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云,你滾出來!”常日第一天,蘇巧云原本正擦拭琴弦,門外蕭紅月就開始大喊。
“蘇巧云!你別裝死,出來!”
蘇巧云聽的不耐煩,打開房門,見蕭紅月叉著腰,手里拿著皮鞭,身邊站了少說有六七個壯漢。
“蕭夫人干什么這是?!?/p>
“蘇巧云,你還沒說少爺為什么醉醺醺的從你那回來,還有你昨天無視我!我今天給你算算?!?/p>
蘇巧云聽蕭紅月說“我給你算算”這話,聽了不知道多少遍。
橫豎不過一頓打。
“你家少爺,來我這聽曲?!?/p>
蕭紅月?lián)]手一招呼,一個壯漢沖上去就要抓住蘇巧云。
蘇巧云閃身躲過好多,被壯漢一把按住,也不做任何反抗,兩只眼睛直勾勾瞪著蕭紅月。
蕭紅月?lián)]起鞭子就打。
一鞭比一鞭重,溫淺看她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急了,在一旁哭著攔。蕭紅月根本不為所動。
蘇巧云死死咬著牙,忽然覺得背上的鞭打停了。
“蕭紅月!你個潑婦!”
昆炎來后院找蘇巧云,恰好把這一幕看在眼里。對著蕭紅月一頓臭罵。
“少爺,我怎么就是潑婦。”
“你不是潑婦?拿個鞭子滿世界打,看下人不順眼打,看狗不順眼你還打,你現(xiàn)在還打到我眼皮子底下的人來了?”
蕭紅月也不和昆炎再頂,帶著手下的人就要走。
昆炎背過身,一手拎回來兩個人,那兩人高大的身軀,瞬間小成一團。
被昆炎扔在地上,抽出一旁的刀,一刻不猶豫剁了二人的一根指頭。
無論一身傷的蘇巧云,還是剛走到門口的蕭紅月都被震驚到。但還是很快收回了表情,昆炎風流還嗜殺成性,也沒什么好驚訝的。
周圍的人散去,兩個人捂著手拿著自己的手指跑開。
昆炎的表情變得溫柔半分,準備扶起蘇巧云,誰知讓她甩開,自己扶著柱子站起來。
對他說道:“你個潑婦!”
昆炎睜大雙眼,原地我我我好久,跟上蘇巧云。
“我又怎么潑婦了,我可救了你?!?/p>
蘇巧云正要關門他又擠進房里:“別關,讓我進去有事?!?/p>
“你至于嗎?幾鞭子而已,要了他們的指頭,潑婦,惡魔,流氓!”
前面的代稱他也就聽著,聽到流氓:“流氓?蘇巧云,你好好說話?!?/p>
蘇巧云一臉嫌棄的回頭看她一眼,譏笑一聲道:“也是,流氓一般還有幾分姿色,你?丑的像一張失敗的涂鴉?!?/p>
昆炎深呼吸:“我我我,我好歹也是汐洲第一美男子啊,蘇巧云!”
她到好了茶水:“行了,說事?!?/p>
“你六月十八別出船了,一家人要去安神拜佛,你要隨行?!?/p>
“六月十八拜什么佛?”
“那潑婦她們的習俗,年年要去,以前你出船,便沒人告訴過你”
蘇巧云自己在心里琢磨半天,沒聽過什么地方六月十八有拜佛習慣,但她考慮到二十年前的六月十八,是蘇家滅門的日子,還是蕭紅月提出的習俗,便沒有多做反抗。
“知道了”
語罷,昆炎在桌上放下一瓶藥:“涂在傷口上?!?/p>
便離開了。
蘇巧云考慮一上午,拿起琵琶,抽斷了琴弦。
“巧云姐,你干什么?”
蘇巧云比出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我要出去一下,想辦法親自出府?!?/p>
溫淺道:“巧云姐,我知道昆少爺今天的話,關于佛慈廟可能對宋大人他們有幫助,但是你這樣去不就.......”
“這你放心。記住我說的,我們要調(diào)查的事很復雜,你確定?”
