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啊,有點想聽你唱歌了?!?/p>
薛之謙費勁地掛在毛不易身上,頗有點胡攪蠻纏的意味。
關(guān)于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是因為倆人突發(fā)奇想開始收拾屋子的時候,薛之謙不小心把張大大之前送的那把吉他又翻出來了。
“薛老師,”毛不易一手收拾東西,一手還要扶著薛之謙怕他摔到,他有點無奈地說,“你隨便找個音樂軟件點開,就能聽見修過的無損版的?!?/p>
“不要,你好久沒彈吉他了,我要聽現(xiàn)場,”薛之謙沖毛不易擠眉弄眼,“Live。”
“……”毛不易沉默一下,倒不是不行,就是有點尷尬。
熟人面前唱歌的尷尬。
好好唱很尷尬,不好好唱的話……這還是在老師跟前,怎么能不好好唱呢……
薛之謙好像看出他的尷尬,調(diào)侃道:“你以前也沒少在我跟前唱啊,怎么人長大了臉皮還越來越薄了?”
“哎不是……這不在一起了嗎……”毛不易聲音越來越低,總覺得手上應該忙點什么來緩解尷尬。
他環(huán)顧一圈,看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沒找到什么能忙一下的。
然后一低頭就看見了掛在自己身上、只穿了個背心短褲的薛之謙。
毛不易借著身高優(yōu)勢輕飄飄地把薛之謙擱到床上,薛之謙剛想站起來就被毛不易又按回去了。
薛之謙:“……?”
毛不易順手拿過旁邊的被子裹在薛之謙身上,卷壽司一樣卷起來,裹的嚴嚴實實,故作平靜地說:“咳咳……薛老師穿太少了啊,小心老寒腿?!?/p>
“喂!”突然失去四肢掌控權(quán)的薛之謙無能咆哮:“外面四十度誒!”
毛不易抿著嘴,抬抬胳膊又放下,最后指指空調(diào):“那不有個空調(diào)嘛,你別凍著。”
空調(diào):“……”
薛之謙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看著毛不易把僅剩的活干完,時不時再出言騷擾一下。
最后,毛不易洗洗手,還是乖乖地抱著吉他坐到了薛之謙邊上。
薛之謙奮力掙扎兩下,才把手從裹的嚴絲合縫的被子里抽出來,半死不活的把自己上半身支起來。
毛不易沒忍住樂,把頭別過去假裝咳嗽。
薛之謙立刻炸毛:“你還好意思樂,不是你捆的嗎?”
“噢,”毛不易瞬間正色,“薛老師我錯了?!?/p>
一聽就知道沒打算改,薛之謙都懶得教訓他那不知悔改的態(tài)度,直奔主題:“我要點歌。”
“……點吧,”毛不易有種不詳?shù)念A感,總覺得他的薛老師好像憋著什么壞,硬著頭皮問,“老師想聽哪個?”
“愛啊。”薛之謙瞇著眼笑的有點不懷好意。
自從發(fā)現(xiàn)毛不易那個寫滿他名字的日記,他就總能想到這首歌。
毛不易先是意外,這歌知道的人不算多,畢竟不是專輯主打。
然后……他總算想起來自己歌里寫的什么了。
瞬間紅的有點冒煙了。
“我、我拿個變調(diào)夾去?!泵灰追畔录与y一樣去找他的變調(diào)夾,又去洗了把臉想降降溫,可惜沒啥用。
磨蹭半天,還是開口唱了。
“關(guān)于你的故事,總是聽說……”他輕輕撥著琴弦,偷偷瞄了一眼薛之謙,發(fā)現(xiàn)薛之謙只是盯著他按弦的手,稍稍松了口氣。
“當結(jié)滿一窗月色,在年輕人待放的夢里,種下一顆絕色……”
毛不易又低又沉的聲音和吉他的聲音混在一起,在屋里彌漫著,又濃又淡。
“無人時,才敢默寫你的名字,只為人前也好扮作舊相識……”
唱到這,如果地上有縫,毛不易已經(jīng)鉆進去了。
很難不讓人想到他密密麻麻寫滿薛之謙的日記。
“教人片刻精明,教人淪落偏執(zhí)……”
“如果還能相望,哪怕只能向往,好過一無所知……”
琴聲漸漸停住,他小聲說:“好啦?!?/p>
師徒情基礎上的暗戀,是教人淪落偏執(zhí)的無望的暗戀。
是說不出口的眷戀。
是只能裝作舊相識,看著頂峰那個萬人矚目的身影。
感覺到低沉的氣氛,薛之謙有點后悔,平臺上聽和live果然不一樣。
剛想開口哄兩句,有感覺不太好開口。
薛之謙又開始心疼他家孩子了。
薛之謙,一個不是在被感動,就是在被感動的路上的男人。
察覺到薛之謙想安慰他的意圖,毛不易一頭扎他懷里,把臉埋在薛之謙胸口的被子里。
聲音傳出來悶悶的:
“老師,你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