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反應過來,田豐就已經(jīng)抓住了我的手腕,拉著我往回跑。
但是奇怪的是,原本的小路此時竟然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叢又一叢的雜草阻擋著我們通行。
“鬼封路?”田豐有些震驚的說道。
鬼封路是什么我自然也是知道的,畢竟村子里的老一輩人都喜歡用這個嚇唬小孩子,但是鬼封路一般不都是發(fā)生在晚上嗎,怎么現(xiàn)在白天還有鬼怪作祟???
“這鬼的修為不低呀,竟然可以在白天就影響周圍的環(huán)境…”田豐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這只鬼是蘭蘭嗎?”我問道。
“不是她,但是蘭蘭的死很有可能跟這只鬼有關?!碧镓S回答道。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這只鬼的修為雖然不低,但還是沒有達到在白天就能現(xiàn)身的程度,它現(xiàn)在這么做,應該是想把我們困到晚上,然后再出來殺死我們。”
“那我們應該怎么出去呀,總不能說在這里等死吧?!蔽医辜钡膯柕馈?/p>
“出去?我們不出去。它不是想玩嗎,那我們就陪它玩到底!”田豐回答道。
他的這句話真的嚇到我了,哪有正常人想要跟鬼斗智斗勇的呀?
“田豐,你別嚇我呀,我還是第一次接觸這些東西…”我顫顫巍巍地說道。
“你別怕呀,我不是說過嘛,只要有我在,你就不用怕這些東西。”田豐鄙視地看著幾乎被嚇得坐到地上的我。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鬼應該是一只水鬼,而它的具體方位嘛?!碧镓S用手指了指面前這條河,說道:“應該就在這里?!?/p>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做,出也出不去,總不能說跳到河里和它拼了吧!”我有些著急了。
田豐突然詭異一笑,隨即轉(zhuǎn)頭直勾勾的盯著我,說道:“沒錯,確實是要跳到河里跟它拼了,但不是我們,是只有你?!?/p>
“只有我?”我話還沒說完,只感覺全身失去了重心,田豐這小子,竟然直接一腳把我踹到了河里!
冰冷的河水瞬間淹沒了我的身體,我在水里撲騰了好一陣子才終于把頭露出了水面。
“田豐,你要害死我呀!”我怒吼道。
“何苗,你可千萬別怪我,這是你必須要經(jīng)歷的事情。”田豐就這么站在河岸俯視著我,一動不動。
“我會死的你知不知道,更何況這條河里還有水鬼!”我再次怒吼道。
“先別生氣了,它馬上要來了…”田豐看著遠處不斷涌動的水面,說道。
一聽這話,我只感覺汗毛倒豎,感受著四周水流的變化,我的精神也越來越緊張。
“別忘了這個?!碧镓S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感覺自己的腳好像突然被什么東西拽了一下,而且力道非常大,我的身體竟直接被全部拽到了水面下,緊接著,我感覺有什么東西正緩緩地沿著我的身體往上爬,低頭一看,卻差點沒把我嚇死,只見一個通體漆黑的怪物正用它那如骨架般的胳膊死死地摟住我的腳踝,它生前似乎是一個女人,長長的頭發(fā)如水草般披散在水中,更可怕的是,它竟然沒有眼眶,只有眼白的眼球布滿血絲,正耷拉在兩個黑洞外,它的皮膚早已潰爛不堪,沒有血肉的地方露出了森森白骨。它那已經(jīng)腐爛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是在哭訴著什么,又像是在歌唱一首動聽的歌…
驚嚇只是一瞬間的,但是惡心是持續(xù)的,綠色的液體不斷從它的嘴角流下來,把附近的河水都染成了惡心的綠色。
我再也忍受不了,用盡全力想要掙脫掉這個貼在我身上的可怖東西,但是它的力氣太大了,憑現(xiàn)在的我根本掙脫不了,再這樣下去我就只能面臨兩個結(jié)局,要么是淹死,要么是被這只水鬼殺死。
當生命遇到威脅時,人類的潛能就會徹底被激發(fā)出來。
雖然窒息感越來越強烈,但我的頭腦卻越來越清醒,我突然想到了田豐昨天交給我的吊墜,他說這是他媽媽留給他的護身符,既然是護身符,那就一定有驅(qū)散邪祟的功效,在如此危急的時刻,我也沒什么好猶豫的,一把扯下掛在胸前的吊墜,緊緊的攥在右拳里,然后強忍著惡心一拳打在了水鬼的臉上,在拳頭接觸到它的一瞬間,被我攥在掌心的玉環(huán)吊墜突然發(fā)出了幽綠色的光芒,在綠色的光圈接觸到水鬼的一瞬間,它發(fā)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抱著我的胳膊也松了松,趁此機會,我用盡全身力氣猛的一蹬腿,終于擺脫了它的束縛,也就在同一瞬間,我的身體被人猛的拽上了岸。
他的力氣極大,我?guī)缀跏撬ぴ诤影渡系?,轉(zhuǎn)頭一看,這人竟然是田豐。
“你力氣怎么這么大?”我震驚道。
不過他似乎不準備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笑吟吟的看著我說道:“何苗,多虧了你,現(xiàn)在鬼封路解開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解開了?”還未從死亡的驚險中走出來的我疑惑的問道。
“你剛剛用吊墜中傷了這只鬼,它現(xiàn)在的法力已經(jīng)不足以改變周圍的環(huán)境了,所以鬼封路自然就解開了?!碧镓S平靜的回答道。
看著田豐欠揍的表情,我沒好氣的問道:“你剛剛為什么要把我踹到河里呀?”
田豐撓了撓頭,回答道:“現(xiàn)在我們手頭能對它造成傷害的東西只有那個吊墜了,而現(xiàn)在這個吊墜在你手里,所以…我就只好把你踹下去了?!?/p>
他那理所當然的表情把我氣的臉都綠了,我可是差點就死在河里了呀!
我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問道:“那蘭蘭到底在不在這條河里呀?”
田豐的表情突然凝固了,問道:“我要是回答你不在,你會不會殺了我?”
…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田豐就已經(jīng)順著來時的小路跑出了好遠,邊跑還邊喊道:“不在!”
“田豐,我你妹的!”氣憤的我邁開雙腿就追了上去。
就這樣,雜草叢生的野地里,兩個少年嬉戲追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