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我的奴仆,那你這姓就忘了吧,畢竟那潮瀾國的國姓聽著別扭,你就叫‘挽春’即可。
作為我的刀刃,你要事事順我心意,無論對錯?!?/p>
“…是,尊、主…”虔挽春感受著四肢百骸斷裂撕扯般的劇痛,他倒覺得這種疼痛不足掛齒,可是心像被緊捏著,喘息不得,“我已入緋岸國,這名也不必留,請尊主,賜名…”
虔挽春,只能是潮瀾國的皇子,只能存在于潮瀾國子民的心里,這個名字…可不能被我玷污了…
國君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后大笑起來:“好??!那你今后便是‘燼嵐’了!”
虔挽春眸中暗沉盡顯,手不自覺地顫抖,終是妥協(xié)般閉上了雙眼:“謝尊主…”
燼嵐…好一個盡瀾啊,要讓他去毀盡自己的國土…
他沒有拒絕的機(jī)會了…
虔挽春,哦,不現(xiàn)在是燼嵐了,燼嵐不知道自己如何活過那天的,但他確實(shí)活下來了。
他將勇士的名字寫在一張紙上,放在心口處,他惋惜,他悔恨…他,無能…
三年間,他替緋岸國君殺了很多人,有好人、也有壞人,他是一把合格的刀刃,手中的鮮血為他鑄就了堅(jiān)硬的外殼,他變得冷漠,變得…不像自己…
所謂刀刃,完全聽命于主,毫無自由。
燼嵐無疑是國君最利的刀刃,他這次奉命斬殺了國公一家,身受重傷,死里逃生后,在自己那個破舊的老屋昏睡過去。
黑暗中,他好似跌進(jìn)了深海,呼吸不得…
……
“喲!醒了?”
燼嵐緩緩睜開眼,一張極為俊美的面孔毫無理由地闖入,仔細(xì)看了看,灰色的瞳孔,相似的面貌,燼嵐將那個早已銘記于心的名字喊了出來。
“虞淺冬!”
“嗯,是我?!?/p>
“你…怎么會在緋岸國?”
“我是緋岸國的廢太子啊,不在這兒,又能在哪兒呢?”虞淺冬語氣輕快,卻藏著不易察覺的不甘。
虞淺冬與虔挽春相識在潮瀾國的一次宴會上,那時的他們都只是五六歲的小團(tuán)子,小孩子的友誼很簡單,加上兩人皆是天之驕子,雖只有半年相處,也足夠銘記。
燼嵐有些不可置信,他想恨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理由去恨…
“為什么,是廢太子?”燼嵐沙啞著喉嚨問道。
“因?yàn)椤一畈痪昧税 m然不想承認(rèn),但我那父皇未去尋解決的方法,直接廢了我的太子之位…”
燼嵐張了張口,卻說不出安慰的話語。
“你…恨我父皇嗎?”
“恨…可,恨又有什么用呢?勝敗乃兵家常事,我能為我的家人爭取幾年活著的時間,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
燼嵐最后接到的任務(wù),竟然是殺了廢太子,他震驚,但不疑惑。
虞淺冬已經(jīng)威脅到了國君的地位,他不會允許一個這樣的人存在,所以,他必須除掉虞淺冬。
燼嵐微微嘆息,終是拿上刀去了虞淺冬的居所。
虞淺冬喝著茶,看到緩步走來的燼嵐,放下茶盞,柔聲道:“躲不掉嗎?也好,死你手里也算死得其所!”
燼嵐提刀斬去,虞淺冬閉上眼,但卻未感到疼痛,他睜眼,便見到了讓他手腳冰涼的一幕。
燼嵐沒殺他,他…殺了自己…
“為什么…你憑什么替我死!?”
“我的國家,早在半年前就被國君滅了,家人也死了,我,我只有你了…
我這幾天過得很開心,你要活下去…
這可是,可是我用,用命換的…”
他唯一的眷戀,怎么會活不長呢…
……
“阿冬!這里是不是很好看?”
梔子花開,芬芳馥郁;柳枝飄逸,春風(fēng)陣陣;懵懂孩童,映入眼簾。
“嗯!你更好看!”
……
虞淺冬在燼嵐死后,抱著他的尸體去求高人,但,死人…怎么救?心死…如何救?
……
之后,緋岸國被一位女將軍滅了,這女將軍便是大夏王朝的開國帝后,懷素風(fēng)。
大夏王朝就此開啟,帝王夏於,開始了大夏王朝的崛起之路。