白吃白喝地住下來了?”
“你這樣說倒也沒錯?!彼究臻L風(fēng)勉強(qiáng)點(diǎn)頭,“不過措辭能不能稍微委婉一點(diǎn)?”
雷夢殺:“……”
“蒼天吶?!?/p>
“我是不是腦子抽了,我還以為你們是老七派過來的支應(yīng),結(jié)果你們不過是個過路的?所以我為什么要浪費(fèi)我的時間,浪費(fèi)我好不容易偽裝來的身份,跑過去救你們?”
原本坐在一旁笑的快要掉下眼淚的宋岑安聽見這話頓時不樂意了,起身走上前,秀眉微蹙著看向雷夢殺:“所以你的意思是知道他們兩個不是探子就不打算來救我了?”
“救你?那幾個人的功夫,來八十個你自己打都沒問題讓我救你?”覺得荒唐的雷夢殺伸出兩根手指,面上的神色相當(dāng)精彩。
可宋岑安卻不聽,輕哼一聲。
“我不管?!?/p>
“我回去要找心月姐姐告狀?!?/p>
一聽見她要找自家夫人,雷夢殺慫了,“好小八,師兄怎么可能不管你呢?從小到大,師兄最最疼的就是你了,你也最喜歡師兄對不對?就別去麻煩你心月姐姐了吧?”
這畫風(fēng)的轉(zhuǎn)變,看的白東君和司空長風(fēng)一愣一愣的,這兩個人,確定是師兄妹嗎?
震驚之際,司空長風(fēng)忽然察覺到有人靠近,立刻拿起一旁的銀月槍警惕的站起身。
“有人!”
雷夢殺和宋岑安卻不以為然,兩個人不再打鬧,整齊看向那個邁進(jìn)門的藍(lán)色身影,雷夢殺雙手環(huán)胸調(diào)侃:“怎么這么慢?。俊?/p>
“是不是太久沒打架,骨頭生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