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寒風(fēng)凜冽,仿佛連空氣都凝固在這悲傷的瞬間。
在極宮的高墻深院之中,林晏跪在靈堂前,他的身軀微微顫抖,不是因?yàn)楹?,而是因?yàn)閮?nèi)心深處無法言說的痛楚。
眼前是陛下冰冷的遺體,背后是無盡的黑暗。
"元安哥,換我來吧。"蘇云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靈堂中,燭光搖曳,映照著林晏的臉龐忽明忽暗,嘶啞著著聲音道:“我想陪陪他……他怕黑……”
蘇云心里不踏實(shí),手里攥著陸璟懷給林晏的遺詔遞給林晏,擔(dān)憂道:“元安哥,還有團(tuán)團(tuán)呢。拖了幾個月還未曾起名,陛下臨走時想讓你起名?!?/p>
“我知道了……”林晏應(yīng)道。
低頭緩緩展開遺詔,上面的字讓人淚目。
極宮的角落里,傳來一聲聲烏鴉的叫聲,像是提醒,像是悲鳴。
林晏扭過頭,望著外面那漆黑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孤獨(dú)感。
靈堂內(nèi),除了林晏,還有幾位宮中的大臣,他們面容凝重,眼含淚水。
其中一位老臣走上前,輕輕拍了拍林晏的肩膀,低聲道:“林將軍,節(jié)哀順變。陛下在天之靈,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p>
林晏點(diǎn)了點(diǎn)頭,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內(nèi)心的悲傷。
林晏站起身,走出靈堂,來到了院中。
寒風(fēng)凜冽,吹得他的長發(fā)微微飄動。
仰望著夜空,夜色更加濃重,仿佛連空氣都凝固在這悲傷的瞬間。
突然,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一支利箭如同黑色的閃電,帶著破空之聲,直插入門框上,利箭尾部的羽毛輕輕顫動,仿佛還在訴說著剛才的驚險(xiǎn)。
林晏第一反應(yīng)是追上射箭的人,沒想到那人輕功甚好,竟是讓他逃脫了。
返回時,快步上前,伸手取下箭尾上的小紙條。
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寫著:“今夜子時,皇城北門將有變?!?/p>
字跡雖然小巧,卻力透紙背,透露出一種不容忽視的緊迫感。
林晏緊鎖眉頭,是何人?為何透露這樣的信息給他?
林晏喃喃道:“聿然,你放心。我會好好守住你的天下……”
“秦川?!绷株毯暗馈?/p>
一個身影閃了進(jìn)來,穿著一襲黑色長袍,身形矯健,目光銳利。
“將軍,屬下剛剛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皇城北門的守衛(wèi)突然加強(qiáng)了。”秦川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看來,有些人是按捺不住了。
“加強(qiáng)守衛(wèi)?他們也敢?”林晏冷笑一聲,阿璟才剛剛崩逝,這些人就迫不及待想要易主,真是可笑。
林晏思慮一番,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jì)較。
“那將軍,我們該如何做?”秦川問道。
“請君入甕,關(guān)門打狗?!?/p>
手中的紙條已經(jīng)被林晏捏得濕透。
一名親兵急匆匆地跑了進(jìn)來,報(bào)告說,“太傅大人讓小的轉(zhuǎn)告將軍,‘北門外有一支神秘的軍隊(duì)正在集結(jié)’?!?/p>
林晏立刻明白了,這支軍隊(duì),就是今晚的變故。
可是,那個傳信的人,如何得知?是敵是友?
“既然不想活,那不如下地獄。”林晏眼中戾氣盡顯,遂下令親兵集合部隊(duì),準(zhǔn)備應(yīng)對。
…………
子時終于到了,皇宮中的燈火逐漸熄滅,只有北門處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叛將趙巖和他的手下正準(zhǔn)備發(fā)動政變,他們不知道,一場生死較量即將展開。
皇宮的北門傳來一陣吶喊聲。
林晏率領(lǐng)著部隊(duì),迅速沖出皇宮北門,迎頭痛擊。
夜色中,兩軍交戰(zhàn),殺聲震天。
皇宮北門瞬間變得混亂不堪,慘叫聲、刀劍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林 晏揮舞著長劍,與趙巖交手。
趙巖也不是省油的燈,狂妄道:“皇帝已死,擁立新君才是正道。哼,將偌大的一個國家交給還未斷奶的孩子,只會走向覆滅?!?/p>
“今日不宜見血,偏偏有人上門找死。”
林晏握著長劍,加速快跑到趙巖跟前,一個閃避,手中的長劍如同閃電一般刺向趙巖的后背。
趙巖躲閃不及,被長劍刺中,后背滲出血來,他發(fā)出一聲慘叫。
林晏趁機(jī)抓住趙巖的衣領(lǐng),將他制住。
“趙巖,你的陰謀失敗了。說出你背后的主子,還能留你個全尸?!绷株汤淅涞卣f道。
趙巖瞪大了眼睛,瘋狂地笑道:“林晏,你是贏了,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這皇位,一個奶娃娃可坐不穩(wěn),不光我家主子,諸位邊王可不會臣服……”
林晏面無表情,一聲“刺啦”,長劍封喉,趙巖直挺挺地倒下。
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林晏命令親兵清掃現(xiàn)場。
隨后他們在一具尸體上找到了一枚上好的玉佩,光滑潤澤。
林晏摩擦著玉佩,輕聲道:“益王……”
秦川道:“趙巖是益王的人,那背后還會有陰謀?!?/p>
…………
黑夜之中,皇宮的琉璃瓦上站著兩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像是不速之客。
他們靜靜地看著這場鬧劇的結(jié)束。
喻白問道:“陛下,這是您與他的交易?”
暮行回道:“不……只是順手罷了,王朝的興與亡不在吾與他的交易范圍內(nèi)?!?/p>
“那陛下您為什么騙了他?”
暮行笑而不語。
喻白吸了吸鼻子,很難受,“為什么要騙他有往生,必死的局卻又給他希望。您明明知道他不會有來世的,您以為‘它’是擺設(shè)的嗎?陸璟懷是一個很好的人,不該只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