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的時間,第二日辰時,蘇巧云和往日一樣,出船,宋辰逸何杉二人也按約到了碧亭湖。
今日的碧亭湖和昨日不同。
湖上多了幾只小船,撐船的老翁停了船,扶著槳,身體隨著船內(nèi)飄出的琵琶聲搖晃。
蘇巧云的游船里,甲板上二樓都是游客。除了船上,一旁也有不少少爺,乘著自家游船聽曲。
“哇,辰逸,這都是有錢人,一曲千金呢?!闭f完發(fā)出嘖嘖嘖的聲音。
兩人渡了船,也上了游船。
今天不止有溫淺,還有很多穿著樸素,干練的女侍。
門口有一位迎客。
“二位少爺,我們姑娘一曲千金。”二人正要進被她攔住。
宋辰逸上下打量她一番道:“江上琵琶女,臥聽風起?!?/p>
那女侍布滿笑顏的臉忽然一變:“少爺里面請。二樓?!?/p>
說罷高聲喊道:“二樓,風起居,兩位。”
風起居從不向外人開放,而這句暗號便是,打開風起居的鑰匙。
正在臺上演奏的蘇巧云聽到這間房的名字,在一曲作罷后,開了席,借口離開,上了二樓。
“世子,宋公子?!?/p>
“蘇姑娘這風起居環(huán)境不錯?!?/p>
蘇巧云關(guān)上門,合了窗。
宋辰逸才張口:“蘇姑娘,你昨日說的朝廷骯臟從何說起。”
蘇巧云抬眼打量一番,做了許久內(nèi)心斗爭問:“太傅一案,可否細說?”
兩人也沒什么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蘇巧云聽后才放下心來。
“曹媽媽撿到我的時候我尚在襁褓之中,18年前我的家人,在一場構(gòu)陷的災禍當中,死無全尸。由于我剛出生所以沒有太多人知曉我的存在,家里的下人將我送走,才被曹媽媽撿到?!?/p>
構(gòu)陷,滅門,幼子失蹤。這些和那件事那么想。
宋辰逸大蘇巧云五歲,對于18年前的事也是略有耳聞:“蘇姑娘,你被撿到后是否改了姓?!?/p>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p>
蘇巧云答到:“我被撿到的時候身上有證明身份的東西,曹媽媽全部告訴我,賜名蘇巧云,從始至終我都姓蘇?!?/p>
宋辰逸和何杉心里都已經(jīng)明了了事實。
面前這個人正是李昱苦尋十八年的蘇家幼子,蘇紹將軍之女。
十八年前,蘇紹蘇將軍馳騁沙場,立下赫赫戰(zhàn)功,但他是外姓王,先帝忌憚,李昱丞相也忌憚。兩人在背后使了險招,因為敵國一紙求和書和敵國幸存者的存在,被安上了謀逆的罪名。
“你是蘇紹將軍的后人?”
蘇巧云正是蘇紹的獨女。
曹媽媽并沒有將其中的具體原因告知蘇巧云,但她決定自己調(diào)查。
“我天,武功底子這么好,這么聰明。原來是有血緣因素在里面?!焙紊家姎夥諌阂终{(diào)侃道。
蘇巧云說罷:“二位要是認為我父親死有余辜,現(xiàn)在也可以把我獻給朝廷。李昱可是到現(xiàn)在都在找我啊?!?/p>
說完露出一個笑容,這個笑容看的二人毛骨悚然。
“不,蘇姑娘,你可否告知我們你剛剛所說的信物為何?”
蘇巧云取下自己頭上的發(fā)簪,旋轉(zhuǎn)上面精巧的機關(guān),一直華麗的簪子變成了殺人的武器,簪花是西貢玉和西貢翡翠裝飾而成,不仔細看,更不無法辨別。
簪尾也不是普通的,是側(cè)鋒極其鋒利的刀刃。
遞給宋辰逸:“這就是,小心傷著自己。”
宋辰逸看著簪子:“西貢的翡翠和玉都是皇帝在蘇將軍打下西祈后,給他的獎賞?!?/p>
“對,我父親做成簪子留在了我身上。”
何杉嘆氣到:“你可知李昱怎么找你?”
“眉間朱砂。寧可錯殺也不放過?!?/p>
宋辰逸看向她的眉間,除了花鈿,什么都沒有。
蘇巧云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去了眉間的花鈿,露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傷疤。
“我知道。所以不留。”
宋辰逸和何杉瞳孔突然地震般的顫抖,她不過十八歲,這么狠,居然自己用刀剜去了朱砂。眉間的花鈿也是用來遮擋傷疤。
“蘇姑娘打算從何查起?”
“蕭紅月,是蘇夫人舊識。十八年前她姐姐蕭凜兒在蘇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