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時間還是上午,所以我和田豐有充足的時間去尋找蘭蘭的尸體,田豐特意囑咐我要把吊墜戴在身上,說是可以預(yù)防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們先去哪條河里找呢?”我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田豐,問道。
“先去村子南邊最偏僻的那條吧?!彼卮鸬?。
“為什么要先去最偏僻的呀,想想就嚇人?!蔽覇柕馈?/p>
“你傻呀,常見的地方都被蘭蘭的家人找遍了,既然我們想找,那當(dāng)然是去別人沒去過的地方找啊?!碧镓S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
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的也是哈…”
我們村子的規(guī)模其實并不小,東邊,西邊和北邊都有很多村民居住,但是奇怪的是,南邊明明不差什么,卻很少有人在那里逗留,更奇怪的是,家長也常常教育小孩子們不要去南邊玩耍。
但是我和田豐都不算是小孩子了,所以到村子南邊并沒有違反父母的規(guī)定,更何況我們是要去尋找蘭蘭的尸體,有了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nèi)心好像也有了一些安慰。
說實話,雖然我們和蘭蘭并不熟,但是一想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更何況目前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這件事,內(nèi)心就涌起了一股凄涼之感,以及…對那幫畜生的恨意。
我們所在的位置離村子的南邊不遠(yuǎn),大約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在我的印象里,南邊一直都是村子里最貧瘠的地方,但是等真的到達(dá)那里后,眼前的景象卻讓我無比震驚。
由于鮮有人居住,所以這里的草木異常旺盛,單單是雜草就有半人高。
來到這里,頗有一種回歸自然的感覺。
嗅著空氣中泥土與草木的清香,我問道:“田豐,我們真的要進(jìn)去嗎?”
田豐點了點頭,說道:“蘭蘭極有可能在這里,所以我們必須進(jìn)去。”
看著他那無比認(rèn)真的眼神,我在心中也默默地點了點頭,剛想給予肯定的答復(fù),他的神情卻突然緊張起來,對我說道:
“何苗,把那個吊墜掛在脖子上,沒有我的允許,一定不要摘掉!”
察覺到他的緊張和鄭重,我也意識到了此事非同小可,便馬上將玉環(huán)吊墜掛在了脖子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個玉環(huán)在接觸到我胸膛的一瞬間,竟然發(fā)出了一圈淡淡的綠光,但是轉(zhuǎn)瞬即逝。
我撓了撓頭,但沒有太在意。田豐見我戴上了吊墜,才長舒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跟在我的身后。”接著扒開前面的雜草走了進(jìn)去,見狀,我也跟在他的身后,扒開一層又一層的雜草,大概走了五分鐘后,我們扒開了最后一層雜草,來到了一片空地上。
“這里應(yīng)該距離那條河不遠(yuǎn)了?!碧镓S的腳步慢了下來。
“你以前來過這里?”我疑惑的問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觀察起了四周。
良久之后,他說道:“應(yīng)該是在這個方向。”
順著田豐的手指,我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條小路,小路旁的雜草也很茂盛,如果不仔細(xì)看,很難分辨出這里竟然還有一條路。
“你知道嗎,其實在正常人眼里,這條路是不存在的。”田豐神秘兮兮的說道。
我有些奇怪,問道:“這又是怎么回事?”
“因為這條路是鬼走出來的,如果你沒有那個脖子上的吊墜,恐怕也看不到?!碧镓S用手指了指我脖子上的吊墜,說道。
“鬼走出來的?”一股寒意涌上我的心頭?!澳俏覀儭€要繼續(xù)往前走嗎?”
“當(dāng)然,有我在,你就不用怕那些東西?!彼哪樕下冻隽俗孕诺男θ?。
呵呵,我倒是想不怕呢。
“那照你這么說,蘭蘭就更不可能在里面了,因為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按理來說她應(yīng)該看不到這條小路啊,更別說是通過它前往另一邊了。”我疑惑的問道。
“我說的只是通常情況下普通人看不到,但是如果到了晚上…或是有鬼想讓她看到的時候,她就自然會看到。”田豐摸著下巴,回答道。
我想繼續(xù)問下去,卻被田豐打斷了:
“趁現(xiàn)在還是白天,我們快點進(jìn)去吧。”
接著他快步走向了那條小路,我也緊跟在他的身后。
這條小路沒有想象中那么難走,就是道路兩邊的雜草有些遮擋視線,大概走了兩分鐘后,我突然感覺到一條胳膊擋在了我的身前。
我扒開面前的雜草,竟然看到了田豐的臉。
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卻帶著一抹古怪的微笑,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看。
我被他盯得有點怕了,問道:“田豐…你怎么了,別嚇我呀?!?/p>
“何苗,你知道嗎?你剛才差點死了?!碧镓S皺了皺眉,說道。
“啊?什么意思?”我奇怪的問道。
“不信你自己看啊。”他邊說著,邊看了看前方。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驚恐的發(fā)現(xiàn),就在我前方不遠(yuǎn)處,竟然有一條河!
如果不是剛才田豐及時出手?jǐn)r住了我,我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掉進(jìn)了河里!
”這就是我說的那條…最偏僻的河?!碧镓S的聲音不大,卻十分莊重。
“那蘭蘭…”我說道:“她的尸體會不會就在這里?”
“有可能,但不能完全確定。”田豐回答道。
“這還不能確定?”我無比詫異地說道:“我剛剛都差點掉下去了呢!”
田豐白了我一眼,說道:“那是因為你傻。”
我:“…”
由于沒有人類和外界的污染,這條小河異常清澈,但是距離清澈見底還是差了點意思,我俯下身子,想用手指感受一下水流的溫度,卻被田豐攔住了。
“你可別隨便碰啊,到時候發(fā)生什么意外我可不管?!碧镓S的聲音傳進(jìn)我的耳朵。
“你管的可真多…”我吐槽了一句,但還是把手指收了回來。
“這條河真的不簡單啊,竟然是新生與死亡的分界線?!碧镓S觀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后,說道。
“你說什么?”我問道。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碧镓S向我擺了擺手。
突然,他的神情變得緊張起來,對我說道:“何苗,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再晚一點就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