溫淺眼神堅定起來:“我不會多過問你們要做的事情,我只管幫你們就好?!?/p>
“昆炎,我要出府。”蘇巧云絲毫不客氣。
昆炎道:“今天常日,你出不去?!?/p>
“弦斷了,買弦?!?/p>
說著舉起缺弦的琵琶。
“讓下人去買就可以了?!?/p>
“他們不懂?!?/p>
昆炎終究拗不過她:“好好好,你去,小心傷口。”
說著,蘇巧云頭也不回的走出府門,昆炎讓身邊親信一路跟著她。
蘇巧云極其警覺,很快就發(fā)覺了身后有人跟著,淺笑一下。她早已料到。
極其淡定的走進人多嘈雜的民樂訪,人員繁多,對方很快就跟丟了。
這里有知州府的人,是蘇巧云和宋辰逸的約定,她從后門離開,到了知州府后院外。
左右環(huán)顧,確定沒人后,兩三下輕功翻入了院內(nèi)。
誰成想,剛落地,和阿吉打了個照面,他看見翻墻而入的蘇巧云,嚇的差點叫出來。
蘇巧云沖上去,捂住阿吉的嘴。
正巧這時宋辰逸來到后院。
“蘇姑娘?”
蘇巧云忙放開阿吉:“怕他出聲。”
阿吉委屈的跑到宋辰逸一邊:“公子你們認識啊。這姑娘好厲害?!?/p>
蘇巧云聽后也覺自己不講理:“我,不好意思。”
宋辰逸看著蘇巧云緊迫的樣子,笑了:“無事,你怎么進來的?!?/p>
蘇巧云指了指身后的墻。
宋辰逸了然,她輕功那么好,這點墻。
“屋里說?!?/p>
二人離開,留下阿吉在原地不知所措。
“蘇姑娘怎么今日來我這寒舍了?!?/p>
“宋公子,你這寒舍可不好進,在民樂館甩了后面的人才進來的?!?/p>
“什么事?”
蘇巧云把昆炎和她說的一切都告訴宋辰逸:“你那日也小心跟著?!?/p>
宋辰逸沉思片刻:“佛慈廟,好,我叫何杉一起。”
二人交談做罷,宋辰逸意在送她回府。
“你別,宋大人,我自己回去吧,不然沒法交代?!?/p>
說著順原路翻出去,回了府。
昆炎派出的人在民樂館跟丟了她,惹得昆炎大怒。在院門口守了一下午。
蘇巧云一進門便看他坐在院中,身旁膽怯的站著一堆下人。
蘇巧云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走。
昆炎見自己的排場沒有鎮(zhèn)住她:“哎哎哎,蘇巧云?!?/p>
蘇巧云停下腳步翻個白眼,回頭道:“又干嘛?”
昆炎倒是讓她問住了,示意看看周圍。妄想架起自己的大少爺排場。
蘇巧云根本不順他的意:“怎么,昆少爺練打手呢?在那一動不動站了挺久吧,泥雕一般,不知道的以為真讓泥糊地上了。”
她還不打算停:“你也不問問他們腿酸不酸?!?/p>
昆炎一時沒話說,轉(zhuǎn)身便問:“你們腿酸嗎?”
家丁提高嗓門,高聲回答:“不酸!”
一聲震的昆炎以顫。
蘇巧云眼里他那般不可理喻:“你到底要干嘛?”
昆炎終于調(diào)整好自己的架子:“你去民樂館干什么,費那么大勁去那種地方。”
蘇巧云快要把手里的琵琶砸在他臉上:“我說昆少爺,你是久不經(jīng)世事嗎?你以為民樂館就只能供你花天酒地?那里的樂器也是上等啊。膚淺!”
停語片刻:“青蛙都知道上岸,你也不怕待在那酒天地里淹死自己?!?/p>
昆炎竟是讓她說的消了氣:“蘇巧云,你好好一個美女,偏張了張嘴?!?/p>
蘇巧云不管不顧走了以后,昆炎站在原地,問周圍的下人:“我膚淺?”
下人大氣不敢出,只顧著搖頭。
“我流氓?”
“長的丑?”
“膚淺?”
“什么???”
自己念叨著離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